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秦董。”苏明明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一半，“他后来介绍了个朋友，中风后一直瘫着。我去看了看，用针灸治好了。这钱是他们给的谢礼，凑一凑刚好够买房。”
叶嫣然瞪圆了眼睛，捏着橘子瓣的手指都忘了动：“你那祖传针法这么神？那你还在客服部待着干嘛？开个诊所多好啊，又轻松又赚钱。”
“才不呢。”苏明明往沙发上一靠，“开诊所多累啊，每天得应付各种病人，还得操心杂七杂八的事。关键是我连中医资格证书都没有，真开诊所就是违法操作，可不能干那事。”
其实他心里隐隐藏着个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想法：要是不继续干客服，哪还能天天见到眼前的人？
他嘴上却说，“客服多好，每天跟你们说说笑笑，处理点客诉，闲了还能喝喝奶茶吃吃点心，多舒服。”
叶嫣然被她逗笑了：“也是，你这性子确实不适合操心，这样挺好。”
苏明明拿起茶几上的工牌，用衣角轻轻擦着上面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穿着客服部的蓝色制服，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明天周一，又得上班啦。”
叶嫣然看着苏明明低头擦工牌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姑娘是真的活得通透。
别人挤破头想往高处走，他却把客服的琐碎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像手里那杯柠檬茶，清清爽爽的，咽下去还带着点回甘。
“对了，”叶嫣然站起身，“明天上班记得带喜糖啊，乔迁之喜，得让部门里的人都沾沾喜气。”
“早准备好了。”苏明明指了指玄关的红色袋子，眼里带着笑意，“还有你爱吃的黑巧味，特意多买了几盒。”
送叶嫣然到楼下时，晚风刚好吹过，苏明明的长发被吹得飘起来，拂过脸颊。
叶嫣然坐进车里，摇下车窗跟他挥手：
“明天见！”
“明天见！”
回到家，苏明明把明天要带的糖装进帆布包，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镜中的“她”笑了笑，眼里映着客厅的暖光，亮闪闪的。
日子嘛，舒服就好。
晨会结束，苏明明拿出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他把袋子放在桌上，“刺啦”一声扯开拉链，五颜六色的巧克力糖瞬间滚出来，金箔纸的、镭射银的、印着卡通图案的。
“大家等一下！”苏明明带着笑意，伸手抓起一把糖往最近的何盈洁手里塞，“乔迁之喜，给大伙儿带了点甜口，都来尝尝，沾沾喜气。”
何盈洁捏着颗裹着金箔的酒心巧克力剥：“乔迁？你这是搬家了？”
“可不是嘛。”苏明明又往胡静和鲍琪琦手里递糖，“搬去海棠花苑了，98平的三居室，南北通透。”
“海棠花苑？！”鲍琪琦刚剥了颗牛奶巧克力塞进嘴里，闻言差点喷出来，“就是三期那个临湖的？我前阵子陪我姐去看，均价七万一平，你这工资……买得起？”
胡静推了推眼镜，小声问：“明明，你该不会是偷偷中了彩票吧？还是……”
杨佳宜站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手却迟迟没伸过来。
苏明明见她还算识相，伸手抓了一大把塞进她手里：“佳宜，别客气啊。其实也不是中彩票，之前秦董和他朋友生病，我用家里传的针灸给他们调理好了，这购房款大部分都是他们给的谢礼。”
“针灸这么值钱？”何盈洁眼睛瞪得溜圆，“早知道我当初不报行政管理了，去学中医多好！”
苏明明笑着摆手，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门口，赵沐萱正停下脚步。
她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上午九点半，苏明明正对着电脑整理资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东海市巡捕局”让他心里一沉，接起电话的瞬间，沉稳的男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问是苏明明吗？这里是市巡捕局治安支队，麻烦你现在来支队一趟，配合调查非法行医相关事宜，我们需要你做份笔录。”
“非法行医？”苏明明声音颤抖，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刚想辩解，电话已经被挂断。
正急得团团转，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临时任务发布：限时挑战】
【任务要求：24小时内获得三位及以上异性的有效告白（需明确表达“喜欢”或“爱”的意愿）】
【任务奖励：国家认可中医资格证书、中医医师执业证书（电子档+实体档）】
【任务失败惩罚：无】
“这任务来得及时！”苏明明又惊又喜，随即又心中发愁……
任务要求异性告白，可现在大家都把他当女性，哪个异性会向“她”告白？而如果卸妆，恢复成男人，那更加没有一丝希望。
而巡捕电话里说“现在就去”，还是先去巡捕局吧！
苏明明跟何盈洁说了声“有事去趟办事大厅”，拎着包就往外跑。
巡捕局的玻璃门泛着冷光，苏明明站在门口理了理裙摆，推开了门。
接待台后的巡捕抬头看他：“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苏明明，”他把身份证递过去，声音有点发颤，“刚才接到电话，说让我来治安支队配合调查。”
巡捕接过身份证，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眉头渐渐皱起：“我们系统里没有这个记录。”
“不可能！”苏明明急了，“半小时前打的电话，号码就是你们局里的！”
巡捕把身份证还给他，又查了遍系统：“确实没有，没有你的名字。”
苏明明盯着电脑屏幕上滚动的名单，脑子一片空白。
难道是骗子？可那号码分明显示是巡捕局……
他突然低头看向手里的身份证，照片上是女性“苏明明”的脸。
这是系统奖励的身份凭证，可秦董和潘家给的谢礼，分明是转到他原来的的银行卡里，买房合同上签的也是男人的名字。
巡捕找的，恐怕是“苏明明”这个男人，而不是眼前这个穿着连衣裙的“苏明明”。
冷汗再次涌了上来。
他总不能在巡捕局当众卸妆，有两张身份证怎么解释？
“可能是我记错了。”苏明明慌忙收起身份证，指尖都在抖，“麻烦您了。”
走出巡捕局大门，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