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笑了笑：“唉，别可惜了，可惜也得不到，我们说下一个吧！”
欧春芳点头：“那一个个是谁？”
“宋太祖赵匡胤。”宋安宁继续说：“赵匡胤的功绩主要是结束了唐末以来近百年的军阀混战和五代十国分裂局面，重新统一了中原地区，让老百姓终于能脱离战乱、安稳过日子。”
宋安宁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而且他没像前朝那样靠杀戮稳权，反而用‘杯酒释兵权’的软办法收回将领兵权，既防了兵变，又没伤功臣体面，这在历代开国皇帝里，算是少有的仁厚了。”
欧春芳听得点头：“难怪后世对他评价不低，原来不光是统一，还懂怎么护着底下人。”
宋安宁话锋轻轻一转：“不过这份仁厚，也给宋朝埋下了隐忧。他把兵权拆得太散，文官管着调兵，武将只负责临时带兵，士兵和将领连面都认不全，打起仗来哪有默契？”
欧春芳愣了愣，顺着话往下接：“怪不得后来宋朝总被欺负，原来根子在这儿？我还以为就是士兵不够能打。”
“不全是。”宋安宁摇了摇头，指尖在杯沿划了圈，“是制度捆住了手脚。就像给猛虎套了缰绳，虽防着它伤人，可也让它没了扑猎物的力气——赵匡胤守住了自己的江山，却让整个宋朝的‘武力值’，从一开始就矮了半截。”
欧春芳接道：“那不是他弟弟的锅吗！赵匡胤只是杯酒释兵权，可没有重文抑武。是后来赵光义上位了才开始重文抑武的吧！”
宋安宁闻言挑了挑眉：“这话也没说错，但兄弟俩其实是‘一脉相承’。赵匡胤是把‘抑武’的架子搭起来了——拆兵权、设监军，本质就是不信武将；赵光义不过是顺着这条路走得更绝，把文官抬到压过武将的位置，连打仗都要文官来指手画脚。”
她顿了顿：“就像盖房子，赵匡胤打下的地基就偏了，赵光义没想着正过来，反而往偏的方向又添了砖。到最后，宋朝的‘武’就成了扶不起来的样子，跟兄弟俩的选择都脱不了干系。”
欧春芳点心点头：“这么说倒清楚了，原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代代把路走歪了。”
随即，她又神神秘秘的说：“你说赵匡胤真的是他弟弟害死的吗？”
宋安宁眼神里带了点历史的模糊感：“这事哪有准话？正史只写赵匡胤‘崩于万岁殿’，没提半句异常，可野史里的‘烛影斧声’传得有鼻子有眼——说那天夜里赵光义进了宫，殿里有蜡烛晃动的影子，还听见斧头落地的声音，第二天赵匡胤就没了。”
她顿了顿，把茶递给欧春芳：“最怪的是继位顺序，赵匡胤有俩儿子，一个都二十多了，按规矩轮不到弟弟。可赵光义后来拿出个‘金匮之盟’，说杜太后临终前让赵匡胤传位给他，好保大宋不重蹈五代幼主亡国的覆辙。可这盟约是他登基后好几年才拿出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欧春芳凑近了些：“这么说，是真是假全凭他一张嘴？”
“可不是嘛。”宋安宁笑了笑，“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赵光义当了皇帝，想怎么圆都成。只是这事越模糊，后人越爱猜——要是赵匡胤真走得清白，哪来这么多嚼舌根的？”
“你细想他对赵匡胤后代的态度，就更觉得不对劲了。”宋安宁放下茶杯，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赵匡胤的大儿子赵德昭，本来跟着赵光义打幽州，战后将士们没得到赏赐，赵德昭就替大家去求情。结果赵光义冷不丁说‘等你当了皇帝，再赏也不迟’，这话一出口，赵德昭回去就自杀了——你说这话多诛心，明摆着猜忌人家有夺位的心思。”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还有小儿子赵德芳，就是戏里常说的‘八贤王’原型，才二十三岁就突然病死了，史书上就写了句‘寝疾薨’，没说得了什么病。两个侄子一个自尽一个早逝，赵匡胤这一脉基本断了，你说巧合多了，谁能不往坏处想？”
欧春芳听得咋舌：“这也太巧了吧？怕不是……”
“怕不是人为的‘巧合’呗。”宋安宁摇了摇头，“赵光义把皇位攥在自己手里还不够，连哥哥的后代都容不下。要是‘金匮之盟’真那么名正言顺，他犯得着这么急着斩草除根吗？”
“可不是嘛，这‘金匮之盟’的传承链条，压根就是被赵光义亲手掐断的。”宋安宁把那所谓的传承顺序数得明明白白，“按盟约说，赵匡胤传他，他得传弟弟赵光美，最后再传回赵匡胤的儿子。可你看，他登基没几年，这几个人就跟被下了咒似的，一个接一个没了。”
她语气里满是唏嘘：“先不说早死的赵德昭、赵德芳，就说赵光美。本来该是下一个继承人，结果突然被安了个‘谋反’的罪名，先是被贬到外地，后来又被削了爵位，没几年就抑郁死了。死的时候才三十多岁，你说这哪是巧合？分明是赵光义怕他真来抢皇位，先下手为强了。”
欧春芳听得眼睛都直了：“合着这盟约就是他骗皇位的幌子？等位子坐稳了，就把该传位的人全弄死，好把皇位留给自己儿子？”
“可不是嘛。”宋安宁道“他把盟约里的‘继承人’全清干净了，后来就顺理成章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赵恒，也就是宋真宗。从那以后，宋朝的皇位就牢牢攥在他这一脉手里，再也没提过要还给赵匡胤后代的事。你说这‘金匮之盟’要是真的，他能这么干吗？”
欧春芳叹了一口气：“所以说赵光义的后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好的命不长，尽是些祸害活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