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数十万大军，被一个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
狼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但最终，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干瘦的手臂。
她张开嘴，喉咙里开始发出一种古老而又晦涩的音节。
随着她的吟唱。
她身后那数万头身形庞大的草原凶狼，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它们猩红的眼睛里，凶性大发。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锋利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一股嗜血狂暴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蒙恬和章邯等人顿时心头一紧，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他们能感觉到，这些畜生和普通的野狼完全不同！
每一头，都堪比最凶悍的猛虎！
数万头这样的凶狼一旦发起冲锋，其破坏力，绝对不亚于一支精锐的重甲骑兵！
狼女的吟唱越来越快。
她脸上的图腾，也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黑气。
这是狼族最后的底牌。
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能够威胁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
狼族咒语！
以血为引，召唤狼神之力，让万狼陷入狂暴，撕碎眼前的一切敌人！
然而。
就在那数万头凶狼即将失控的瞬间。
秦禹川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嗡！
狼女的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那古老的咒语，戛然而止。
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瞬间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那是……视万物为刍狗的眼神！
在她眼中，别说是她这个小小的狼女，就算是她所信奉的狼神亲临。
恐怕在这个男人面前，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嗷呜……”
一声凄厉的哀嚎，突然响起。
不是一声。
而是成千上万声！
只见刚才还凶性毕露，准备择人而噬的数万头凶狼。
此刻，竟然全都匍匐在地。
它们将巨大的头颅深深地埋进前爪之间，庞大的身躯抖如筛糠。
那不是恐惧。
那是……臣服！
是低等生命，在面对至高无上的生命层次时，发自本能的……跪拜！
狼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彻底傻了。
狼族的咒语……失效了？
不！
不是失效了！
是这些狼崽子们，根本不敢对那个男人，生出半点攻击的念头！
连它们野兽的本能都在疯狂地警告自己。
眼前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噗通！
狼女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她最后的依仗，最后的骄傲，被那个男人一个眼神，击得粉碎。
无尽的绝望，淹没了她的心。
她看着那个如同神魔一般的身影，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没有再站起来。
而是像最卑微的奴仆一样，手脚并用，朝着秦禹川的方向，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
她的额头紧紧地贴着满是尘土和血污的地面。
每爬一步，就磕一个头。
“伟大的……存在……”
“狼族……愿意臣服于您……”
“从今往后，草原上的每一头狼，都将是您最忠实的仆从。”
“我们愿意为您巡视疆土，为您看守门户……”
“只求您……饶恕单于的性命……”
她卑微地乞求着，将整个狼族的命运，都押了上去。
她相信，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狼族的力量，虽然比不上匈奴的铁骑，但在草原上，同样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得到狼族的效忠，就等于拥有了无数双眼睛和耳朵，可以监视整个草原。
然而。
秦禹川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他只是低头看着手里已经快要断气的头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现在才想起来求饶？”
“晚了。”
话音落下。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秦禹川的手，只是轻轻一扭。
头曼的脖子，就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了下去。
他那双凸出的眼睛里，最后的神采，彻底黯淡。
草原上一代枭雄，匈奴大单于头曼。
就这么死了。
秦禹川松开手。
头曼的尸体，软绵绵地从半空中坠落，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扑通。
那声音，也砸在了每一个匈奴人的心上。
他们的大单于……死了？
就这么……死了？
被那个秦国公子，当着几十万大军的面，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给捏死了？
这剧本不对啊！
说好的草原雄鹰呢？
说好的未来霸主呢？
怎么就……落地成盒了？
所有匈奴人，都呆呆地看着头曼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
信仰，在这一刻崩塌了。
那个爬到一半的狼女，更是彻底僵住。
她抬起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他……他竟然……真的杀了？
他无视了狼族的臣服，毫不犹豫地……杀了头曼？
为什么？
难道狼族几万年来的传承和力量，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吗？
秦禹川根本没有理会这些人的想法。
“现在，还有谁不服？”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敢回答。
也没有人敢动弹。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
那些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匈奴部落首领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他们甚至顾不上去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袍，就手脚并用地跪倒在地，将额头死死地磕在地上。
“我等……服了！”
“我等愿降！愿为大秦效犬马之劳！”
“求公子饶命！求公子饶命啊！”
求饶声，此起彼伏。
什么草原人的尊严，什么部落的荣耀，在死亡面前，全都是狗屁！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
远处的蒙恬、辛胜等人，早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
赢了！
他们竟然真的赢了！
以三万步卒，大破匈奴四十万铁骑！
不！
这不是大破！
这是碾压！
是彻彻底底的降维打击！
蒙恬握着剑柄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征战沙场半生，自认为见识过无数惊才绝艳的将领。
可今天，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人，镇一国！
这是何等的神威！
“我蒙恬此生，能追随公子，死而无憾！”
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旁边的辛胜和章邯，也是一脸的与有荣焉。
“妈耶，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咱们今天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辛胜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不过，公子也太猛了吧？一剑灭四千，弹指召天雷！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啊！”
“以后谁再敢说咱们公子是纨绔子弟，我第一个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