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便被粗暴推开。林辉阳拄着拐杖走在最前,林归根紧随其后,两人身后跟着那三名神秘高手——穿黑唐装的瘦高男子指尖依旧把玩着血红玉佩,矮壮汉子此时没有携带他那个铁链,穿西装的男子则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阴鸷地扫过办公室。
“侄女,别来无恙啊。”林归根皮笑肉不笑,眼神落在办公桌后的林倾音身上,像在打量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这几天集团的事,应该忙坏了吧?”
林倾音缓缓起身,“林老先生,林大先生,倾音集团是我创立的私产,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私产?”林辉阳冷笑一声,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你姓林,流淌着林家的血,你的一切自然该归林家所有!如今归海识相退位,你也该把集团交出来,免得我们动手。”
穿西装的男子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林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查过,倾音集团如今资金链断裂、市场萎缩,撑不了多少天。
与其到时候破产清算,不如体面交出控制权,我们还能保你和你父母衣食无忧。”
“若是我不呢?”林倾音挺直脊背,眼底没有半分惧色。她知道,此刻示弱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
穿西装的男子镜片后的瞳孔微微一缩,语气依旧平稳,却多了几分冷意:“林小姐,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无意伤你,只是想请你回林家小住几日,等叶天回来,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小住?”林倾音嗤笑一声,“怕是软禁吧。”
她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的瘦高男子突然尖笑起来,血红玉佩在指尖转得飞快:“软禁又如何?只要能留住你,叶天就算能活着从域外回来又能怎样?我们不伤你分毫,他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真要了我们的命。”
他们打的算盘很清楚——林倾音是叶天的软肋,只要把人扣在手里,既不算与叶天彻底撕破脸,又能以此为筹码,或逼叶天妥协,或牵制夜棘玄殿。
林倾音心头一沉,终于明白这三人的真正目的。他们不是为了林家的权柄,也不是为了倾音集团的财富,从头到尾,目标都只有她。
“想带我走,先问过我身边的人。”林倾音后退一步,话音刚落,两道黑影便从办公室的落地窗帘后窜出,正是一直暗中守护的张兴义和孙烈。
二人周身内劲轰然爆发,衣袂无风自动,死死盯着那三名神秘人,语气冰冷:“敢动小姐一根汗毛,休怪我们不客气!”
见到张兴义二人并无暗劲波动,穿西装的男子轻笑一声:“内劲?倒是有点本事,可惜,还不够看。”
他转头对矮壮汉子使了个眼色,“拿下他们,别伤了林小姐。”
穿西装的男子话音刚落,那矮壮汉子便率先发难!他虽未带铁链,却如出笼的凶兽般猛地蹬地,地砖应声裂开细纹,身形裹挟着狂风扑向张兴义。
张兴义早有防备,内劲凝于双臂,不退反进,硬生生接下对方一拳!“嘭”的闷响震得办公室窗户嗡嗡作响,矮壮汉子只觉掌心传来一股刚猛至极的力道,竟让他踉跄着后退半步,眼中满是惊愕——这内劲后期的小子,力道竟比寻常内劲巅峰还霸道!
“找死!”矮壮汉子怒吼一声,招式愈发狠辣,双拳如铁锤般狂砸,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
张兴义从容应对,步法灵动如蝶,双臂时而格挡时而反击,内劲在经脉中运转自如,竟将对方的猛攻尽数化解。
另一边,穿黑唐装的瘦高男子也动了。他身形飘忽,指尖血红玉佩泛着微光,掌风带着刺骨的阴寒扫向孙烈。
孙烈性格沉稳,招式大开大合,内劲如洪流般倾泻而出,掌影重重间,竟逼得瘦高男子无法近身。
“怎么可能?”林归根看得目瞪口呆,他亲眼见过这两位高人轻松碾压灰虎帮精锐,如今竟被叶天留下的两个“护卫”牵制住,甚至隐隐落了下风。
林辉阳也皱紧眉头,拐杖攥得发白:“这两人……藏得够深!”
办公室内,拳风掌影交错,桌椅被余波震得东倒西歪,文件散落一地。
张兴义和孙烈配合默契,一人主攻一人协防,内劲运转间气息愈发雄浑——他们本就是夜棘玄殿精挑细选的好手,平日在域外皆是能以一敌十的精锐,对付这两个寻常内劲高手,自然游刃有余。
矮壮汉子久攻不下,渐渐急躁起来,招式愈发杂乱。张兴义抓住破绽,侧身避开他的拳头,顺势一掌拍在他后心!
内劲直透经脉,矮壮汉子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黑血,踉跄着撞在墙上,再也爬不起来。
瘦高男子见状大惊,尖声喝道:“你敢伤我兄弟!”掌风陡然凌厉,却被孙烈抓住机会,一记手刀劈在他肩头。
瘦高男子手臂一麻,内劲瞬间滞涩,孙烈紧随其后,膝盖顶在他小腹,将他狠狠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过片刻,两名神秘高手便惨败收场。林辉阳和林归根脸色煞白,双腿微微发颤——这叶天留下的人,竟强悍到这种地步!
“废物!”穿西装的男子低喝一声,镜片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本以为凭手下两人足以拿下对方,却没料到张兴义二人竟是内劲后期中的顶尖好手。
他缓缓上前一步,周身气息陡然变化!若是说张兴义二人的内劲如江河奔涌,那他身上的气息便如深潭静水,看似平静,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看来,得我亲自出手了。”他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微微弯曲,内劲在掌心凝聚,竟带着淡淡的破空声。
张兴义和孙烈心头一凛,同时起身戒备。他们能感觉到,眼前这人的实力,远非刚才两人可比,至少是内劲巅峰,甚至……
“一起上!”张兴义低喝一声,与孙烈并肩而上,一左一右攻向西装男子。两人倾尽毕生所学,内劲毫无保留地爆发,掌影如狂风骤雨般笼罩对方。
西装男子却纹丝不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面对两人的猛攻,他身形只是微微晃动,便轻松避开所有攻击,动作从容得仿佛闲庭信步。
“太慢了。”他轻声说道,右手陡然探出,精准抓住张兴义的手腕。张兴义只觉一股霸道的内劲涌来,经脉瞬间被锁住,浑身力道尽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孙烈见状,连忙一掌拍向西装男子后背。西装男子头也不回,左手反手一挥,掌风直接震开孙烈的攻击,同时一脚踹在他胸口。孙烈如遭重击,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办公桌角,口吐鲜血,挣扎着再也站不起来。
解决掉孙烈,西装男子转头看向张兴义,眼神冰冷:“夜棘玄殿的人?倒是有几分能耐,可惜,还差得远。”他手腕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张兴义的手臂被生生折断!
“啊——”张兴义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求饶。
西装男子随手将他扔在地上,目光转向林倾音,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林小姐,现在,你还想反抗吗?”
林倾音看着倒地重伤的张兴义和孙烈,指尖死死攥着掌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知道,这次,她真的无力回天了。
林辉阳和林归根这才缓过神来,脸上重新露出得意的笑容。林归根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倾音:“侄女,早知如此,何必呢?乖乖跟我们走,对你,对大家都好。”
西装男子上前一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语气却带着威胁:“林小姐,别逼我们动粗。”
林倾音缓缓抬起头,眼底虽有不甘,却依旧挺直脊背:“你们想带我去哪?”
“自然是回林家。”西装男子淡淡说道,“等叶天回来,我们自会与他‘好好谈谈’。”
说完,他对着门外挥了挥手,两名林家的保镖立刻走进来,架起地上的张兴义和孙烈,便要往外走。
“不准伤害他们!”林倾音厉声喝道。
西装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要林小姐乖乖配合,他们自然不会有事。”
林倾音看着被架走的张兴义和孙烈,心中满是愧疚与焦急。她知道,自己这一去,便是羊入虎口,可她别无选择。
“走吧。”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迈步朝着门外走去。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却暖不了她冰凉的指尖——叶天,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