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隘口,石屋外,气氛剑拔弩张。将军府直属武士刀锋出鞘,杀气凛然,将小屋围得水泄不通。屋内,宇智波苍月、宇智波佐助、漩涡香磷严阵以待,斩月武士静立一旁,沉默如山。
“最后一次警告!即刻前往议事厅!违令者,格杀勿论!”鬼脸面具将领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冰冷刺骨。
苍月眼神锐利,大脑飞速运转。硬拼绝非上策,铁之国精锐尽出,更有鬼庭玄信这等高手坐镇,胜算渺茫。但束手就擒,将命运交予他人,更是下下之选。关键在于,铁之国高层并非铁板一块,大祭司的态度是变数。
就在他准备开口周旋之际,一个苍老而平和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般穿透了肃杀之气,响彻在场每个人心头:
“住手。”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包围圈外围的武士们一阵骚动,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通道。只见大祭司手持木杖,缓步走来,白色的神官袍在寒风中纹丝不动,兜帽下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鬼脸将领。
“大祭司!”鬼脸将领微微躬身,语气却依旧强硬,“末将奉大将军密令,缉拿要犯!”
“要犯?”大祭司淡淡反问,“他们完成了铁之国交付的任务,取回了圣山异物,何罪之有?鬼庭将军的命令,莫非是要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鬼脸将领一滞,强辩道:“此二人身份敏感,身怀重宝,恐对我国不利!大将军也是为了铁之国的安危!”
“安危?”大祭司轻笑一声,声音却带着一丝冷意,“真正的危险,来自北方蠢蠢欲动的霜狼族,来自虎视眈眈的‘晓’组织,而非这两个与我国有约在先的年轻人。鬼庭将军此举,才是真正将铁之国推向险境。”
他不再理会脸色难看的鬼脸将领,转向石屋方向,朗声道:“苍月小友,佐助小友,可否出来一叙?老朽以性命担保,无人敢在此地对你们不利。”
苍月与佐助对视一眼。佐助眼神冰冷,手仍按在剑柄上,但微微颔首。苍月深吸一口气,示意香磷留在屋内戒备,与佐助一同推门而出。斩月武士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看到佐助掌心中那枚温润白光流转的阳玉,以及苍月身上那股与阴玉交融后愈发深邃平和的气息,大祭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而鬼脸将领和周围武士则露出震惊和贪婪之色。
“果然……阴阳汇聚,天命所归。”大祭司微微颔首,看向苍月二人,“圣山一行,辛苦二位了。看来,你们已得到了守护者的认可。”
“大祭司过誉。”苍月不卑不亢,“我等只是履行约定。如今任务完成,不知铁之国将如何履行承诺?”
大祭司看了一眼鬼脸将领,后者在祭司的目光逼视下,不甘地挥了挥手,示意武士们稍退。大祭司这才缓缓道:“此地非谈话之所,请随老朽前往议事厅。大将军正在等候。至于安危……老朽既已开口,自当护你们周全。”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苍月心知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点头道:“好,我们信得过祭司大人。”
在鬼脸将领阴沉的目光和大祭司的护送下,一行人再次来到那座戒备森严的石楼议事厅。
厅内,气氛依旧凝重。三船大将军端坐主位,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鬼庭玄信站在下首,独眼寒光闪烁,毫不掩饰敌意。两侧将领也分列左右,显然分成了支持大祭司的温和派和支持鬼庭玄信的强硬派。
见到苍月三人入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尤其在佐助手中的阳玉上停留许久。
“大将军。”大祭司微微行礼,“人已带到。圣山之事,已然了结。此二人功不可没。”
三船大将军目光如电,扫过苍月二人,最终落在阳玉上,缓缓开口:“你们……确实做到了铁之国未能做到之事。阳玉……乃北境圣物,关系重大。依诸位之见,当如何处置?”他将问题抛给了在场众人。
鬼庭玄信立刻上前一步,厉声道:“大将军!此玉乃我铁之国境内之物,理应由我国保管!此二人身份可疑,与‘晓’纠缠不清,若放任他们带走圣物,后患无穷!依末将之见,当收回阳玉,将此三人暂扣,查明其与‘晓’之关联后再做定夺!”此言一出,强硬派将领纷纷附和。
大祭司却摇了摇头,平静反驳:“鬼庭将军此言差矣。圣物有灵,自择其主。阳玉既已认可宇智波佐助,强行夺取,必遭反噬,更会激怒圣山英灵,于我铁国百害无一利。况且,我等与苍月小友有约在先,岂可背信弃义,徒惹天下耻笑?”
他转向三船,语气恳切:“大将军,如今北境不稳,霜狼族因圣山异动而躁怒,‘晓’之威胁迫在眉睫。与其树此强敌,不如结个善缘。宇智波一族与漩涡遗孤,手握阴阳双玉,或将成为平衡乱局的关键。我国只需确保他们不与我国为敌,甚至……在必要时,可引为奥援。”
厅内顿时争论不休。强硬派坚持控制风险和利益,温和派则看重长远和大义。
苍月冷眼旁观,心中明了。他上前一步,朗声道:“大将军,诸位将军。我等此行,只为追寻真相与自保,无意与铁之国或任何一方为敌。阳玉乃修复古老盟约、平衡世间阴阳之关键,并非一人一国之私物。我等愿以名誉担保,绝不会用此物危害铁之国。若大将军应允,我等可即刻离开北境,并承诺,他日若铁国有难,在我等能力范围内,必不会袖手旁观。”
他这番话,既表明了立场,也给出了承诺,将选择权交还给了三船。
三船目光深邃,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沉默良久。厅内鸦雀无声,等待着他的决断。鬼庭玄信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贸然开口。
终于,三船缓缓起身,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大祭司所言有理。背信弃义,非武士之道。强取豪夺,亦非立国之本。”
他看向苍月二人,沉声道:“宇智波苍月,宇智波佐助。你们可以带走阳玉,离开铁之国。但需记住今日之言。若他日尔等持玉为恶,或与‘晓’同流合污,我铁之国纵使追至天涯海角,也必诛之!”
“多谢大将军!”苍月心中松了口气,郑重行礼。佐助也微微颔首,将阳玉收起。
鬼庭玄信冷哼一声,却不敢违逆大将军的决定。
“斩月。”三船看向一直沉默的斩月武士,“由你护送他们至边境。确保他们安全离开。”
“是。”斩月武士躬身领命。
决议已下,不再多言。苍月三人在大祭司意味深长的目光和鬼庭玄信冰冷的注视下,跟随斩月离开了议事厅。
走出要塞,风雪依旧。斩月武士一言不发,走在最前带路。香磷终于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后怕不已。苍月则暗自警惕,虽然三船放行了,但鬼庭玄信未必甘心,途中恐有变故。
佐助握着怀中的阳玉,感受着其中流淌的温暖力量,眼中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坚定。铁之国的这场博弈,让他更清晰地认识到,力量之外,还有规则、人心和抉择。单纯的仇恨与毁灭,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三人跟着斩月,向着南方边境沉默行去。背后的狼牙隘口渐渐消失在风雪中,而前方的路途,依旧布满未知的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