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的沪市,热浪像蒸笼一样裹着写字楼,抗风险工作室的空调却开到了最低温。技术区的灯亮了整整三天,陈隽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桌角堆着空了的咖啡罐和没吃完的面包,眼底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
“还差最后一个模块就好了。”陈隽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灌了口冰咖啡,强打精神盯着屏幕。三天前,工作室签下了“家用电讯”连锁家电的线上转型全案,对方要求一周内上线专属的“私域+线上商城”系统——不仅要实现用户分类、优惠券发放,还要对接12家门店的库存,保证线上下单能实时显示门店是否有货,时间紧任务重,他只能连轴转。
林晓端着杯热牛奶走过来,看到陈隽眼底的黑眼圈,心里一紧。她把牛奶放在桌上,伸手碰了碰他的咖啡杯,冰凉的触感让她皱起眉:“又喝冰咖啡?你都连续熬三天了,再这么下去,身体该垮了。”
陈隽转过头,露出个疲惫却温柔的笑:“快好了,再熬几个小时,系统就能测试了。家用电讯那边催得紧,下周就要上线,不能耽误他们的转型计划。”他说话时,眼角的红血丝格外明显,连声音都带着点沙哑。
林晓看着他这副模样,又心疼又无奈。她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放在陈隽手边:“这是我给你买的眼霜,熬夜眼霜,专门淡化黑眼圈的。你赶紧涂一点,别熬成熊猫眼,到时候去见客户,人家还以为咱们工作室压榨员工呢!”
陈隽拿起眼霜,看着瓶身上的“熬夜救星”字样,忍不住笑了:“谢谢。不过你放心,我带了防秃洗发水,放在包里呢,就算熬通宵,也不会秃,保证咱们工作室的技术担当还在。”
“谁跟你说这个!”林晓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出声,“我是担心你的身体,系统重要,身体更重要。你要是累倒了,没人维护系统,咱们的全案服务怎么办?”她伸手帮陈隽整理了下凌乱的衬衫领口,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子,两人都顿了一下,赶紧移开视线。
林晓的耳尖有点发烫,赶紧转移话题:“我帮你泡了杯枸杞菊花茶,放在茶水间了,记得喝。还有,我让苏瑶订了外卖,一会儿就到,你得好好吃饭,不能总靠面包充饥。”
“好。”陈隽点头,看着林晓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他拧开眼霜,挤出一点涂在眼周,清凉的触感缓解了些许疲惫。其实他也累,每次熬到后半夜,眼睛都涩得睁不开,后背也僵得发疼,但一想到能帮林晓完成全案,能让工作室的b端业务更稳,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这时,苏瑶拿着份文件走过来,看到陈隽眼底的黑眼圈,忍不住叹气:“陈隽,你也太拼了!家用电讯的系统虽然急,但也不用连续熬三天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倒下了,晓姐该心疼了。”
陈隽笑了笑,没说话,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击。苏瑶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又看了看林晓刚才坐过的椅子,心里嘀咕:这俩人,明明互相喜欢,却都不表白,真是急死我了。她放下文件,小声说:“我跟家用电讯的王总沟通过了,要是系统实在赶不及,能宽限两天,你别太逼自己。”
“不用,”陈隽头也不抬,“我能赶出来,不想给客户留下不好的印象。”
苏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时,正好碰到林晓端着枸杞菊花茶过来。她凑到林晓身边,小声说:“晓姐,你看陈隽都熬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劝劝他,让他休息会儿?他啊,就是太在意你的想法,怕耽误你的全案计划。”
林晓看着技术区那个疲惫却依旧专注的身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她端着杯子走过去,把菊花茶放在陈隽手边:“先喝口茶,休息十分钟,再继续。十分钟不影响进度,却能让你精神点。”
陈隽抬头,看着林晓眼里的担忧,点了点头:“好。”他停下手里的工作,端起菊花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滑,缓解了熬夜带来的干涩。
林晓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喝茶的样子,忍不住说:“陈隽,以后别这么拼了。咱们工作室现在发展得越来越好,不缺这几天时间,要是你累坏了,我……我们都会担心的。”
“我知道。”陈隽放下杯子,目光落在林晓脸上,认真地说,“我只是想帮你把全案做好,让更多商家认可咱们工作室。你为了这个全案,跑了那么多商家,谈了那么多合作,我能做的,就是把系统做好,不让你失望。”
林晓的心跳突然加速,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电脑屏幕:“系统做得很好,家用电讯的王总之前看了演示版,还夸你技术厉害呢。”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只有空调的风声和远处许萌、乐乐讨论脚本的声音。十分钟很快就到了,陈隽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我继续了,争取今天早上把系统弄好。”
“好。”林晓点头,看着他重新坐下,手指又开始在键盘上敲击,心里暗暗决定,等这个系统上线后,一定要让陈隽好好休息几天,再跟他说说自己的心意。
天快亮的时候,陈隽终于完成了系统开发。他点击“测试”按钮,屏幕上跳出“测试成功”的字样,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林晓一直没走,就在旁边的沙发上等着。看到他完成测试,赶紧走过去:“好了?累坏了吧?赶紧回家休息,今天给你放一天假,不用来上班。”
陈隽睁开眼睛,眼底的疲惫少了些,多了点笑意:“好。系统我已经发给王总了,他今天测试,有问题我再远程解决。”他站起身,却因为久坐和熬夜,腿一软,差点摔倒。
林晓赶紧扶住他:“小心点!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能行。”陈隽不好意思地说,却没推开林晓的手。两人并肩走出工作室,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点暖意。
把陈隽送到家楼下,林晓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忍不住说:“回家好好睡一觉,别想工作的事。我已经跟苏瑶说了,今天的事她会处理,你放心。”
“好。”陈隽点头,看着林晓,小声说,“谢谢你,林晓。”
“谢我干什么,咱们是搭档。”林晓笑着说,心里却满是柔软。
陈隽看着她的笑容,想说点什么,却因为太疲惫,最终还是只说了句“再见”,转身走进了楼道。
林晓站在楼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心里暗暗想:陈隽,等你休息好了,我有话想跟你说。
当天下午,家用电讯的王总就发来消息,说系统测试通过,非常满意,还特意夸陈隽技术厉害,效率高。林晓看着消息,笑着给陈隽发了条微信:“系统测试通过,王总夸你呢!好好休息,别回复,等醒了再说。”
没过多久,陈隽就回复了:“知道了,你也别太累。”后面还加了个微笑的表情。
林晓看着微信,忍不住笑了。她知道,这个总是默默付出的技术大神,不仅是工作室的核心,更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而这份藏在心里的感情,也终将在合适的时机,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