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之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跪伏于地，卑微如尘的绝美身影上。
谁能想到，这位曾经高高在上，令无数生灵敬畏倾慕的忘情天尊，此刻，却会以这样一种屈辱的姿态，跪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自称“罪奴”。
苏灼华几女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同为女子，她们能感觉到林清影此刻内心的绝望与崩溃。
但一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那仅有的一丝同情，也瞬间烟消云散。
这是她应得的。
萧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于她的“谢恩”，没有丝毫反应。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林清影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林清影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她不敢抬起头，去面对那张让她又恨又怕的脸。
“我让你，抬起头来。”
萧衍的声音，加重了几分，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太古神山，轰然压在林清影的神魂之上。
林清影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最终，她还是屈服了。
她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抬起了那张梨花带雨，充满了绝望与凄楚的脸庞。
当她的目光，与萧衍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眸子对上的刹那，她的心，猛地一痛，仿佛被万千钢针穿刺。
她看到了萧衍眼中的冷漠，那是一种视万物为刍狗，不将任何情感放在眼里的绝对冷漠。
她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恐怕连一件玩物都算不上。
“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萧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神只的法旨，一字一句，烙印在林清影的神魂深处。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尊，你只是我母亲座下，一个端茶倒水的侍女。”
“你的生死，你的荣辱，你的一切，都由我来决定。”
“我让你死，你便死。我让你生，你便……求死不能。”
说到最后四个字，萧衍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森然的寒意。
林清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求死不能……
这四个字，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她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你……听明白了吗？”萧衍问道。
林清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想点头，但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萧衍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
他识海中的神奴之印，微微一动。
“啊！”
林清影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抱着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仿佛要将她的神魂彻底撕裂，碾碎！
“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她一边惨叫，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喊道。
“求主人……饶命……罪奴……明白了……”
萧衍这才收回了神奴之印的力量。
林清影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香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看向萧衍的眼神，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很好。”
萧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一个保留着自我意识，能感受到痛苦与绝望的奴仆，而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萧衍不再理会她，转身走回母亲萧青鸢的身边。
“母亲，她，就交给您了。”
萧青鸢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林清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当年两人在桃花树下，勾着手指说要当一辈子好姐妹的画面。
“衍儿，你……何必如此。”
她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母亲，您不必心软。”萧衍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这是她欠您的。三千年的折磨，岂是死一次就能偿还的？”
“让她活着，让她用永生永世的卑微，来为您赎罪，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也是对您最好的交代。”
萧青鸢沉默了。
她知道，儿子说得对。
心中的那点不忍，在想起自己三千年来的遭遇，想起儿子差点身死道消的险境后，也渐渐被磨平了。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林清影的面前。
林清影感受到她的气息，身体一僵，将头埋得更低了，不敢去看她。
“清影……”
萧青鸢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
“你……还认得我吗？”
林清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怎么会不认得？
这个声音，曾是她生命中最温暖的光。
她们曾是无话不谈的姐妹，曾是一起修炼，一起闯荡，一起分享所有喜怒哀乐的挚友。
可如今……
物是人非。
林清影紧咬着嘴唇，死死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罪……罪奴……不敢……”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听到“罪奴”二字，萧青鸢的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复杂情绪，都化作了一片平静。
“起来吧。”
她淡淡地说道。
“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
“是……主母。”林清影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了萧青鸢的身后，像一个最卑微的影子。
看着这一幕，萧衍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因果了结。
接下来，就是帮助自己的妻子们，提升实力了。
他可不想，自己在外征战，家里却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他的目光，扫过苏灼华、江映月、江照星、夜琉璃、涂山雪五女。
“你们五个，都过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五女心中一凛，连忙走到他的面前，排成一排，像是在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
“夫君，有何吩咐？”苏灼华柔声问道。
萧衍看着她们，沉声道：“你们现在的实力，太弱了。”
此言一出，五女顿时神情各异。
“喂！”江照星第一个不服气，她挺了挺胸，握紧了怀中的紫薇神枪，哼道：“我们现在可都是大帝强者了，跺跺脚都能让星河震颤！怎么就弱了？”她嘴上不饶人，但眼神却亮晶晶的，充满了雀跃。
江映月则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小声嘀咕：“夫君现在连不朽神朝都能灭掉，我们……我们确实太弱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主人变得这么强，琉璃也要努力才行！”夜琉璃紫色的瞳孔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激动得娇躯微颤，“主人，请您尽情地操练我吧！无论多苦，琉璃都能承受！”
涂山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她与萧衍神魂相连，最能感受到那股深不可测的浩瀚力量，那是一种让她仰望都觉得吃力的距离感。她不要这样！
唯有苏灼华，温柔一笑，善解人意地说道：“夫君是觉得，我们未来的敌人会更强，希望我们有自保之力，对吗？”
萧衍赞许地看了苏灼华一眼，随即扫过众女，声音不容置疑。
“从今天起，由我亲自指导你们修行。”
萧衍的声音，不容置疑。
“我的目标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们所有人，都成就天尊！”
“什么？！”
五女闻言，齐齐惊呼出声，美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成就天尊？！
那在十方真界也是堪称顶尖的强者了！
她们连万象境都才刚刚稳固，现在就要冲击天尊？
这也……太夸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