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民提着脏衣服,背着新得的牛角弓,心情原本很不错
他正琢磨着下午去买一口大锅回来,做个红烧肉吃。
刚好白糖都是现成的,用白糖熬个糖色,再用农村铁锅一炖,可不美滋滋吗?
可当他走到自己那栋村边孤零零的宅院前,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院门竟是敞开着的,明显被人打开过!
他立刻推门而入,快步走进屋内。目光一扫,心瞬间沉了下去——之前他特意放在屋内、用篮子装着的王主任送的奖励:那肥嘟嘟的三斤猪肉、装着雪白糖粉的罐子、还有那瓶香气浓郁的芝麻油,此刻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屋子里除了那点修房子留下的杂物,显得更加空荡了。
“被偷了!”
李卫民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几个时辰,就遭了贼!这些东西因为之前王主任和小石头在场,他不好直接收进空间,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引来了宵小之辈。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震惊过后,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疏忽的懊恼。
“还是大意了……这院墙太破,有不少漏洞,门也不结实,看来得尽快把院墙加高,弄个结实的大门。”
他心里瞬间定下了后续的安防措施,但眼下,这些都是马后炮。
当务之急,是找回被偷的东西!这些东西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太扎眼,也太实用,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自己都没吃上呢。
李卫民站在空荡荡的屋里,大脑飞速运转,排查着可能的嫌疑人:
“刘志伟和马小虎?这两个家伙跟我有过节,今天又累又憋屈,看到我得了这么多好东西,眼红之下,趁机来偷,可能性很大!”
“还有那个二狗子!前几天在村口结的梁子,这小子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地痞无赖,他也有动机,而且熟悉村里情况,干这事不奇怪。”
除了这两拨明显和他有过节的人,其他村民虽然也可能见财起意,但概率相对较小。
想到这里,李卫民不再耽搁。他将脏衣服和弓暂时放在空间里,转身就出了门,径直朝着知青点的方向快步走去。
来到男知青宿舍门口,他推门进去。
里面,刘志伟和马小虎正如两条死狗般瘫在通铺上,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晦气,显然今天的经历让他们身心俱疲。
刘志伟听见动静,抬眼一看是李卫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上下打量着衣着干净、神色冷峻的李卫民,联想到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和今天的丑态百出,一股酸溜溜的邪火混着嫉妒涌上心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功臣李卫民吗?怎么有空屈尊到我们这破地方来了?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李卫民此刻心急火燎,只想尽快找回被偷的物资,哪里有闲工夫跟他斗嘴、看他的笑话?
他只想尽快确认是不是这两人干的。见李卫民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只是用那种锐利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扫视着自己和马小虎,刘志伟顿时感觉受到了轻视,更加生气了——这家伙,连吵架都不屑跟自己吵吗?
恼羞成怒之下,刘志伟“噌”地跳下床,上前两步,挥着拳头似乎就想动手,想用武力找回点场子。
然而,李卫民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刘志伟对上这眼神,想起李卫民之前修理自己的利落和打架时的身手,心头一怯,扬起的拳头僵在了半空,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他色厉内荏地收回手,虚张声势地吓唬道:“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李卫民,你别乱来!你要是敢动手,我……我就去找大队长!去找知青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卫民心中嗤笑,他本来就没打算动手。
从进门开始,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观察。他仔细看了看刘志伟和马小虎的神情、状态,以及他们随手放在铺位边的零碎物品,而且也特意闻了闻,并没有发现自己丢失之物的任何痕迹。
要是真有,以自己被灵泉水改造过得身体素质,不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
而且这两人一副只想躺尸的模样,似乎也不像刚刚干了偷鸡摸狗勾当后的状态。
‘看来不是他们。’ 李卫民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断。
既然排除了嫌疑,他也就懒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跟刘志伟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于是,在刘志伟和马小虎错愕的目光中,李卫民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干脆利落地走出了宿舍门。
“他……他啥意思?” 马小虎一脸茫然地看着重新关上的门。
刘志伟也愣住了,憋足劲准备好的一场争吵或干架,对方却根本没接招,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神经病!”他只能愤愤地骂了一句,重新瘫回床上。
李卫民出了知青点,没有丝毫停留。
他拦住一个路过的村民,编了个理由,客气地询问了二狗子家的位置。
得到指点后,他眼神一凝,迈开步子,朝着村中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二狗子家那处略显破败的院外。
他刚走近,还没等敲门,被灵泉水改造过的耳朵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压低的说话声,似乎还夹杂着某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李卫民立刻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扇斑驳的木门,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里面的对话声,渐渐清晰起来。
屋里,正传来二狗子得意洋洋的炫耀声。
只听二狗子得意洋洋的声音传来:
“娘!你看俺弄回来啥好东西了!瞅瞅!这老些肉!肥嘟嘟的!还有这白糖,这香油!闻着就香死个人!”
一个略显尖细、带着贪婪的女声立刻响起,显然是二狗子的娘:
“哎呦俺的老天爷!你这死孩子,从哪儿弄来这么些金贵东西?这得花多少钱?
你……你不是又去干啥偷鸡摸狗的事了吧?”
语气里虽有疑问,但更多的却是看到好东西的喜悦,丝毫没有严厉斥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