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老姜听到红五军将要离开柏林村,半夜找到车拔才,说想见何长工一面,车拔才听老姜一番话,立即带老姜来到何长工的住房。
车拔才对何长工简单的介绍了老姜的情况。何长工目光转向老姜,一时三刻都没说话。
老姜对着何长工深深鞠了一躬,才慢慢道:“何长官,我是一个江湖人,平时都是劫富济贫,手头上也没太多积蓄。得知长官明天即将开拔,今晚特来告诉长官,我还有十几根金条、上千大洋想全部交给长官,也算我一点小心意。”
何长工听到老姜要献出这么一笔巨款,立即惊呆了,久久盯着老姜,看着老姜满脸微笑,朝着老姜鞠一躬:‘’谢谢姜大侠,我代表红五军兄弟,谢谢姜大侠一片深情厚意。”
阴云沉沉的暮色中,何长工举着火把蹲在柏林村祠堂前的地图旁,焦黄的手指,顺着蜿蜒的墨线划过:“后日必须穿过黑风坳,直插大风山。”区委书记车德成抖落蓑衣上的雨水:“政委,那条石板道早给山洪冲垮,得绕野猪林。”话音刚落,哨兵送来急报:白军陶广师两个团已经封锁东进要道进。
铁匠铺的炉火彻夜通明,三条腿的砧台前,李铁石挥舞十八斤重锤:“当!当!当!”把锄头镰刀锻成梭镖头,前清炮台守备出身的赵铁柱,正带着徒弟用棉籽火药改装土地雷。“轰后山试验的闷响惊飞鸟群,老赵抹了把汗,:“成了!三斤火药,五丈内掀翻马队!”几日内,柏林村产出冷兵器200件,土地雷30颗。
村口的大柏树下,百口铁锅支在临时的土灶台上。60多岁的刘大娘将玉米面拍成巴掌大的饼,中间夹着野菜心:“条件有限红军兄弟莫嫌粗粝。”炊事班长老周宣开热气腾腾的木桶:“尝尝咱的革命!妈马齿苋炖野山椒,驱寒祛湿顶顶呱呱!战士们从挎包掏出盐巴洒进各家各户的粥锅里。
晨务未散,牧羊娃栓子慌慌张张闯进指挥部:“村口来了三个货郎,竹筐里藏着短枪。”何长工眉头一皱:“老邓,该收网了。”暗夜里,反侦查员假扮茶商接近敌特,铁匠铺敲击声骤然变成“当-当当-的警报节奏。两个小时后,三个伪装货郎的敌特被赤卫队押解下山,搜出的密信上,郝然标注着红军藏粮洞方位。
次日大集,20名赤卫队员混入采买队伍。张货郎的扁担夹成层暗藏500发子弹,用红绸裹着递到邓萍手中:“平江兵工厂同志嘱我转交。”当夜,30支步枪在祠堂秘密分发,领到汉阳造的二营战士赵大夯热泪纵横:“从荷塘败退,几个月没摸过正经枪了!
子夜三刻,寒霜覆满练兵场。何长工踩在碾谷石滚上,举起新磨的大刀:“同志们,看好了。”刀光闪处,碗口粗的毛竹应时而断:”这把刀是柏林村乡亲用祖传铁料锻打,咱们带着老表的铁血去劈开罗霄山脉。”500健儿的吼声震落松针。新编的《行军十八诀》在山谷间回荡:月黑查鞋带,雨急裹枪栓;攀岩三贴壁,涉水莫成线;敌近优草稞,哨远吹叶笛;星稀辨北斗,火灭掩灰迹……”
队伍开拔时,七十二岁的车太公颤巍巍捧着族谱:“何将军,这是柏林车氏1000口丁册,但凡活着的后生,都该跟红军走!车太爷找到车拔才身前:“拔才,此次车是男儿跟随红军闹革命,你是车是好男儿,带着兄弟们上前线,切莫丢车氏脸面。”车拔才郑重的点点头。队列里的车向前突然出列,将祖传铁钻沉入村口古井:“待革命成功日,再铸太平犁。”漫天朝霞中。这支补满了一百零三名车氏健儿、携带1万7000斤给养的队伍,消失在山谷雾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