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客栈盘算 实力为苟
日上三竿，林嚣才从宿醉与美梦交织的混沌中悠悠转醒。阳光透过客栈窗户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百花酿”的余香和…脂粉气？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昨夜的放纵与挥霍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灵宝阁的灵石，醉仙楼的大餐，还有群芳阁那软语温香、琵琶悠扬…
“嘶…”林嚣吸了口凉气，不是因为头疼，而是心疼那如流水般花出去的近千下品灵石！“败家啊！真是败家！”他捶胸顿足，深刻反省了三秒钟。
然后他就释然了。
“咳咳，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赚了灵石不花，难道留着下崽吗？”他熟练地完成了自我说服，并且觉得很有道理。“而且，确实打听到了关键消息不是？散修联盟，新炼丹师…这情报价值千金！”
自我安慰完毕，林嚣盘膝坐在床上，并没有立刻出门去调查任务。经过昨天一天的“见识”和之前的种种风险，他那颗渴望摸鱼的心底下，那根名为“谨慎”的弦被拨动得更加厉害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莽撞地去调查。”林嚣摸着下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得先好好盘算盘算，我林某人现在到底有几斤几两，在这天元城里，到底处于什么水平？”
他开始在脑海中，如同整理仓库一般，细细清点自己的“家底”和“战斗力”。
第一，也是最大的依仗——元婴期肉身与境界。
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他敢四处摸鱼的最大底气。
· 优势：
1. 力量与防御： 他这身体，经过夺天丹改造和元婴凝聚，强度堪比同阶体修。具体多强他没试过，但估摸着，筑基期的法术和飞剑砍上来，估计跟挠痒痒差不多，大概率破不了防。单纯靠肉身力量，一拳打爆个筑基初期（比如南宫羽那种水货）应该问题不大。
2. 速度与耐力： 奔跑起来快如闪电，持久力惊人，只要他愿意，跑死几头筑基期的飞行妖兽估计都不成问题。这是保命（逃跑）的神技。
3. 神识与感知： 范围广，精度高。能轻易洞察低于他境界者的修为深浅（柳小姐那种有特殊隐匿法门的除外），对危险有超乎常人的直觉预警。这是他规避风险、发现机缘的雷达。
4. 寿元： 元婴寿千年，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啊不，是稳健发育！
· 劣势（致命）：
1. 空有境界，不通运用： 这是他最大的短板！他不会任何攻击、防御、遁术类的神通法术！打架全靠王八拳，逃跑全靠11路（双腿）。就像一个拥有核弹发射密码却不知道按哪个按钮的文盲。
2. 灵力“惰性”： 他体内的元婴期灵力浩瀚如海，但极度“懒惰”，不听指挥。除了被动强化肉身、提供感知和维持生机，以及模拟一点点炼气期灵力催动低级法诀外，几乎无法主动调用进行高强度的施法。这导致他空有宝山而无法挖掘。
3. 境界压制不明显： 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自带境界威压，能影响其心神甚至灵力运转。但林嚣这个水货，威压时灵时不灵，主要看对方胆子和自己的情绪状态，很不稳定。
总结： 对上筑基期，只要对方没有特别诡异的手段或者强力的法宝，他立于不败之地。打不过，对方也奈何不了他，逼急了他靠肉身都能把对方磨死。但对上金丹期…
林嚣脑海中浮现出青云宗宗主的气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金丹期，灵力开始凝聚固化，神通初显，能御空飞行，法宝威力也远超筑基…我这肉身再硬，估计也扛不住金丹修士的全力轰击，更别提那些诡异的法术和法宝了。跑？人家会飞！我跑得再快，能快过飞的？”林嚣得出了一个沮丧的结论：“遇到金丹，只能摇头…不，是只能祈祷对方没看见我，或者看见了懒得搭理我。”
第二，旁门左道——御兽与阵法。
这是他除了肉身之外，目前仅有的、能主动使用的“战斗力”。
· 御兽（三只赤额金丝猴 - 大金、二金、三金）：
· 实力评估： 单体一级中阶，约等于人类炼气四、五层。擅长投掷（特殊石子）、攀爬、侦查。
· 配合战力： 三猴配合默契，加上林嚣的神念指挥，骚扰、牵制炼气后期修士问题不大。利用环境的话，甚至能给炼气大圆满制造麻烦。但面对筑基，除非是南宫羽那种水货且被偷袭，否则正面作用有限，主要还是侦察和辅助。
· 总结： 炼气期层面的优秀斥候和骚扰者，面对筑基威胁不大。
· 阵法（小云雾障等低级迷阵）：
· 效果： 能制造一片雾气，遮蔽视线和微弱神识，困住炼气期修士或一级灵兽片刻。
· 局限性： 需要提前布置，阵旗和灵石驱动。对筑基期修士，效果大打折扣，最多干扰一下视线和感知，困不住人。在金丹修士面前，更是形同虚设。
· 总结： 偷袭、阴人（炼气期）、临时藏匿有用。正面战斗，尤其是越级战斗，作用微乎其微。
盘算到这里，林嚣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么一看，我的实际战斗力，很尴尬啊…”他喃喃自语，“下限很高（筑基难杀），上限极低（金丹必跪）。能欺负小朋友（炼气及以下），见到大佬（金丹及以上）就得装孙子…”
“而且，我这身元婴修为还是个定时炸弹。”林嚣想到了更深处，“万一不小心暴露了，被哪个金丹或者元婴老怪物盯上，把我抓去切片研究，探寻我‘无法动用灵力’的秘密，那乐子可就大了！”
一想到可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被各种研究，林嚣就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苟住！必须苟住！”他再次坚定了信念，“实力不够，智商来凑！安全第一，摸鱼第二！”
那么，回到眼前的任务——调查蕴灵丹销路。
这任务看似简单，只是调查。但牵扯到百草阁和散修联盟的丹药市场竞争，这里面水肯定深不见底！自己一个“炼气小修”贸然卷入，万一不小心触碰了谁的利益，被人家随手拍死，找谁说理去？
“不行不行，直接去调查太危险了！”林嚣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得先提升实力！至少，得有点保命和反击的手段，不能全靠肉身硬扛和11路公交！”
他想到了自己那可怜的“旁门左道”。
“御兽…三只猴子还是太弱了。如果能找到更强大、或者有特殊能力的灵兽…”
“阵法…小云雾障太低级了。如果能学到更厉害的攻击或者困敌阵法…”
“还有符箓！柳小姐那张玄冰符太猛了！要是能搞到几张类似的…”
“法器！攻击型的法器！我不会法术，有件厉害的法器也能弥补一下输出空白啊！”
思路一下子清晰起来。
当务之急，不是去完成任务，而是利用手头的灵石，尽可能地在天元城这个“资源点”武装自己！提升保命能力和应对突发状况的本钱！
“对！就这么办！”林嚣一拍大腿，做出了决定，“先消费！啊不是，是先投资自己！”
他拿出那个装着一万下品灵石的储物袋，掂量了一下。
“这些灵石，看着多，但在这种大城市，估计也买不到什么顶级货色。得精打细算…”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一个详细的“天元城猥琐发育采购计划”在心中缓缓成型。
“今天的目标——符箓店、阵法阁，还有…看看有没有机会淘换点御兽相关的好东西或者情报。”
至于宗门任务？嗯，那只是顺便。
林嚣翻身下床，洗漱整理，将那身青云宗外门弟子服穿得板板正正（虽然料子差，但气势不能输），脸上重新挂起那人畜无害、略带一丝土气的笑容，推开房门，迈向了天元城繁华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