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皇城的长乐宫，是长公主秦无忧的居所。宫墙用白玉砌成，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宫门前的汉白玉栏杆上雕刻着精致的龙纹，连宫道旁的路灯都是用 “夜明珠” 做的，夜里亮如白昼 —— 这是大炎王朝最尊贵的宫殿之一，也是秦无忧的 “牢笼”。
此刻，秦无忧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武道秘典》，目光却落在书页外的玉兰花上。窗外的玉兰花刚开得正好，花瓣洁白如玉，随风落在窗台上，可这位大炎王朝最受宠的长公主，此刻却没心思欣赏 —— 她在等皇室使者李默从青阳城回来复命。
“公主，李使者回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侍女云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声音放得极轻。她跟了秦无忧五年，最清楚这位长公主的脾气 —— 看似高傲冷漠，实则对 “废物婚约” 早已不耐烦，这次让李默去退婚，就是想早点了却这桩烦心事。
秦无忧合上书，指尖划过烫金的书脊 —— 这是先帝当年赐给她的《炎武心经》，是皇室顶级的修炼功法，她年仅十六就突破至凝气后期，靠的就是这部功法。她抬起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语气平淡：“让他进来。”
在她眼里，青阳城那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陆凡，根本不配与她有任何牵扯。退婚不过是走个过场，她甚至没兴趣知道陆凡长什么样 —— 一个 “废柴”，连让她记住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李默低着头走进殿内，额头上还沾着赶路的汗水，锦袍上也沾了不少灰尘 —— 他从青阳城快马加鞭赶回王都，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刚站稳，他就赶紧躬身行礼：“臣参见长公主殿下，幸不辱命，已将退婚旨意送达陆家。”
可他说话时声音发颤，眼神躲闪，双手攥着马鞭，指节都泛白了 —— 显然，“幸不辱命” 这四个字，他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秦无忧挑眉，指尖轻轻敲着软榻的扶手，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悦：“哦？那陆家可有异议？按他们现在的势力，应该不会敢违抗皇室吧？”
她以为，以陆家如今的处境 —— 灵田被占、丹药被索、没了陆山这个 “护道人”，接到退婚旨意只会乖乖接旨，甚至还会感恩戴德，觉得 “皇室终于放过陆家”。
李默脸色一白，硬着头皮道：“陆家…… 陆家没有接旨。”
“嗯？” 秦无忧的声音冷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怎么回事？难道陆家还想纠缠？他们以为凭着当年陆山救过先帝，就能跟皇室讲条件？”
“不是陆家不愿接旨，是…… 是陆凡他……” 李默咽了口唾沫，把青阳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 从陆凡当众拿出休书，到用 “无信无礼” 反叛皇室，再到最后立下 “三年后天骄宴见” 的约定，连休书里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的诗句，都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熏香燃烧的 “滋滋” 声都变得清晰。秦无忧捏着书脊的手指微微收紧，原本平静的眼底第一次泛起波澜 —— 她活了十六年，见过敢对皇室不敬的人，见过敢挑战天骄的人，却没见过敢给长公主写休书，还把皇室 “无信” 摆在明面上的人。
更让她意外的是，那个被传承 “修炼废柴” 的陆凡，居然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诗句里的无奈与傲骨，不像是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 “废物” 能写出来的。
“你说他写了休书？还敢跟本公主立三年之约？” 秦无忧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诧异。在她的认知里，陆凡就该是个缩头缩脑、任人拿捏的废物，可李默描述的那个 “嘴炮犀利、敢作敢为” 的少年，跟她想象中的 “废柴” 简直判若两人。
“是…… 是这样的。” 李默赶紧点头，又补充道，“那陆凡还说，三年后的王都天骄宴，要让殿下知道，‘资质平庸’的人，也能写出比皇室文人更好的诗，做到比天骄更厉害的事。他还…… 还拽掉了臣的马尾巴。”
最后一句话，李默说得声音极小，却还是被秦无忧听见了。她忍不住 “嗤” 了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更浓的好奇 —— 能做出 “拽马尾巴” 这种 “无赖” 事，又能写出 “心向明月” 这种诗句，这个陆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站在旁边的云袖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 —— 公主向来冷静自持，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 “小城废柴” 流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甚至…… 还带着点 “兴趣”。
秦无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你可知那陆凡的底细？除了是陆家独子，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有没有修炼过特殊功法，有没有名师指点？”
她隐隐觉得，这个陆凡或许没那么简单 —— 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人，敢如此顶撞皇室，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有恃无恐。而 “恃无恐” 的底气，或许就是他的 “特殊之处”。
李默摇头道：“臣打听了，陆家在青阳城只是普通世家，陆凡之前确实是出了名的‘废柴’，连家族修炼场都很少去，更别说名师指点了。可这次从退婚到写休书，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 以前见了族人都不敢抬头，现在敢跟大长老顶嘴；以前连话都说不利索，现在嘴皮子比讼师还厉害；甚至…… 甚至能让围观的人都跟着他的节奏走，连陆渊大长老都被他怼得说不出话。”
“像变了个人？” 秦无忧皱眉，心里的好奇更浓了。她想起三个月前，天机阁的璇玑曾来过长乐宫，临走时说过一句 “苍玄界近期或有‘变数’，或在青阳城方向”，难道这个陆凡，就是那个 “变数”？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玉兰花。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的裙摆上，她却毫无察觉。沉默了片刻，她对云袖道：“去查。把陆凡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都查清楚 —— 他平时跟什么人来往，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甚至连他每天睡几个时辰，都要查明白。还有，查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像变了个人’，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变了之后做过什么事。”
“是，公主。” 云袖赶紧应下，心里越发觉得，这个青阳城来的陆凡，怕是要给王都带来不小的动静了 —— 能让公主如此 “重视” 的人，从来都不简单。
李默见公主没有再追责的意思，松了口气，躬身道：“那臣…… 就先退下了？”
“嗯。” 秦无忧摆了摆手，目光却又落回书页上，可这次，她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李默的话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三年后天骄宴见”，还有那个 “像变了个人” 的陆凡。
她突然有些期待，三年后的天骄宴。那个敢给她写休书、敢拽马尾巴、敢说 “资质平庸也能超越天骄” 的少年，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 “本事”？到底能不能让她 “刮目相看”？
而此刻，远在青阳城的陆凡，正蹲在火锅摊前调试九宫格汤底。他刚把辣椒和花椒放进辣汤格子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 “好奇值” 从王都方向传来 —— 虽然距离遥远，情绪值强度只有 + 2，转化效率极低，却足够清晰，像一缕轻烟，飘进他的感知范围。
他抬头看向王都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那位长公主，已经听说我的事了。”
婉儿正在旁边切五花肉，闻言好奇地问：“少爷，您怎么知道的？难道您能感知到王都的事？”
“猜的。” 陆凡笑着含糊过去，心里却盘算得明明白白 —— 秦无忧的好奇，只是个开始。等他去了王都，还会有更多的 “情绪值” 等着他收割，还有更多的 “乐子” 等着他搞。
毕竟，让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产生好奇，只是他 “文化装逼” 之路的第一步而已。他要的，是让整个王都、整个苍玄界，都记住 “陆凡” 这个名字，几乎来自地球的 “情绪心能道”，记住 “装逼也能变强” 的离谱传奇。
他低头看了看沸腾的火锅汤底，辣汤格子里的辣椒翻滚着，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陆凡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片五花肉，放进清汤格子里 —— 中午就能试吃了，到时候又能收割一波 “愉悦值”，离 “键来境初期” 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