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已满十七的虞崇在这个时代早就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只是不得母亲重视的他一直以来都被忽略,所以这件事迟迟没有被提上日程。
直到东晏频繁对别国发动战争,实力雄厚的霸主野心勃勃,其他各国就要想法子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就在这种时候,虞崇作为太子终于被想了起来。
“南邺王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儿正值豆蔻年华,我看与崇儿很是相配!”
为了找到可靠的联盟,使用联姻的方式是各国常用的手段。
当时的虞崇虽然在这方面没什么在意的人,但最为讨厌被人摆布的感觉,内心十分抗拒。
“父王,虞崇如今还未成就男儿事业,怕是难以将心思放在这件事上”
“哎,成家立业两不耽误,有一贤内助岂不是更好”
娶妻生子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虞崇不愿意显然很是无力。
“那也要看南邺公主愿不愿意”
“我虞策的儿子才貌双全,天下间哪个女子会不愿意?,崇儿且放宽心”
若是真能成功娶到南邺公主,南邺王死后,西虞便能够兵不血刃得到南邺,虞策的算盘南邺王又怎能不知?
可他已经年老体弱,命里无子,观天下各国,东晏残暴,其他各国弱小,唯有西虞还有抗衡之力,能为女儿找到这一靠山,他也能安心闭上眼睛。
待二人一见面,那公主一见虞崇,果然倾心。
“喂!听说就是你要给我做驸马?”
面对这个一看便很有跋扈脾气的公主,虞崇沉默不语。
“不过,你可真好看,如果是你的话本公主就勉强同意了吧!你怎么不说话呀?”
这位公主从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南邺王要将她嫁人时,她自然也是闹了一番。
得到了南邺王的保证,若是她本人不满意的话,便就此作罢。
然而虞崇的样貌算是天下间最为出众的美男子,且身材高大健硕,公主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如此优秀的男子,当即便产生了占有欲。
“可否请公主向父王提出取消婚约”
她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一张嘴便是这句话,立刻有些生气。
“为什么!你敢看不上本公主?”
“不敢,只是虞崇一向认为两个人成家要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我与公主并无任何感情,若要立刻在一起并不会幸福”
其实那时的虞崇对感情没有任何的看法,他只是抓住了小女孩对爱情的向往,想要劝公主取消婚约罢了。
果然,听到虞崇对感情如此认真公主的态度有了些软化。
“可是我们刚刚认识怎么知道能不能产生感情呢?”
“公主应该也知道我父王打的是什么主意吧,若是你和我成婚,日后你和整个南邺都有很大的可能会属于西虞,我如果在此时与公主产生了感情,公主难道不会怀疑我是为了利益吗?”
哪个女孩子不向往纯粹的爱情,但往往会被夹杂在利益的洪流中而不自知,虞崇这般坦坦荡荡反倒令公主高看一眼。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所以我建议,先不要草率应下这段婚约。等日后公主即位,真正能为南邺负责,且到时候公主和我都没有其他相爱之人,再谈论感情的事吧”
当时天真的南邺公主就这么被虞崇说服了,拒绝了婚约,但也被他的一番理论所影响,至今未婚。
如今,到达西虞借粮的公主已经变为了女王,身上的气质已经和当年大相径庭,由天真变为了沉稳。
只不过她今日并没有穿那身男装,而是做一身俏丽的打扮,就像当年的公主一般。
“虞崇,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身为一国之主,邺安的消息并不必闭塞,早就知道西虞有位瑾王的存在。
这一路上她不断地看到西虞令人心惊的变化,此时又见虞崇将沈照带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相爱之人,你说的那些话倒还并不是全都在骗我嘛”
“我何曾骗过大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没看上我,又没法自己反抗,借我之口躲避婚约”
如今的她可不是那个被人哄两句就相信的小女孩了。
“若是婚约还在,想必南邺已经成为了西虞的一部分,难道如今的大王还会甘心将南邺拱手让给我吗?”
“如果你是我的夫婿,给你又有什么不可以?”
听到此时,沈照已经看出来了,虞崇的魅力持续至今,这位南邺王还对他有着感情呢。
“拜见南邺王,在下沈照”
毕竟是自己的男人,沈照不能干看着话题跑向不正常的方向。
“瑾王殿下,久仰大名”
虽然口中叫着尊称,但邺安下巴微微扬起,神情中有些不屑。
她一直不相信一个哥儿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不过是因为他幸运罢了,得到了虞崇的青睐有加,肯如此为他造势。
想到这位瑾王殿下的待遇,邺安的表情又有些羡慕和落寞,即使在她的梦中也不敢想象虞崇的宠爱是如此深厚。
“大王远道而来,快坐下说!不是还要谈论借粮的事吗?怎能一直站着”
说罢沈照还殷切地拉开了凳子,希望能把话题拉回正轨。
看得虞崇心底暗暗发笑,没想到沈照对待情敌只会偷偷摸摸地打断,还态度这么好,连自己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
邺安也没再矫情,走过去坐了下来。
而后虞崇也为沈照拉开了凳子,按着他坐下自己才坐,看在邺安的眼里又是一番不是滋味。
“身为大王,你怎能自降身份服侍他人?”
听到这个问题两人愣了半天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毕竟虞崇日常生活中对沈照的照顾已经融入了潜意识,两人甚至都没感受到这些小动作。
“他可能只是顺手罢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知南邺王这次来是想借多少粮食?”
沈照实在是不擅长应付女人,只想着赶紧走完流程,结束这令人尴尬的局面。
“借多少粮食是大王说了算,瑾王可不要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