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指针坚定不移地指向脚下,那深邃的、埋葬了整个海贼王国的土地深处。
目标终于明确,亚特兰蒂斯或者说拉夫德鲁,就在这片废墟之下的海底!
陈拾与杨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漫长的追寻,无数的险阻,终于在此刻看到了确切的终点。
“我们船上有最先进的深海潜水器!”
杨密立刻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只要能回到‘探渊者号’,我们立刻就能下潜!”
“潜水器?哼,天真!”
巴基之嘴立刻发出不屑的嗤笑,打断了她的设想,“拉夫德鲁,或者说它现在沉没的状态,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场包裹着!你们那种船,根本承受不住那种力量,还没靠近就会被压成碎片!想要抵达那里,船必须经过特殊处理!”
杨密闻言一愣,秀眉蹙起:“特殊处理?什么意思?”
但陈拾却瞬间明白了!
他脑海中浮现出《海贼王》中香波地群岛的景象,以及那覆盖船只的、如同肥皂泡一般的涂层!
“是镀膜?!”
陈拾脱口而出,“需要用特殊的树脂给船镀上一层膜,才能潜入深海,抵达鱼人岛乃至更深的拉夫德鲁?”
“哦?你小子懂得还挺多嘛!”
巴基之嘴有些意外,随即确认道,“没错!就是镀膜!没有那层膜,你们根本到不了真正的拉夫德鲁!”
“可我们现在去哪里找能镀膜的树脂和工匠?”陈拾感到一阵棘手。
“嘿嘿,不用那么麻烦。”
巴基之嘴的语气带着点得意,“这颗世界树的树底,靠近根部的区域,有一个隐蔽的树洞。那里面,停着一艘……船。那艘船,是特制的,本身就具备深潜能力,而且……它一直保存在那里,应该还能用。”
柳暗花明!陈拾和杨密心中大喜。
“多谢了,巴基!”陈拾真诚地道谢。
杨密也对着那张嘴郑重地行了一礼。
得到如此关键的指引,两人不再耽搁,转身便准备沿着来路,下树去寻找那个隐藏的树洞。
“喂!等一下!”
就在他们转身迈出几步之时,巴基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罕见的、与他平时滑稽风格不符的郑重。
陈拾和杨密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巴基之嘴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词语,最终,缓缓说道:“小子……去把路飞墓前……那顶草帽,带走吧。”
陈拾猛地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带走路飞的草帽?
那顶象征着海贼王意志、见证了无数传奇的草帽?
“巴基先生,这……”杨密也感到十分意外。
“路飞的冒险,早就结束了。”
巴基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无尽的沧桑与一丝释然,“他的传说,也在这里画上了句号。
那么,这顶草帽……这顶见证了哥尔·d·罗杰的落幕,见证了香克斯那小子的成长,更见证了路飞一路走来的梦想与伙伴的草帽……不应该随着他一起被埋没在这里。”
他的语气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托付:
“它应该去见证新的传奇,新的冒险。把它带去吧……这,应该也是罗杰船长、香克斯,还有路飞……他们都想看到的。”
陈拾浑身一震,如同被一道电流穿过。
他看向路飞墓前那顶随风轻轻摆动的、看似普通的草帽,仿佛看到了时光长河中,那一次次郑重的交接。
罗杰将它戴在年轻的香克斯头上,香克斯将它扣在路飞头顶,而路飞,则戴着它闯过了伟大航路无数的风浪,最终抵达了这里……将草帽扣在陈拾头上。
这是一种跨越了生死与时代的、无声的传承!
一种关于梦想、自由与意志的接力!
陈拾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再次走到了路飞的墓前。
他对着这座埋葬了一个时代传奇的坟墓,深深地、无比恭敬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灵魂,极其珍重地,将悬挂在十字架上的那顶草帽,取了下来。
草帽入手,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沉淀了无数冒险与欢笑的质感。
陈拾凝视着它,脑海中那些属于地球的记忆与眼前蓝星的现实轰然交汇。
他仿佛看到,路飞当年从香克斯手中接过草帽时的眼神。
而此刻,他,陈拾,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即将成为这顶传奇草帽新的守护者。
一种难以言喻的使命感与热血,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喷涌!
他不再犹豫,双手郑重地捧起草帽,缓缓地、仿佛进行某个古老仪式般,将它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就在草帽与他头发接触的刹那!
“嗡!”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席卷全身!
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呐喊,有无数段冒险的画面在眼前闪现!
他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沸腾,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直冲云霄,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他猛地抬起头,对着这寂寥的树顶平台,对着这无数的坟冢,对着那铅灰色的天空,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呐喊:
“我可是要成为地贼王的男人!!!”
气势十足的宣言回荡在空气中,然而……
“地……地贼王?!”
巴基之嘴先是懵了一下,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发出气急败坏的尖叫,“混蛋小子!!你说什么呢?!是海贼王!海贼王啊!!你把草帽还回来!你不配!快还回来!!”
陈拾一把拉住旁边还在因为他那声“地贼王”而彻底愣住、表情呆滞的杨密,转身就向着树下飞奔而去!
“放心吧巴基!我会把传奇延续下去的!地贼王也没什么不好!!”他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对着那张气得快要冒烟的嘴巴大喊。
“混蛋!站住!把草帽还来!那是路飞的草帽!!”巴基之嘴的咆哮声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远。
陈拾拉着杨密,沿着粗壮的枝干飞速向下,头顶的草帽随着他的跑动轻轻颤动,仿佛也在为这新的、啼笑皆非的旅程而雀跃。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层层枝叶之下,树顶平台重归寂静。
巴基之嘴停止了无意义的咆哮,沉默了许久许久。
最终,那张孤零零的嘴巴,对着路飞坟墓的方向,发出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带着无尽怀念与一丝慰藉的呢喃:
“船长……香克斯……路飞……我这样做……是对的吧?”
“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新的风,新的浪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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