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花天狂骨的游戏与孤独的终章
青色的爆炸烟雾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假空座町的废墟上，爱川罗武与凤桥楼十郎的身影终于显露出来。两人浑身是伤，白色假面早已碎裂成渣，爱川罗武的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天狗丸的柄上沾满了尘土与血迹；凤桥楼十郎的白色西装被撕裂成布条，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金色长鞭瘫在脚边，再无之前灵动的模样。他们撑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两人额头直冒冷汗。
史塔克悬在半空，红色瞳孔平静地落在两人身上，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那根本不是虚闪。”他顿了顿，看着下方两人震惊的神情，继续说道，“虚闪对于像你们这样的强敌，并不能造成致命的伤害。我将自己的灵魂分离、撕裂，它们就如同是我的同胞，自爆追随我，作为我的武器供我使用。那些狼形子弹是史塔克，也是莉莉妮特——这就是我们第一十刃柯雅泰·史塔克和莉莉妮特·金洁巴克的能力。”
话音落下，史塔克缓缓从空中落到地面，黑色的靴底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看着两人遍体鳞伤的惨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胜负已分，现在离开，我可以放过你们。”
“你别把人看扁了！”爱川罗武咬牙，用天狗丸撑着身体勉强站直，淡蓝色的灵压在他周身微弱地波动，“我们可是假面军团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伤就认输！”
史塔克的红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是吗？那就别怪我了。虽然我不喜欢‘最后一击’这个词……”他的双手微微握拳，灵压开始在掌心凝聚，“但是，让我来收拾掉你们吧……”
就在史塔克的灵压即将爆发的瞬间，一道漆黑的刀刃突然从他身后穿出，直透胸膛！冰冷的刀锋带着浓郁的灵压，瞬间撕裂了他的黑色外套，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滴落，砸在碎石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啊……这是……怎么……回事？”史塔克瞳孔骤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正在从胸口快速流逝。他艰难地低下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黑刀，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黑刀猛地拔出，史塔克踉跄着向前迈出一步，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他忍着剧痛，缓缓转头，想要寻找那来自背后的攻击者——却见黑刀如同融入水中般，没入了他脚下的影子里。紧接着，一道身影从影子中缓缓浮出，那人穿着白色羽织与黑色死霸装，手中握着两柄造型奇特的斩魄刀，正是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
“那是什么招式……潜伏在影子里……也太夸张了吧……你还会这种把戏啊……”史塔克捂着胸口的伤口，红色瞳孔紧紧盯着京乐春水，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能力，竟然能将自己藏在他人的影子中。
京乐春水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花天狂骨，刀刃上的鲜血顺着刀身滴落，他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笑容，语气却格外认真：“『影鬼』。并不是我刻意隐瞒，只是『花天狂骨』不配合我——跟她们玩真的很累。”他顿了顿，解释道，“我的『花天狂骨』的能力，是把儿童的游戏现实化。由『花天狂骨』制定规则，凡是踏入『花天狂骨』灵压领域的人，都必须遵守她的规则，也包括我在内。『崭鬼』是爬到高处的人获胜，『影鬼』则是被踩到影子，就算输。赢的人能活，输的人就会死。这很任性吧？虽然这把刀很可爱，但被她耍着玩，真的很累……”
话音未落，京乐春水猛地将手中的花天狂骨插入史塔克脚下的影子里！史塔克瞳孔骤缩，凭借多年的战斗本能，他瞬间高高跳起——几乎就在他离开地面的瞬间，一把利刃从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破土而出，若再慢一秒，他恐怕就要被刺穿身体。
京乐春水看着史塔克躲过攻击，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赏：“蛮厉害嘛，这么快就明白了规则！”
史塔克落在不远处的废墟上，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抬手凝聚灵压，一柄白色的光剑瞬间出现在手中。他没有多余的废话，身影一闪，便朝着京乐春水冲去，光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劈京乐的面门！
京乐春水反应极快，手中的花天狂骨交叉格挡，“铛”的一声脆响，光剑与黑刀相撞，灵压冲击波将周围的碎石掀飞。两人僵持片刻，京乐突然开口：“『艳鬼』……灰色。”话音落下，他猛地挥刀，朝着史塔克被灰色狼毛包裹的左臂砍去！
“噗嗤——”刀刃入肉的声音响起，史塔克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伤口，却震惊地发现，伤口居然浅得离谱——刚才他分明感觉刀刃砍得极重，手臂都该被劈断才对。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京乐春水，脑海中闪过刚才的话语：“『艳鬼』……灰色……我的手臂是灰色的……而他的身上，并没有灰色……”
京乐春水看着史塔克恍然大悟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了？轮到你了，喂……试着说出你想要砍的颜色吧！除了你亲口说出的颜色，其他颜色都不会有任何作用。”
史塔克的红色瞳孔微微收缩，他盯着京乐春水身上的白色羽织，缓缓开口：“白色。”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光剑猛地挥出，刀刃擦过京乐的白色羽织——然而，下一秒，京乐的身上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如同喷泉般飞溅出来，染红了周围的碎石。
京乐春水捂着伤口，脸色瞬间苍白，他忍着剧痛，苦笑着说道：“真头疼，这个答案很不错。『艳鬼』的规则是，对于说出口的颜色，即使被对方砍中，对方自己也可能受伤。而且……对自己来说风险越高的颜色，所造成的伤害也越高。对你来说，白色……就是能造成最高伤害的颜色。本来我还想慢慢给你提示，却没想到你一下就看穿了这个规则……你这个家伙，果然……非常厉害。”
话音落下，京乐春水猛地挥刀攻上前，花天狂骨带着浓郁的灵压，直劈史塔克的胸口！史塔克不敢大意，手中的光剑快速格挡，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黑刀与白剑碰撞的声响在废墟中不断回荡。
史塔克一边战斗，一边在心中苦笑：这话该我说吧？为什么我必须跟这么厉害的家伙战斗？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胸口的剧痛如同潮水般袭来，眼前却突然闪过虚圈沙漠的景象——那时的他刚将灵魂一分为二，身边站着瘦弱的莉莉妮特，黄沙在两人脚下卷起细小的漩涡。
他看着那个裹着单薄灵压、眼神却倔强的身影，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你有……名字吗？”
莉莉妮特抬起头，金色的短发在风中晃了晃，带着几分不满：“莉莉妮特。该我问你名字吧？你原本还是我呢！”
“史塔克。”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破布——那是他从消散的虚身上捡到的，勉强能遮些风沙，随手丢给莉莉妮特。
莉莉妮特慌忙抓住破布，笨拙地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史塔克，接下来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他望着无边无际的沙漠，语气里带着几分茫然，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安稳——至少，身边不再是只有自己了。
“那么，你要去哪儿？”莉莉妮特追着他的脚步，小跑到他身边。
“去哪都行。”史塔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红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情绪，“跟我一起走吧！去天涯海角。”
画面陡然切换，还是那片沙漠，只是身边多了两座由虚的残骸堆成的小山。史塔克和莉莉妮特靠在一起，昏昏欲睡，却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惊醒。“好惊人啊！这些虚堆成的小山……是你们搞的吗？”
史塔克缓缓回头，看到月光下站着一个穿白色外套的男人，银发在夜色里泛着柔光，笑容里带着莫名的吸引力。他摇了摇头，声音平淡：“不，是那些家伙……自己死的。”——靠近他的虚，都会被他无意识散发出的灵压吞噬，这些残骸，不过是孤独的证明。
男人走得更近了些，目光在他和莉莉妮特身上转了一圈：“是吗……看上去……你好像还挺厉害的。我正在寻找同伴……怎么样？”
史塔克的心猛地一动，他缓缓站起，红色瞳孔紧紧盯着对方：“真巧，我们也是呢。你的同伴也很厉害吗？”——他太渴望能和“不会被自己伤害”的同伴同行，哪怕只是一丝可能。
“想知道，就跟我走。”男人的笑容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史塔克回头看了眼莉莉妮特，见她点头，便朝着男人迈出脚步：“那好……我看你……即使跟我们待在一起，也不会那么容易死掉。”——那时的他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孤独，却没料到，这条路的尽头，还是一场独自走向消散的终局。
回马灯的画面如同破碎的玻璃般散去，史塔克的意识重新聚焦在胸口的黑刀上。京乐春水手中的花天狂骨带着凌厉的灵压，早已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刀刃喷涌而出，染红了两人脚下的碎石。他的身体一僵，手中的光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金属撞击的声响在寂静的废墟里格外清晰。
史塔克缓缓低下头，看着穿透自己身体的黑刀，红色瞳孔里满是疲惫，却没有丝毫怨恨。他甚至能感觉到，莉莉妮特的灵压正在和自己的灵压逐渐融合——就像回到了最初在虚圈的模样，他们本就是一体，如今不过是回归本源。
“终于……可以休息了吗……”史塔克轻声说道，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灵压也在不断消散，黑色的外套化作灵子碎片，随风飘散，“莉莉妮特……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再孤独了……”
京乐春水看着史塔克逐渐消散的身体，缓缓收回了花天狂骨，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复杂。他看着空中飘散的灵子碎片，轻声说道：“你确实是个厉害的对手……可惜，我们生在了不同的阵营。”
爱川罗武与凤桥楼十郎相互搀扶着，一步步走到京乐春水不远处，忍着身上的剧痛，对着他的背影深深鞠躬：“您辛苦了。”沙哑的声音里，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前辈的敬重。
京乐春水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史塔克消散的方向，声音平淡：“嗯，没事就好。”
爱川罗武缓缓抬起头，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熟悉的“抱怨”：“您还是一点都没变啊……中途介入别人的战斗，不管怎么说，都是个非常不好的行为。”当年在尸魂界时，京乐就总爱打破常规，如今这份“随性”依旧未改。
京乐春水这才侧过头看他，右手握着花天狂骨的刀柄，轻轻甩了甩刀刃上残留的鲜血，红色的血珠滴落在碎石上，晕开细小的痕迹。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拘泥于规则而放弃胜利，这是小喽啰才会干的事。身为队长，我可不会在意那种小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满身的伤痕，语气多了几分严肃，“不要想当乖孩子……不管是施恩于人，还是欠人人情，当战争开始的一瞬间，这些所谓的‘规矩’，就都是罪恶。”
凤桥楼十郎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西装领口，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被您救下，总觉得有点不甘心啊。”话里虽有不甘，眼底却没有丝毫责怪——若不是京乐及时出现，他和罗武恐怕早已葬身在史塔克的灵魂自爆中。
京乐春水轻笑一声，将花天狂骨收入刀鞘，转身朝着战场深处走去：“不甘心的话，就赶紧养好伤，后面有的是让你们发挥的机会。蓝染可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休息。”
爱川罗武与凤桥楼十郎对视一眼，不再多言，默默跟了上去。废墟的上空，风依旧在呼啸，卷起地上的灵子碎片，仿佛在为这位孤独的强者奏响最后的挽歌。而在战场的另一角，蓝染惣右介看着史塔克消散的方向，手指轻轻敲击着袖管，脸上依旧带着那抹不变的微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十刃接连陨落，可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