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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组成了宴会厅内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林清浅的清冷，秦书瑶的明艳，宫洛可的温婉，三种顶级的女性魅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引力场。
而莫测，作为这个引力场中唯一的男性异物，自然承受了最多的审视与猜测。
他们没有走向宴会厅中心，那里是老一辈的权力场。
秦书瑶很自然地将她们引到一处靠着巨大落地窗的僻静角落。
窗外，是灯火璀璨的黄浦江夜景，江面倒映着城市的繁华。
“这里清净。”
秦书瑶递给宫洛可一杯鲜榨的橙汁，自己则端着香槟，姿态慵懒地靠在窗边的汉白玉栏杆上。
莫测很识趣地没有挤进她们的谈话圈。
女人的社交是另一个维度的战场，里面的弯弯绕绕，比K线图里的多头陷阱还复杂。
他现在过去，就像一只乱入白马股板块的St股，只会破坏持仓池，搞不好还要被联合绞杀。
他站在离她们两三步远的地方，端着一杯苏打水，扮演一个合格的背景板。
这个距离很微妙，既能表明他的归属，又不会打扰到她们的私密话题。
还能让他以一个绝佳的视角，观察整个宴会厅的资金流向和市场情绪。
“疏影妹妹没在江州？”宫洛可的声音温婉，带着天然的亲和力。
“别提了。”
秦书瑶撇撇嘴，狐狸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叶家那老太婆，也不知怎么想的，深受封建思想荼毒，非说孙子才是自家的核心资产，孙女都是待处置的非流动资产。”
“这不，把疏影一个人丢去昆明，说是要开拓西南那边的医药市场。天高皇帝远的，鬼知道那丫头现在是不是正穿着花裤衩，在哪个山头跟人对山歌呢。”
林清浅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远处的灯火，声音平静：“叶疏影的能力，在叶家年轻一辈里是最强的。”
“那又怎么样？”秦书瑶嗤笑一声，“能力再强，也抵不过投胎时性别选错。”
“在老太君眼里，只有带把的才能继承家业。可笑不可笑？”
宫洛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评价这种家族内部的资产分配问题。
她们三人的小圈子，自带聚光灯效果，不断有穿着华丽礼服的豪门千金，或是妆容精致的女明星端着酒杯过来，想要融入。
“书瑶姐，洛可姐，清浅姐，你们都在呢。”一个刚在某部热播剧里小火的女明星端着酒杯，笑靥如花地凑过来。
“这件Elie Saab高定真适合你，洛可姐！”
“洛可姐，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好给你接风。”
“清浅姐，我最近也在看您的那本《金融衍生品定价模型》，写得太好了！”
秦书瑶、林清浅、宫洛可三人应付着一波又一波试图挤进圈子的“流动性”。
那些妆容精致的女明星，在莫测眼里，就是一只只等待借壳上市的St股。
业绩惨淡，全靠概念和炒作撑着，最大的价值就是被并购，完成一次乌鸡变凤凰的资产重组。
而那些穿着名牌礼服的豪门千金，则是粉饰过度的次新股。
基本面看着光鲜，实则估值虚高，泡沫严重，一有风吹草动就可能连续跌停。
无论她们的开场白多么热络，话题切入得多好，最终都只能得到几句礼貌而疏离的回应，然后悻悻然地退开。
顶级圈层的壁垒，比交易所的防火墙还要森严。
莫测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这不就是典型的“核心资产抱团”么。
一旦形成趋势，外面的资金想进来，连个建仓的机会都没有。
正当他乐呵呵地看着这些“垃圾股”被无情洗出局时，几道身影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为首的两个青年，一个穿着杰尼亚的格纹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是江州本地一家上市药企的公子，叫王思明。
另一个则是一身范思哲，手腕上戴着块劳力士迪通拿，显得张扬一些，家里做地产配套生意，叫李俊。
这两人，莫测有点印象，刚才叶知秋发难时，他们就在旁边围观。
现在叶知秋这个主承销商被干趴下了，他们这些跟投的小机构，自己找上门来了。
“莫总，久仰。”王思明主动伸出手，脸上挂着标准的社交笑容。
“王总，李总。”莫测和他们碰了碰杯，来者不拒。
今晚他的任务就是拓展人脉，把自己的名字，录入江州这张关系网的数据库里。
“莫总谦虚了。”
王思明推了推金丝眼镜。
“刚才看你和叶少那番‘共识理论’，水平很高啊。把我们这些做实业的都听愣了，原来二级市场还有这么多门道。”
“随便聊聊，当不得真。”莫测打了个哈哈。
“莫总太谦虚了。”
李俊接过话头，他的目光在不远处的秦书瑶身上扫过，然后又回到莫测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莫总跟秦总监也很熟？刚才看秦总监可是力挺你。”
莫测心下了然。
这些人不关心什么“共识理论”，他们只关心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标的”，到底有多少“机构”持仓，背后站着谁。
“秦总监是清浅的朋友，爱屋及乌罢了。”莫测轻描淡写地回应。
“原来如此。”
王思明和李俊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的猜测又多了一层。
看来核心还是林清浅。
李俊的姿态放得更低一些，他凑近半步，压低声音：“就是不知道，莫总跟林教授，具体是哪种合作关系？”
这个问题，就问得很有水平了。
是股权合作，还是业务合作，或者是……更深度的战略合作？
莫测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探究和算计，心里跟明镜似的。
出来混，身份是自己给的。
他不想解释诡神资本的商业模式，那太复杂，而且容易被当成吹牛。
他选择了一个最简单，也最粗暴的定位。
莫测放下水杯，转头看向林清浅的方向。
她正偏头听着宫洛可说话，清冷的侧脸在水晶灯下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
他的目光柔和了一瞬，然后回头看着王思明和李俊，半开玩笑地说道：
“关系？”
“我是清浅她男人。”
王思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李俊端着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
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偷听的公子哥，表情管理当场失控。
男人？
不是合作伙伴？不是交易员？不是白手套？
而是……男人？
这个词的分量，在这种场合，比“cEo”、“创始人”之类的头衔，要重得多。
那意味着，他不是林清浅的某项“投资”，而是她这个人本身的一部分。
王思明和李俊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像是K线图上突然出现了一根天地针，上冲下洗，最后归于死寂。
他们准备了一肚子的试探和套话，结果对方直接掀了桌子。
不按套路出牌。
“莫……莫总，真会开玩笑。”王思明干笑了两声，试图挽回局面。
莫测反问，他的表情很平静。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