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被玄铁锁链捆在烈焰宗的刑讯柱上,白衣早已被血污浸透,却仍梗着脖子冷笑:“想从我嘴里套话?痴心妄想!冰云宗很快就会踏平你们这破谷,到时候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枫握着火麟剑,剑尖抵在他咽喉处,圣神诀运转到极致,神识如针般刺入对方识海——他在彩霞峰与林月瑶交手时便发现,冰云宗修士的识海防御格外薄弱,或许能借此突破。
“噬魂浩劫……”唐枫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神识带着焚天功的灼热,在三长老识海中搅动,“百年前那场席卷三州的浩劫,是不是你们冰云宗搞的鬼?”
三长老浑身一颤,眼中闪过恐惧,识海剧烈反抗:“胡说八道!那是蚀骨门干的好事,与我冰云宗无关!”
“无关?”唐枫加重剑尖的力道,一丝血珠顺着剑刃滑落,“那你们的寒魄功为何要以怨灵为引?为何与蚀骨门的噬魂术如此相似?”
识海中的抵抗突然减弱,一段破碎的记忆碎片浮出——百年前的黑风崖,一群白衣修士围着祭坛,将无数生魂注入冰棺,棺中隐约有女子的身影,周围的怨灵被一种冰蓝色的力量牵引,发出凄厉的嘶吼。
“是你们……”唐枫瞳孔骤缩,“你们在炼制‘冰魄容器’!”
三长老像是被踩中痛处,突然疯狂挣扎:“闭嘴!那是为了宗门大义!为了对抗蚀骨门!”
“对抗?”李慕然端着一碗淬了灵力的清水走来,泼在三长老脸上,“用数万生魂炼制容器,也配叫对抗?我看你们是想借容器掌控怨灵,称霸三州!”
清水带着冰系灵力,让三长老打了个寒颤,记忆碎片更加清晰——冰云宗的初代掌门将黑煞门的“冰魄秘术”改良,本想以此净化怨灵,却不料被野心勃勃的长老篡改,变成了吞噬生魂的邪术。百年前的噬魂浩劫,正是他们为了炼制第一具冰魄容器,与蚀骨门合作的“成果”。
“后来呢?”唐枫追问,“容器炼成了吗?”
三长老眼神涣散,似是被神识逼到了崩溃边缘:“成了……却失控了……那容器吞噬了半个冰云宗,最后被掌门将其封印在……”他突然猛地咬碎舌尖,识海瞬间炸裂,整个人软倒在地,没了气息。
“自毁识海?”唐枫皱眉收剑,“看来这秘密比我们想的更重要。”
李慕然擦拭着凝霜剑上的血污,脸色凝重:“百年前的噬魂浩劫,死了足足十万修士,没想到背后竟有冰云宗的影子。他们现在勾结蚀骨门,难道是想重炼冰魄容器?”
唐枫想起林月瑶。她拜入冰云宗不过百年,未必知道这段秘辛,可她修炼的“冰魄”,会不会就是那邪术的变种?彩霞峰上她眼中的复杂,难道与此有关?
“必须查清楚。”唐枫握紧剑柄,“若他们真要重炼容器,三州又将生灵涂炭。”
正说着,赵炎长老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枚传讯玉简:“小师弟,五师姐,冰云宗发来战书,说我们扣押他们长老,三日后将率弟子亲临赤焰谷,要么放人,要么……踏平烈焰宗。”
“来的正好。”唐枫眼中闪过锐光,“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把百年前的龌龊事,拿到台面上来讲。”
李慕然点头附和:“传讯给附近的正道宗门,就说冰云宗勾结蚀骨门,意图重掀噬魂浩劫,邀他们共讨邪魔!”
赤焰谷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不是示警,而是召集弟子备战的号角。火山口的岩浆翻涌得愈发剧烈,仿佛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唐枫站在谷口,望着瑶州的方向,火麟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不知道林月瑶会不会来,不知道她站在宗门与大义之间,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但他知道,无论前路有多少迷雾,他都必须走下去。为了师父的嘱托,为了烈焰宗的安危,更为了不让百年前的浩劫重演。
三日后的赤焰谷,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