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借刀杀人,还想一石二鸟。”冷风拳心攥得发白,眼中怒火熊熊,“既想搅乱江南,让周大人分身乏术,又想栽赃嫁祸,断了我们回援的路。”
无尘道长将铁爪收起,拂尘轻挥,眉宇间凝着冷意:“这‘尸鹫毒’乃是万毒宫禁术所炼,寻常人绝无可能得手。王振竟能调动此等毒物,看来他与那邪派早已勾结。”
沈玦望着船舷外荡漾的水波,月光洒在水面,碎成一片晃动的银鳞,却照不透水下的幽暗。他指尖敲击着船帮,沉声道:“龙涎香是引子,尸毒是杀器,铁爪是手段。王振这步棋,算准了百姓怕鬼、官府忌邪,故意把水搅浑,让我们投鼠忌器。”
老渔夫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橹都快摇不稳了:“官爷……这、这要是惊动了官府,会不会……”
“官府?”沈玦冷笑一声,“王振的人怕是早就买通了关节,只等我们‘作乱’,便好顺理成章地动手。”他看向冷风,“周大人让你回来,恐怕正是察觉到了这其中的蹊跷,却苦于没有实证,只能急召你回来稳住局面。”
冷风点头:“属下明白。杭州城防虽有周大人坐镇,但东厂的眼线早已渗透,若是我们贸然行事,只会落入圈套。”
“那便将计就计。”沈玦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们想装神弄鬼,我们就陪他们演下去。无尘道长,这‘尸鹫毒’可有解法?”
无尘道长沉吟道:“此毒霸道,沾染即入骨髓,但贫道恰好带了‘清瘴丹’,可暂解其毒。只是要破这局,还需找到他们藏毒、布爪的据点。”
船行至一处河湾,水流忽然变得湍急,两岸芦苇丛生,黑影幢幢,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伺。老渔夫猛地停住橹,声音发颤:“客官……前面就是‘阴阳渡’最邪门的地方,再往前,船就容易被缠住了!”
沈玦示意他停下,目光扫过两岸:“陈伯,你先在此等候,我们去去就回。”说罢,他与冷风、无尘交换眼神,三人足尖一点船板,如轻烟般跃上岸,悄无声息地没入芦苇荡中。
芦苇深处,果然藏着异动。隐约有金属碰撞的轻响,夹杂着低低的说话声,只是被风声与水声掩盖,听不真切。
沈玦打了个手势,三人分三路包抄,借着芦苇掩护,缓缓靠近声源。只见十余名黑衣人正蹲在岸边,往水里投放着什么,月光照在他们脸上,能看到一丝诡异的青气。
“动作快点!明日一早,定要让整个杭州城都知道,‘阴阳渡’闹鬼了!”为首的黑衣人低声催促,声音里带着得意。
沈玦与冷风对视一眼,同时抽出兵刃。
“鬼没闹成,倒是先等来抓鬼的了!”沈玦一声断喝,率先冲了出去。
黑衣人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冷风身形如电,长刀出鞘,瞬间便砍倒两人。无尘道长拂尘一甩,银丝如网,将数名黑衣人缠住,口中念念有词,拂尘上金光一闪,那些黑衣人顿时惨叫着倒地,身上的青气消散无踪。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便想跳河逃生,却被沈玦一脚踹倒在地。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沈玦踩住他的胸口,声音冰冷。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便要咬舌自尽。沈玦早有防备,反手一掌切在他的颈后,将他打晕过去。
“留活口。”沈玦对冷风道,“这些人身上,定有更多线索。”
冷风点头,迅速将剩下的黑衣人制服。沈玦走到岸边,看向水里那些被投放的东西,赫然是一只只与老渔夫拿出的一模一样的铁爪,只是这些铁爪上的尸毒更重,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绿光。
“看来,王振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困江江南了。”沈玦捡起一只铁爪,眼中寒意更甚,“但他忘了,越是黑暗的地方,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他抬头望向杭州城的方向,那里灯火依旧,却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
“走,回船。”沈玦道,“是时候让周大人知道,我们已经到了。”
芦苇荡恢复了寂静,只有河水依旧潺潺流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沈玦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撕破这层伪装,让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无所遁形。抓住黑衣人,仔细检查一遍,令沈玦几人失望,身上没有任何,物品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冷风道;先放进监牢,先去找周大人问问。沈玦道;事不宜迟,无尘你想个办法要口供。转身和冷风道;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是不是王振派来的,我担心的是现在监牢也未必安全。可能会有杀人灭口的事情发生。冷风顿时了然。一顿饭时间后,无尘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黑衣人招供了,原来他们是“海沙帮”的老大林海吩咐他们这样做的,就是制造恐慌。他们不止一组人,应该还有几组,任务是分开分配的。毒药也是副帮主林成给的。沈玦知道,他们问不出来什么了。依着冷风的话,外松内紧把黑衣人放进单人监牢。冷风和无尘在暗处值守,明处沈玦拿着周大人送的密信,前往知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