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过了几天,李冒就给了个准信。
“方大东我给他安排到了直播部门,是个能说会道的,看看行不行吧。”
“上回蒋家那两兄弟帮我们带货确实赚了不少,我想着公司这边的直播部也得上人手才行。”
李冒说完后,伸手接过了祝平安新倒的茶水。
钟冥看着这一位,实在是不理解了:
“所以你这么冷的天,大老远地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个事?”
李冒抿了口热茶,头点得十分丝滑:
“是啊,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
钟冥看了看李冒又看了看祝平安,一个想法浮现心头。
‘你一个大老板,天天这么闲吗?’
‘平安不能看走眼了吧?这也太不干正事了。’
‘入股他的公司,不会赔得裤衩子都不剩吧?’
当然了,钟冥的想法李冒是不知道。
“钟老板啊,上次咱们说好一起吃饭的,您突然有事就没去成。”
“今天我看着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要不咱们晚上一起去吃一顿?”
“我都行啊,反正也没事儿,那就一块吧。”
见钟冥答应了下来,李冒又看向了祝平安:
“那祝大师……”
“我也去吧,确实现在没什么事情。”
三人一拍即合,随即便准备开车出发。
结果三人才走到停车的地方,钟冥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庄哥,钟冥示意两人先上车去,自己则在外面接起了电话。
“喂,庄哥,怎么了?”
“大冥啊,我这边接了个活儿,遇到点情况。”
“这情况我之前也没碰到过,想着问问你该怎么办。”
庄哥的声音虽然与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但钟冥还是从中听出了些许的紧张。
能让庄哥紧张的事,想来这事儿恐怕小不了。
“用不用我过去一趟?”
“你先听听情况,要是不行的话,可能真得来一趟。”
庄哥叹了口气,将事情简单地说了起来:
“是这样,今天接的这位逝者啊,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听说还是个销售总监呢。”
“这人我们拉回来的时候,我看了他的资料,说是突发心脏病走的。”
“我就按着流程给他净身、换衣,到这里啊都没什么事情呢。”
“结果把人请进棺材里之后,我就让孝子给把点香,可这香啊就怎么都点不着。”
“开始我以为是香受潮了,还换了把新进的货,结果还是不行。”
“我就又让逝者媳妇来点,还是点不着。”
“刚才我跟兰兰他们几个都轮着试了一遍,我们倒是能点着,可是香一进香炉马上就灭。”
“实在是没辙了,我就用我爸之前教的法子试了下,可还是不行。”
具体用了什么法子,庄哥并没有告诉钟冥。
像老庄叔这些老一辈干白事的人里,大多都是有些看家本领的。
香点不着这种事情,大家的处理方法可能不大相同,但肯定都是能管用的。
如果说庄哥用了老庄叔教的招数后,那香还是没能点着,想来还真是有点麻烦 。
“这情况我可没遇到过,实在是没招了。”
钟冥闻言想了想:
“多拿几包纸钱烧了试试呢?”
“试了,不行啊。”
“有没有问过那母子两个,这位逝者离开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是问了,可人家不愿意说啊。”
“大冥啊,咱们这个行业你是知道的,这主家不说咱们不好使劲问呀。”
钟冥闻言也是皱眉。
“那不行你让那媳妇跟儿子自己在停灵那屋待会,让他们跟逝者要是有话说就说出来。”
“嗨,这个我也说了,可那母子两个不干啊。”
“非说他们不想自己在那屋里待着,非得让咱们这边的人跟着才行。”
钟冥一听就知道了,这里面准得有事儿。
可人家主家不愿意说能有什么办法?
庄哥看了眼屋里,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
“我呢是这个意思,实在点不着咱们就不点了。”
“新事新办嘛,也不是不行。”
“可那母子两个死活不干,说什么再过一会儿亲戚朋友的就该来了,人家看香没点上该笑话他们了。”
“还非说是咱们这边香有毛病,所以他们才点不着,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我刚才都去旁边超市又买了香了,还是不行啊,根本就不是香的事。”
“大冥啊,你说这不是为难人嘛。”
钟冥看了眼已经在热车的祝平安和李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那你等会吧,我过去看一眼。”
说完后钟冥便挂断了电话,随后敲响了李冒的车窗。
车玻璃缓缓下降,钟冥很无奈地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事情就是这样,我得去一趟庄哥那边,你们两个自己去吃饭吧。”
两人虽然很遗憾,但钟冥这边是去做正事,也只得相约下次再定时间。
钟冥自己开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新店。
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里面有人在争吵。
逝者的母亲此时正瘫坐在蒲团上。
她的指节泛白,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母子两人,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要不是你这个女人天天跟他吵,嫌他赚得少,逼他没日没夜地应酬,就是因为你平时不关心他,他才会突发心梗走了的呀……”
“他才四十多啊……都是你这个女人给方的呀……”
“我老陈家造孽啊,才娶了你这么个女人进门……”
“各位亲戚们啊,你们可得给我老婆子做主啊……可不能让这个女人把我儿子的东西都带走哟……”
虽然知道婆婆一直跟自己不对付。
但王晓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婆婆会在这样的场合污蔑自己。
她猛地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一个劲地打转:
“我逼他应酬?”
“妈,这话你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陈强军挣多挣少和我有什么关系?结婚这么多年了,他的钱有一分钱花我们母子身上了吗?还不是都给了你!”
“既然你让亲戚们给你做主,那你敢不敢告诉大家,这么多年你从我家拿走了多少钱。”
“陈强军的工资卡,可是一直在你手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