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真的射门带着呼啸的劲风,直奔球门死角。项充飞身扑救,指尖堪堪碰到皮球,可那力道实在太猛,皮球在他掌心一滑,竟像挣脱束缚的箭般钻入网窝!
“球进了!”铁浮屠替补席瞬间炸开,替补球员们翻着跟头庆祝,连他们的教练都罕见地挥舞起拳头。
看台上的欢呼声戛然而止,随即被更烈的怒骂声取代。耶律宗真张开双臂狂奔,跑到角旗区时猛地顿住,再次摆出搭弓射箭的姿势,这次他特意转向球迷最密集的看台,弓步拉满,眼神里的挑衅几乎要溢出来。
“直娘贼!”不知是谁先扔出了第一个烂苹果,紧接着,菜叶、橘子皮、啃剩的骨头像雨点般砸向场内。有个熟透的烂西瓜在耶律宗真脚边炸开,红瓤溅了他一裤腿,可他非但不恼,反而捡起块瓜皮往嘴里塞了塞,引得队友们哄堂大笑。
梁山队球员早已按捺不住怒火。雷横第一个冲到王景义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瞎了吗?没看见他用肘子撞人?这球能算?”他的声音像炸雷,震得王景义耳朵嗡嗡响。
“就是!你看欧鹏的伤!”鲁智深紧跟着上前,一把将欧鹏拽到王景义面前。欧鹏猛地掀起球衣,胸口那片青紫色的淤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边缘还泛着红肿,显然撞得不轻。
石秀、杨雄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控诉像冰雹似的砸向王景义:“这裁判是铁浮屠家的吧!”“高俅给了你多少好处?”王景义被堵在中间,退无可退,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不敢看欧鹏的伤处,更不敢回应雷横的质问,高俅使者“别让他们闹起来”的叮嘱在脑子里盘旋。雷横见他不吭声,火气更旺了,伸手就要去推王景义:“你说话啊!哑巴了?”
“住手!”王景义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这推搡点燃了最后一丝理智。他想起自己若是镇不住场面,回去只会被高俅更狠地收拾,索性咬牙掏出红牌,死死指向雷横:“辱骂裁判,暴力威胁!你,罚下去!”
红牌亮出来的瞬间,全场死寂了一瞬。雷横自己都愣住了,他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随即爆发出更烈的怒吼:“我骂你怎么了?你这种黑哨就该骂!”
看台上的球迷彻底炸了锅,“黑哨”的喊声浪涛似的翻涌,有人开始往场内扔板凳腿,吓得边线裁判赶紧躲到球门后。欢欢和吴用同时冲进场地,欢欢指着王景义骂得唾沫横飞,吴用却死死抱住雷横:“兄弟!别中圈套!你下去了,咱们更难打!”
这时,林冲也一瘸一拐跑了过来,他按住雷横的肩膀:“忍一忍,比赛还没结束。真要闹下去,咱们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卢俊义紧随其后,沉声道:“先下去,剩下的交给我们。”
雷横狠狠瞪了王景义一眼,转身离场时,看台上的球迷纷纷起身鼓掌,有人甚至跟着他往球员通道走,场面险些失控。王景义擦了把冷汗,赶紧吹响开球哨,像是要借着哨声掩盖自己的慌乱。
梁山队球员憋着一肚子火,开球后便如潮水般压向铁浮屠禁区。樊瑞的长传精准找到花荣,花荣内切后一脚劲射,却被对方门将奋力扑出;秦明跟进补射,又被后卫用身体挡出底线。铁浮屠则借着人数优势收缩防守,偶尔打几次反击,都被关胜和鲁智深联手化解。鲁智深刚才替雷横补位时,被对方中锋撞得胸口发闷,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吼道:“这帮狗娘养的,下半场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上半场补时三分钟,在球迷的怒骂和球员的冲撞中匆匆结束。当王景义吹响半场结束哨时,看台上的烂水果几乎把他埋了,他抱着头狼狈地跑回裁判休息室,连中场休息的水都没敢喝。
梁山队更衣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欧鹏正被队医安道全涂药膏,胸口的淤痕泛着吓人的紫黑色;石秀蹲在地上,用毛巾狠狠擦着带血的脚踝;关胜靠着墙壁,眉头拧成了疙瘩。
欢欢把战术板往桌上一拍,反而笑了:“怎么?这点气就受不住了?”见没人说话,他接着道:“雷横下去了,咱们还有十个人;他们进了个黑球,咱们就用真本事进回来!”
吴用在一旁铺开阵型图:“教练说得对。你们没发现吗?铁浮屠除了横冲直撞,脚下根本没章法。樊瑞、石秀、杨雄,你们三个下半场继续控中场,把节奏慢下来,耗死他们的体力。”
欢欢指着替补席上的焦挺:“焦挺,你上,替雷横的位置,记住,别跟他们硬撞,用你的巧劲缠死边路。”又冲徐宁道:“徐宁,你先歇会儿,下半场咱们换个活法。”
他走到球员中间,声音陡然提高:“他们用脏动作赢了半场,可球场上最终拼的是本事!铁浮屠技术糙得像没打磨的石头,咱们的配合比他们强十倍!下半场把场子找回来,让他们知道,大宋的球队不是好欺负的!”
球员们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鲁智深猛地一拍大腿:“教练说得对!洒家这就去把那耶律宗真的胳膊卸下来!”
另一边的铁浮屠更衣室里,气氛却轻松得多。耶律宗真正被队友们围着,他抹了把脸上的瓜瓤,笑道:“这帮宋人,除了扔东西还会干什么?”教练敲了敲战术板:“别得意。梁山队的中场不好对付,下半场换两个人。”
他指着替补席上的两个高大中锋:“你们上,保持锋线的冲击力,把他们的后防线冲垮。记住,裁判会帮我们,尽管放开了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