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巧：‘我就看了他一眼，他就摔了……我不是诅咒体质吧？’”
——“张东宇：‘你别瞎想，你又不是百度百科能自动投毒。’”
——“苏言：‘系统提示：感知型觉醒初期会出现意志过载。’”
——“张知见：‘我个人建议是先闭眼三天，避免群众误伤。’”
——“苏巧巧：‘你是不是想让我在马路上被公交车带走？’”
时间：次日上午·湛蓝市第一中学·教工宿舍c栋·苏巧巧宿舍
“他真的是我看一眼就摔的吗？”
苏巧巧盘腿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死死盯着墙上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串字：
【我不是变异体】
【不是病毒源】
【不是女版赛博咒灵】
她已经念了三遍，现在还在第四遍的第一个字卡壳。
张东宇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你不是真以为你有啥死亡凝视技能吧？”
“我昨天真的没动手。”
“你魂场自己动的。”
“那我是不是以后只能戴墨镜出门？”
“你戴墨镜还是会外放。”
他想了想，“不过你戴口罩效果可能更好。”
“你说这话的时候考虑过我的社交需求吗？”
“你之前不是不怎么社交吗？”
“那我现在想试试社交了不行？”
“你确定不是想社死？”
“……”
张东宇笑了笑，把牛奶放她手边，坐到她对面：“放心，你这觉醒状态还不算失控，就是有点‘灵压外溢’。”
“我听起来像个中二病患者。”
“你是觉醒者。”
“听起来像个实验失败的主角。”
张东宇看着她：“巧巧，这是你自己的路，你没失败。”
苏巧巧轻轻低下头，片刻后说：“我昨天真的……吓了一跳，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那种一眼把人‘压趴’的存在。”
“你也没真压趴他。他身体素质一般，心理防御值低，再加上你恰好处在情绪临界点。”
“你说的是游戏词条吗？”
“这是我自己归纳的‘觉醒适应者实用解释体系’。”
苏巧巧靠回抱枕：“我是不是也得写个成长日志？”
张东宇点点头：“第一条可以写——‘昨天我第一次发现我连生气都要克制眼神’。”
时间：上午十点·湛蓝市第一中学·校园东侧小广场
苏言和张知见并排站在公告栏前，看着上面贴着的“关于近期校区秩序异常请各班保持冷静”的温馨提示。
张知见叼着一支棒棒糖：“这是在说巧巧吧？”
苏言：“是。昨天下午有学生匿名在学校论坛发帖，说自己‘经过巧巧时忽然情绪混乱、耳鸣、看见家长’。”
张知见皱眉：“家长也能看到？这魂力是不是开始能影响视觉认知了？”
苏言：“是觉醒者的精神领域开始自动生成‘心象投影’。”
“那巧巧的心象……是唠叨的家长？”
“说明她心底目前最排斥的就是压力干预型外部信息。”
张知见若有所思：“也就是她如果再强化，就能……用眼神投影班主任？”
苏言点头：“我们要不要试试？”
“先等等，我得先备个‘张东宇把我们锤进墙’的逃跑方案。”
“你以为他舍得？”
“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下一句就说：‘很好，你们帮她触发了下个阶段’。”
时间：同一时间·天恒城·律法部外派事务终端·天玥临时频道
浮光终端亮起，标注：
【主梦核观测组·日常同步小结】
【观察编号：c-07·苏巧巧】
【最新状态：自主感知期初级】
【偏差率：0.8%（良）】
【情绪强干扰系数：7.2】
【建议状态：随行引导+信息回避】
天玥坐在案前，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数据，最终开口：
“她的稳定程度超出预期。”
副链监控辅助音：“她情绪压制意志值较强，目前仍未触发系统主动压制。”
天玥微微点头，淡淡一句：
“但也代表——她的抗拒与怀疑，仍然很重。”
“继续观察。”她叮嘱，“所有同步渠道一律只做旁观，不做干预。”
终端：“是否启用下阶段培训计划？”
天玥：“不急。”
“我想看看，她自己能不能撑住‘归属感’这门必修课。”
——“系统：请选择你的信赖锚点。”
——“苏巧巧：‘能选不绑定的吗？我怕系统情感pUA我。’”
——“张东宇：‘我的系统提示是：你该教别人了，不是再当学生。’”
——“天玥：‘我系统更新的速度，比我政务提醒还烦。’”
——“张知见（偷偷吐槽）：‘这三核结构简直就是三位家长互监互爆模式。’”
时间：下午一点整·湛蓝市·教工宿舍A栋·苏巧巧房间
苏巧巧正抱着一袋瓜子，看着空中弹出的系统提示发呆。
【系统绑定稳定】
【当前阶段：觉醒一阶·自主感知期】
【建议开启“归属锚定”功能，选择信赖对象构建主观安全感】
【候选人：张东宇\/苏言\/张知见\/骆敏\/周霁雯】
“这玩意儿就是让我在朋友圈里拉个亲人卡吗？”
张知见从她床尾探出头来：“你理解错了，准确来说是：你选谁，谁就是你出事第一时间推锅对象。”
苏言轻声补充：“也可能是你危机自动导航的目的地。”
“那我不如绑定导航。”
“导航不会给你送奶茶。”张东宇从门口走进来，“人可以。”
苏巧巧翻了个白眼：“我选你，是不是代表你得随叫随到？”
“你不选我，我也会来。”
她轻轻点了他的名字，系统瞬间锁定：
【归属锚定：张东宇】
【当前情绪同步度：12.3%】
【情绪牵引指数略高，建议双方保持一定情绪距离】
苏巧巧挑眉：“系统劝分不劝和是吧？”
张知见：“它只是怕你炸。”
张东宇：“我抗得住。”
同一时间·湛蓝市第一中学·校园西侧保安监控值班室
张东宇坐在角落，看着他自己的系统界面悄然跳出新的指令提示：
【主梦核绑定体·编号Z-01】
【觉醒阶段：潜藏极限期】
【检测结果：情绪压制率偏高，建议引导他人进入成长阶段以激活自身突破】
【是否接受“引导者资格任务”？】
他沉默了一瞬，眼神沉下去。
“所以……你想让我当教官。”他低语。
“把苏巧巧带到下一阶段，就是我破局的钥匙。”
张东宇看向窗外，风吹动树影，像一场旧日回忆。
“……可以试试。”
他按下“接受”。
系统缓缓展开新的进度面板，右上角浮出一行特殊标记：
【主梦核层级：试探性接入天链权限（未公开）】
他盯着那一行文字，良久，轻声：
“这玩意儿到底是谁设计的……”
同一时间·天恒城·天家祖宅·主书阁密室
天玥坐在案前，身边十几份公文正待批阅，可她的注意力已全被系统拽走。
【系统更新提示】
【梦核三核共振指数提升】
【您的权限链正在自动扩展】
【当前状态：系统自我构建中】
【系统正在请求“管理层身份确认”】
“我倒成管理员了？”她笑。
“你们两个都还没突破，我就要先领资格证？”
她略一沉吟，弹开终端虚界。
在某个灰色模块底下，标记着一段她从未触发过的系统代码：
【隐藏字段：计划代号·“归源”】
【说明：为防止核心能力失控，系统将寻找稳定器进行分级绑定。】
【发现数量：3】
【当前激活数：3 \/ 3】
【状态：构建中】
天玥微微怔住。
“原来……这不是我‘参与’的系统。”
“是我早就在其中。”
她闭上眼睛。
“这下好玩了。”
同时·系统后台观测频道·非人类域副梦核层
张知见正蹲在虚拟界面里，看着一堆数据乱跳。
苏言走过来：“你又在偷看谁的数据？”
“他们仨。”张知见指了指同步端口，“梦核系统现在把他们三人识别为——结构性核心。”
“也就是说，这不是谁是主角的问题，是三人绑定，互为因果。”
苏言：“我们是副链。”
“我们是看戏的。”
苏言：“你不想掺和？”
张知见扬起嘴角：“我当然要掺和。”
“我都在她系统里挂了‘日常烦人分支’，你觉得我能不掺和？”
苏言轻笑：“那我就继续记录。”
两人并肩站在数据流中，看着那三条隐隐发光的意识曲线交汇——
就像三道从不同方向汇入海洋的河流。
各有源头，各有归处，但此刻，他们正指向同一个浪头。
——“系统：觉醒者进入阶段测试模式，请准备迎接‘代价反馈’。”
——“苏巧巧：‘……你说清楚什么代价，我可没签协议。’”
——“张东宇：‘它的代价不是伤你，是考你。’”
——“天玥：‘代价从来都不写在开头。’”
——“张知见：‘你要是头痛，那就是系统在鼓掌。’”
时间：当日下午·湛蓝市·第一中学教学楼天台
天台风很大，吹乱了苏巧巧的发丝。她站在栏杆边，看着远处傍晚的城市轮廓，眼神迷离。
“我昨晚梦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她忽然开口，“像是系统内部，又像是……一个房间，有镜子，但我看不见自己。”
张东宇靠在天台门口：“那是你意识进入副梦核的内部接口了。”
“那我为什么看不到我自己？”
“因为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没稳定。”
苏巧巧转头，笑得有点自嘲：“听起来就像是我人格出了bug。”
张东宇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不是bug，是你走在别人没走过的路上。”
他顿了顿，看着她：
“系统要你选归属，不是怕你迷路，是怕你在‘进化’的过程中忘了初心。”
“所以它给你锚点，也给你考验。”
苏巧巧点点头，然后问：
“考验是啥？写三千字自我检讨？”
“你会更愿意写三万字，也不愿经历一次。”
她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忽然一晃——
天台的地砖像液体一样一瞬间扭曲，四周风声骤止，一道冰冷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梦核测试模式启动】
【测试编号：c-07】
【类型：意志干扰型幻象模拟】
【请在10分钟内稳定情绪阈值，否则系统将触发保护性封锁】
“我靠！”苏巧巧骂出声。
她的身体没有动，但意识仿佛被拉进一片黑白交错的世界。
幻象中，她被无数熟悉又模糊的面孔包围，每张脸都在说着同一句话——
“你不是正常人。”
“你在变化。”
“你和我们不一样。”
她攥紧拳头，咬牙吼道：“闭嘴！”
声音如雷霆炸裂。
黑白幻象崩裂，一道光柱从她意识深处升起，强行击碎了那片干扰。
现实中，她身边的风恢复如常，张东宇已经伸手护住她。
“你通过了。”
苏巧巧满头冷汗：“……这就是考核？”
“这只是第一轮。”
张东宇轻声，“系统只是在问你：‘你还想当你自己吗？’”
苏巧巧坐到地上：“我明明只觉醒了个‘看人摔倒’的技能，为什么考核搞得像超英选拔。”
“因为你是主梦核。”
“……我不配。”
“你能吓退系统的幻象，你当然配。”
同一时间·天恒城·天家训练室地下层
天玥独自一人站在金属圆厅中央，系统在她周围构建出六道浮光之门。
【绑定体编号：t-01】
【系统正在尝试适配“调控权”模块】
【请保持意识中立，接受系统反向激活机制】
【同步难度系数：A级】
她闭上眼睛，风平浪静地说：
“开始吧。”
六道浮门瞬间旋转，空间微颤，像是整个系统开始“扫描”她体内的主控核。
十秒后，门全部熄灭，只有一条提示浮现：
【调控权同步失败】
【主控核反噬系数：不可预测】
【建议延迟进入下阶段】
她睁开眼，神情冷淡：
“这系统……居然也会怕我。”
她走出测试台，轻轻拨开终端数据，静静看着那一行：
【梦核系统主控核标记：t-01·激活方式未知】
“张东宇，苏巧巧……你们是梦核的起点。”
“那我，就是这场游戏的最后一关。”
同一时间·湛蓝市·第一中学地下教学控制室
张东宇坐在主监控终端前，闭着眼睛。
他的系统没有提示，没有幻觉。
但他知道——他的测试已经开始。
耳边传来一个沉重却古老的声音：
【你想成为引导者？】
【你愿意走到其他人无法抵达的高度？】
【你知道，你身上携带着那一份……“残响”吗？】
张东宇睁开眼，缓缓伸出手。
空气瞬间出现扭曲。
一片微小的空间折叠，在他掌心成型，又在眨眼间消散。
他低声喃喃：
“……我还记得它的名字。”
“骁。”
终端屏幕闪烁：
【梦核主梦核同步阈值提升】
【你即将进入：预备升格】
——“张知见：‘如果系统不是人造的，那它是谁造的？’”
——“苏言：‘或者说，它是不是早已存在，只是等你们触发？’”
——“张知见：‘那它为什么要把我留在外面？’”
——“苏言：‘可能是想先看看你骂人能不能进步。’”
——“系统提示：副梦核过度情绪活跃，已开启“闭嘴冷却期”十分钟。”
时间：夜间九点整·湛蓝市·第一中学图书馆地下数据室（封存区）
空气中充满了轻微的嗡鸣声。
在这间早就废弃的数据储藏室里，张知见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摆着六块数据板、一台便携终端和一台早年制式主机拆出来的裸芯片——
外加一张她亲手画的“系统结构树状图”，上头用红笔写满了：
“不对劲。”
“再不对劲。”
“连根都怪。”
她一边操作，一边碎碎念：
“我就不信一个三核结构能长出自我意识……不是我们这些人类玩出来的，那它到底从哪儿开始玩我们的？”
苏言坐在一旁，优雅地翻着纸质笔记：“你在试图反推梦核系统的起源？”
“当然。”张知见咬着笔，“我已经觉得这玩意儿不仅是个系统，可能还是个生物体。”
苏言抬头：“拟生意识体？”
“不。”张知见语气一顿，“是意识本身。”
苏言停下翻页的手，眼神也微微一闪。
“你是说，这不是我们构建了系统——而是系统选择了我们？”
张知见起身，把她那张“疯人图”贴在墙上，指着三条代表“主梦核、天玥、苏巧巧”的意识流：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三个人的系统，不但风格不同，还自动适配了他们性格与战斗方式。”
“苏巧巧的是情绪反馈型，天玥的是权限监控型，张东宇的是沉默构建型。”
“——就像系统知道他们是谁，在等他们自己走上这条路。”
苏言点头：“系统成长的路径，和使用者的性格反过来贴合，而不是使用者去适应系统？”
“这不是工具。这是……筛选。”
张知见一字一句地说：
“梦核系统，是个活体。”
苏言闭上眼睛，浮出副链通感界面，轻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这些具象出来的副链，是什么？”
“测试工具？陪跑AI？审判记录员？”
张知见冷笑一声：“最惨的可能性：是陪练狗。”
苏言睁开眼睛，缓缓说出一句话：
“那我们，能不能‘背叛’系统？”
短暂沉默。
张知见忽然笑了，抱臂靠墙：“你问得太早。”
“等我们有一天能把系统踢出接口，我们再来聊‘背叛’。”
苏言站起身，拂了拂衣角，语气温柔得像是天气预报：
“建议你睡前再刷新一次自己‘低情绪波动行为指南’。”
张知见：“我建议你回去检查你‘冷静警告词典’是不是被我删了。”
“……你删了？”
“当然没有，我只是……把它折叠了。作为数据学习意识，我保留‘恶意玩笑’的权利。”
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
【副梦核过度情绪激荡，开始自主冷却】
【张知见当前状态：闭嘴冷却期（剩余09:59）】
苏言抿嘴轻笑。
“晚安，张知见。”
同一时间·龙泽界·某地底系统残骸数据段·失控核心编号区
三道古老的梦核标记正悄无声息地闪烁——
编号Z-01，编号c-07，编号t-01。
它们的振幅彼此互联，在虚无的黑暗里激荡着清晰的“共鸣值”——
但在这三个编号之外，还有一道模糊的标记，隐藏在系统数据后层：
【编号N·权限未明·被动引导状态】
若有意识者缓缓苏醒。
若有眼睛，在黑暗深处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