下火车的那一刻,宫玖感觉终于活过来了,还是头一次坐两天一夜的火车。
“小九,你保护好你的袋子就行,其他的东西我来拿”
夏雨果可是知道的,小九的书和资料,都装在一个袋子里,那些东西可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
宫玖“……好”
“不过,小九,你看那边有个人举着牌子,上面是你的名字”
夏雨果疑惑,这还有同名同姓的吗?
宫玖“走吧,就是来接我们的,王师长安排的,还是老王靠谱啊!我决定了,以后出门就和他说一声,这可是方便不少呢!”
夏雨果闷笑“………”
接他们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小战士,见到宫玖的瞬间,脸像猴屁股一样红。
“你,你是!”
宫玖指了指木牌上名字“宫玖,我是”
“哦,哦!你好,我叫葛洪,铁司令叫我来接你们”
葛洪有点紧张,这女同志可真漂亮,温温柔柔的。
“你好,葛同志,我们一会是不是直接去坐船”
葛洪见她挺好说话的,也慢慢的不紧张了“还要坐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然后才能坐船去南岛,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走吧!最后一趟回南岛的船是下午四点半,要是错过了,就得等明天了”
葛洪帮忙提了大部分东西,三个人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上就要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夏雨果话都多了起来“小九,你晕不晕船啊!”
下了船之后,还得坐牛车才能回到她们大队,他们那里的牛车因为都是要等船的,所以不会像卢家勾一样,中午就回去,一般都是等到五点钟,就是为了等船上的人。
宫玖不确定的说“应该不会吧!”
上辈子她就不会,这辈子就不知道了。
原来接他们的人,不止葛洪一个,还有一个同志,问了才知道,一会到了码头,开车的那个司机同志,要去还车,而葛洪就跟他们一起上船。
宫玖问了这附近哪里有供销社或者百货大楼,她想买点东西。
葛洪说,码头附近有,是为了让从南岛的人过来采买方便,所以集市说在码头附近。
轿车越来越靠近码头,宫玖似乎闻到了空气中带着海盐的味道。
半个多小时后,宫玖几人下了车,直接往供销社走去。
夏雨果以为宫玖是想买什么其他东西,可当她看到小九买的都是大米,白面,还有水果,糕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赶紧阻止“小九,不需要你买这些东西,你去我家玩,怎么还能要你买东西”
宫玖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把粮票和钱给了售货员“你别自恋,不是给你吃的,是给伯父伯母吃的,和你没关系”
夏雨果哭笑不得,这有区别吗?还大米一买就是三十斤,白面二十斤。
宫玖接着说“你知道的,我可是要吃大米的,我这是为了自己,海鲜配大米,配面条,想想都流口水”
“你那小鸟的胃,几天能不能吃的了三斤米”
宫玖可不管夏雨果怎么说,还去买了猪肉,排骨,三个人才往码头走去。
一路上也有和她们一样,往码头去的人,身后都背着背篓。
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码头 ,已经有二十来个人等着了。
等宫玖看到那破破烂烂,已经严重掉漆的船时,只剩下了沉默了。
这船应该是被淘汰下来的,已经破损严重了。
万幸的是,她没有晕船,而且也不用坐很久,十来分钟就靠岸了。
夏雨果现在算是体验到小九说的那句话了,出门之前给王师长打个电话的好处了。
下了船,还有轿车等着,不过这次没有专门的司机,是葛洪开的车。
夏雨果告诉了他地址之后,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这也太麻烦别人,不过看到宫玖很淡定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她也不想那么多了。
“夏姐,到你家要多久,明天可以去捡海鲜吗?有大螃蟹吗?”
宫玖一想到明天可以捡海鲜,就特别兴奋。
“轿车应该很快,二十多分就到我家了, 平常坐牛车,要一个小时左右”
夏雨果有点尴尬“小九,我说的海鲜是指贝壳和扁虾那种,没有大螃蟹”
宫玖疑惑“扁虾是什么虾”
夏雨果一愣“就是扁扁的,还会跳来跳去的,我们那里叫它扁虾”
宫玖想了一下,她觉得可能是皮皮虾,双眼放光“你说的会不会是皮皮虾”
皮皮虾吗?夏雨果想了想,也挺贴切的,是挺皮的。
“呃,那个,宫玖同志没有见过扁虾吗?”葛洪问道。
宫玖“我见过一种皮皮虾,不知道和你们说的是不是一样,你们说的那扁虾,是不是还需要在海边泥土里面挖,才能找得到”
“对,有冒泡的地方,你往下挖,就肯定有扁虾”
宫玖一笑“那你们说的扁虾,应该就是皮皮虾了,我喜欢吃那个,夏姐,明天我们去挖”
夏姐点点头“可以,就是得走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你行不行”
她家住的地方是在南岛中心的,不是很靠海,一个小时的路程,她是没有问题,快点的话,她半个小时就到了。
宫玖“没有问题,为了挖皮皮虾,这次来南岛也是赚了”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夏雨果不由得有点紧张,也不知道爹娘和弟弟怎么样了。
前几天的炮弹有没有躲得及时,大美国的战机说来就来,炮弹说丢就丢。
还有几分钟就到了村子的时候,夏雨果看到一个大坑,明显是被炮弹轰炸后留下来的。
心里就是一紧,那么近吗?
这几分钟对夏雨果来说,就像是上刑场之前一样难熬。
而等车子到了村口,看到又一个大坑的时候,心沉了下去。
宫玖也看到了这一幕,那么大的一个坑,几百米内估计都会被波及到的。
她想要安慰一下夏姐,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同志,是哪一家”
葛洪的询问,打破了车子里凝重的气氛。
夏雨果看着有的草棚子盖起来屋顶,明显是重新盖的,心落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