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沙晕晕乎乎,被实在看不下去的文清一把拽出来,
“胡姑娘等着晚间开席便好,无需到后厨这等地方来。”
胡灵听到这话摆了摆手,
“无碍,以往我在教里的时候也经常下厨给师傅做些吃的。以咱们两教的关系,无需这么见外。”
李大厨在一旁听的有些牙疼,这话虽然听着没毛病,但不应该是他们来说吗!?你自己都说了他们怎么办?
扭头再看看文清,看给清娘气的都上脸了!!
夏沙被拽走,胡灵便上前两步在冒着热气的笼屉旁边闭上眼睛闻了闻,
“啊!我就说吗,单纯的藕怎么可能有这种香味,原来还加了玉米。这搭配不错!我怎么就未想到?”
“哼。”
你还评论上了!?文清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师傅一路上胃口不佳,请问文姑娘是否介意我用厨房的食材为师傅做点儿小食?”
胡灵说的诚恳,文清与李厨对视一眼,罢了,这点儿要求都不满足的话倒显得他们太不近人情了。
“除了那些备好的菜,姑娘可自行取用厨房的东西。”
台面上放了一溜锅碗瓢盆,全部都是李厨为了晚间的接风宴准备的,自然不能动。
“多谢。”
胡灵四处看了看挑了两根山药过来,似故意一般蹭回到夏沙身边,
“夏夏!看你年纪似乎比我小,应当是妹妹吧?”
夏沙看看胡灵又看看眼睛里似有杀气的文清,嘴里含糊道,
“啊!?呃,也不一定吧,你是…?”
“夏妹妹,我这个人就是爽快,文妹妹你也别多想!
今日我便给你们露一手,做一道山药甜饼!加上我们彩南的花瓣,保准你们没吃过!”
“山药甜饼啊!”
文清看着夏沙垂涎欲滴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果然,当初是怎么被自己引诱的,今日就会这么被别人引诱!以前觉得这一点有多可爱,现在就觉得有多碍眼!
胡灵倒是没有藏着掖着,而是一边上手一边将做法分享了出来,
“你们这儿山药还怪好的!”
李厨不免骄傲道,
“那必须的!这可是咱们自己种的!山上的地肥着呢!”
胡灵点点头,半点儿没耽误手上的动作,
“这山药呀,不用蒸的特别久,不然太水了,……”
讲着讲着,文清也上前认真的听了起来。
这位百花教的大弟子在做饭上似乎并不只是纸上谈兵,看手法还真有两把刷子!
她手里大菜的方子不少,但这种甜品小食之类的还真不算多,主要京城的小食就那么几样,她会的自然就有限。
如今有的学,还是先学了再说!
夏沙更是不必说,她向来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只是天赋不佳,做出来不怎么样,但不影响她喜欢。
胡灵余光见此,眼里的笑意更加深刻了。
早知如此也不必每回都装病不来!
至于姜子墨,她对于一个活不久的病秧子实在提不起兴趣。
夏夏是他夫人?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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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内,
姜芯柔在夏沙走后再次探过了自己侄子的左右手脉搏,凝重道,
“你的身体心里应当有数,今年炎蛊怎么会发展的如此之快!?为何不早告诉我!?”
姜子墨收回手,语气淡淡,
“到时间了,姨妈。”
姜芯柔不甘心的一拍桌子,
“别胡说,我过来的路上听说你们那个谷之已经到了彩南,那味药许是有什么进展了!”
姜子墨没有接茬,只道,
“姨妈,你知道的,我只需暂时能压制住炎蛊便好了。”
“什么能压制住便好!?都怪你那个爹!
他欠你娘亲的命又害了你!我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只可惜你娘到死都不肯告诉我他是谁!”
姜芯柔义愤填膺!
那个男人当年哄骗了她的云柔!害得她们姐妹分离,最后竟然还没保护好云柔!
让她就那般殒命,甚至害得子墨如今也……
等她查出了那个男人是谁,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姜芯柔越想越怒,只这些怒气也不能对着侄子发,
“姨妈这回给你炼了不少药,你就好好等待谷之带好消息回来,那小子还是靠谱的!
别再说那些丧气话,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成家!”
“家不是已经成了吗?姨妈也看到了。”
姜芯柔想到自己见过的夏沙,不禁狐疑道,
“你是说刚刚那个姑娘?
你好好跟姨妈说说,你们两个真的成婚了!?不是你随意找来骗姨妈的?”
姜子墨抬眼看向门口,
“整个冥教,你大可去问。”
姜芯柔嗤笑一声,
“博文他们不都是你的人!?有什么好问的!?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正要说‘这种伎俩骗不到自己’的姜芯柔被自家侄子接下来的一句话惊到了,
“我是说每一个弟子、教众。”
姜子墨的视线转过来,正好对上姜芯柔有些震惊的表情,随后露出一个笑容。
“彩南那边我的人很快也会接到消息。
等我死了,冥教会交给李博文管理,他便是冥教新一任的教主。
不过在此之前,夏沙会是我唯一的夫人,哪怕是博文以后也要顾好她。
这是冥教教主令。”
姜芯柔半晌张不开嘴。
“冥教教主令”她当然知道,那是整个冥教不论是最低级的弟子还是教主都必须遵从的命令。
“教主令”如山!
就好比冥教必须扎根在翠华山,就是上一代的“教主令”。
所以如今哪怕冥教的产业已经遍布大江南北,却还是守着这一方山林,并未离开。
“你这样,虽看起来是保护了她,可也断了她……”
姜芯柔劝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从未想过让她改嫁!?”
要是这样可就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这小子的占有欲和妹妹一样强!难不成他对那姑娘是认真的!?
姜子墨沉吟了片刻,
“我不觉得,除了冥教,还有哪里能保护好她。”
这么说姜芯柔倒是无法反驳,不过那妮子也没干什么大事吧!?有这么严密保护的必要吗?
真有那一天,改个姓,换个地方不是更方便?
再看看自家侄子的脸色,还是算了,看样子子墨只是单纯的不想放人。
也不知道对那姑娘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