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里的一名招募来的正常人士兵看不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子，想要扔过去。
“别动。”
他身边的同伴，立即阻止了他的动作。
那名士兵的动作僵住了，不解地看向同伴。
“你今天给他一块饼干，明天呢？你能救得了所有人吗？”
士兵的目光从那个孩子身上移开，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情绪。
“你的一块饼子，可能会让他被其他人活活打死。因为在这里，他，不配拥有食物。”
士兵沉默了，默默地收回了手。
是啊。
在这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兰泽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一幕幕刷新他三观的景象，心中却没有任何怜悯或者愤怒。
他只是在冷静地观察和分析。
一个能把人逼到这种地步的社会结构……
一个能让底层民众彻底丧失反抗意识，甚至主动维护这种压迫的信仰体系……
简直是……完美的统治工具。
他之前还在思考，该如何快速、高效地统治这片广袤的土地。
现在看来，答案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他不需要去改变什么。
他甚至，可以把这套体系，玩得更极致。
所谓的种姓制度，所谓的宗教信仰，不就是一套精神阉割的组合拳吗？
既然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并且甘之如饴。
那自己又何必去做那个吃力不讨好的“解放者”？
求仁得仁。
挺好。
兰泽太喜欢这片已经被调教好的大陆了。
当车队抵达性力派神庙的时候，兰泽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贱民过得猪狗不如，而那些祭司和信徒，却能保持那么狂热的信仰了。
因为他们把所有的财富，都集中在了这里。
这是一座用奢华和淫靡堆砌起来的宫殿。
神庙的主体建筑由洁白的大理石构成，在阳光下反射着圣洁的光晕。
墙壁上雕刻着无数精美绝伦的浮雕，内容无一例外，都是男神与女神以各种姿态交合的场景，动作大胆奔放，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
黄金和宝石在这里，只是最寻常的装饰品。
巨大的圆顶用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各色宝石，组成了一幅绚烂的星空图。
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异香，那是几十种名贵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闻上一口，就让人精神亢奋，心跳加速。
不得不说，不愧是印度地区，香料真的多！
老祭司早已带着一群高级祭司在门口等候。
他们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白色祭司袍，身上挂满了金银饰品，看起来宝相庄严。
“恭迎大人降临！”
看到兰泽下车，老祭司立刻带着众人再次五体投地，用最虔诚的姿态迎接。
兰泽没有说话，只是迈步走进了神庙。
一踏入神庙的大门，饶是兰泽见多识广，瞳孔也不由得收缩了一下。
迎接他的，不是普通的侍女。
而是一群……赤身裸体的少女。
她们的年龄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每一个都身材曼妙，容貌妖娆。
她们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上面用金粉和彩绘描绘出各种神秘的宗教符号。
她们的身上，除了脖颈、手腕和脚踝上叮当作响的金饰，再无寸缕。
她们就这么赤裸着，坦然地行走在神庙之中，或手捧瓜果，或端着酒杯，或是在角落里演奏着靡靡之音。
她们的脸上，带着一种圣洁而又妩媚的微笑，眼神清澈，没有任何羞涩或者淫邪。
仿佛赤身裸体，才是她们最自然、最神圣的状态。
这些，就是提毗神庙的“圣女”，也是所谓的“神之侍者”。
她们从一出生，就被献给了神庙，终生侍奉神灵。
而现在，兰泽就是她们新的“神”。
两名身材最高挑，容貌最出色的少女，莲步轻移，来到兰泽面前。
她们跪倒在地，一人捧起兰泽的一只脚，用自己的长发，轻轻拂去上面沾染的尘土。
然后，她们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兰泽，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兰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看着她们毫无瑕疵的身体，看着她们眼中纯粹的崇拜与奉献。
他享受着这种奢靡到极致的待遇，心中却愈发冰冷。
他想起了城外那些在污水里挣扎求生的贱民。
想起了那个舔舐脏水的孩子。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句话，在此刻，得到了最淋漓尽致的体现。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他们所信奉的“神”，和这套牢不可破的种姓制度。
兰泽缓缓地抽回自己的脚。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仅不会废除这套制度。
他还要亲手，为这套制度，再上一百把锁。
他要让这种精神阉割，变得更加彻底，更加深入骨髓。
让这片土地上的人，永生永世，都成为他最忠诚、最听话的奴隶、人畜。
这都是他们喜欢的。
夜。
神庙最深处，最奢华的寝宫内。
兰泽斜倚在一张巨大的软榻上。
软榻由紫檀木打造，上面铺着厚厚的天鹅绒毯，四周的纱幔轻垂，上面用金线绣着神庙的圣徽。
空气中，熏香的味道比白天更加浓郁，带着一丝粉色的暧昧。
他的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名奉神侍女。
她们刚刚用最虔诚，也最原始的方式，侍奉了她们新的神明。
此刻，她们都沉沉地睡去，脸上还带着满足和圣洁的色彩。
兰泽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闭着眼睛，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正在不断响起。
【神力解析中……进度1%……】
【检测到神力源头：提毗……】
【神性构成分析：创造、毁灭、生育、爱欲、力量……复合型神格……】
【警告：检测到高级精神烙印，正在进行剥离……】
【剥离成功……】
【神力纯化开始……】
兰泽安静地听着。
看来，他之前的谨慎是完全正确的。
那块母体石里，果然有提毗留下的后门。
如果他真的头脑发热直接吸收，现在恐怕已经被那位女神夺舍，或者变成了她的傀儡。
就在这时。
兰泽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又无比清晰的力量，悄无声息地降临了这间寝宫。
那不是通过物理层面可以感知到的东西。
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降临。
冰冷、威严、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魅惑。
几乎在同一时间。
他身边那些本已熟睡的少女们，身体齐齐一颤。
然后，她们缓缓地，用一种极其诡异而同步的姿势，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她们的眼睛，依旧紧闭着。
但她们的脸，却全都转向了兰泽的方向。
她们的脸上，原本的妩媚和圣洁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瞰众生的漠然。
仿佛她们的身体里，被注入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灵魂。
寝宫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下一秒。
所有少女的嘴唇，同时开启。
一道道本应娇媚婉转的嗓音，此刻却重叠在一起，汇合成了一个分不清男女，却充满着神性威严的话语。
“你，拿了我的东西。”
“你，是谁？”
七八个少女，异口同声。
她们的眼睛依旧闭着，嘴角却勾起一抹相同的，冰冷而诡异的弧度。
“我。”
“是提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