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
当这个名字从秦风的嘴里被清晰地吐出来的时候。
牛凯那颗早已被无尽的仇恨和鲜血淬炼得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心脏在这一刻却像是被一把，最锋利的无形的利剑给狠狠地刺中了！
他那原本，准备转身离去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狂暴更加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的火山岩浆轰然爆发！
瞬间，就将他周围三米之内的空气都仿佛要彻底冻结！
“你敢！”
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双如同万年寒冰般的眸子里第一次带上了一抹名为“急切”和“疯狂”的血红！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疯狂地摩擦！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毁灭性的警告！
电话那头的秦风似乎也被牛凯这瞬间爆发出的恐怖的杀气给震慑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尽可能平缓的语气安抚道：
“牛凯，你先冷静。我们不是敌人。”
“我已经派了我们的人去暗中保护陈雪医生的安全了。”
秦风的话让牛凯那几乎要冲垮理智的杀意稍稍平复了一些。
但他眼中的血红却丝毫未减。
“但是”秦风话锋一转语气再次变得凝重起来“根据我们的情报赵建国这次是彻底疯了。他派出的是他手上最后一支也是最精锐的‘幽灵部队’的外围行动队。”
“这支队伍一共十二人。每一个都是从‘信号旗’和‘阿尔法’退役下来的真正的杀人机器！”
“我的人虽然能暂时挡住他们。但一旦在居民区发生正面的火力冲突所造成的后果……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们不可能为了保护一个人而将周围成百上千的无辜市民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
秦风的这番话说得很现实也很残酷。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牛凯的心脏上！
他知道秦风说的是对的。
一旦那群疯子在居民区里引爆炸弹或者挟持人质……
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雪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危险之中！
“你想怎么样？”牛凯的声音，冰冷得像是能掉出冰渣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
为了陈雪的安全他必须做出妥协。
“很简单。”
电话那头的秦风似乎也料到了他会这么问立刻就抛出了自己的方案。
“赵建国现在的目标是你。”
“他之所以会派人去动陈雪不过是为了把你这头藏在暗处的老虎给逼出来罢了。”
“所以，我需要你出面。”
“我需要你主动暴露在赵建国的视野里将他和他手上所有的主力都吸引到一个远离市区的，安全的地方。”
“而我们‘华夏守护者’则负责解决掉那些准备对陈雪下手的外围的‘苍蝇’。”
“同时我们也会为你提供所有你需要的情报支援和后勤保障。”
“这是一场调虎离山。”
“也是一场中心开花的围点打援。”
秦风的声音，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牛凯这是目前唯一的，也是能将伤亡降到最低的一石二鸟的方案。”
电话这头，牛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
他知道秦风的这个计划堪称完美。
但他也知道这个计划里最危险也是最关键的一环是什么。
是他自己。
他将成为那个独自一人面对赵建国所有火力的活生生的“诱饵”！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牛凯冷冷地问道。
“你没有选择。”秦风的回答简单而又直接“除非你想亲眼看着那个女孩因为你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
牛凯再次沉默了。
是啊。
他没有选择。
从他踏上这条复仇之路从他将陈雪当成自己心中那束唯一的光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良久。
“好。”
他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我答应你。”
“很好。”电话那头的秦风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那么，合作愉快。”
“等等。”牛凯却突然打断了他“合作可以。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哦？”秦风的眉头微微一挑“说来听听。”
“第一。”牛凯的声音，冰冷而又坚定“这场战斗由我主导。你们只能在外围配合我。任何没有经过我允许的干涉都将被我视为背叛。”
“可以。”秦-风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第二。”牛凯继续说道“我来杀人。你们负责收尾。”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去掩盖去解释。我只要一个结果。”
“那就是所有出现在我面前的敌人都必须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血腥的杀意！
电话那头秦风沉默了。
他似乎也没想到牛凯竟然会提出，如此简单粗暴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条件。
“牛凯你这是在让我们当你的‘清道夫’。”秦风的声音变得有些凝重。
“你可以这么理解。”
“……”
“怎么？做不到吗？”牛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如果做不到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保证在那个女孩出事之前我一定会先一步让整个天海市，都给我的兄弟们陪葬！”
他这不是在威胁。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电话那头秦-风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似乎正在进行着一场极其艰难的天人交战。
良久。
他那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是决断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好。我答应你。”
“那么，第三个条件。”牛凯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滚烫的数据拷贝器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事后这个东西我可以给你们一份，加密的备份。”
“但是原件必须，归我。”
“为什么？”秦风下意识地问道。
牛凯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边那轮冰冷的惨白的残月。
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尽的刻骨的仇恨。
因为这里面不仅仅有赵建国的罪证。
更有关于那个他曾经最敬重的也是他现在最想亲手千刀万剐的最终的幕后黑手的，线索！
这份仇，他必须亲手来报！
“成交。”
电话那头秦风在沉吟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吐出了这两个字。
“那么秦队长现在可以告诉我，赵建国的‘精锐’到哪里了吗？”牛凯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