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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三年正月十六清晨,瀛州景城仍然笼罩在一片寒霜之中,清冷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炊烟。冯道的使团早早整顿妥当,踏上了前往契丹的漫漫北上之路。

队伍缓缓行进在冻得瓷实的官道上。车轮碾过冰雪覆盖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嘎吱声。寒风呼啸,卷起马蹄扬起的雪粉,映衬着车队长龙般的身影显得分外壮观。打头的是二百名北七州老兵,个个披着厚实的棉甲,身背骑弓,背负短矛,表情严肃且警惕。

他们多是在北地经历过风霜血战的悍卒,带队的是相府侍卫头子,青竹的老熟人马康。青竹仔细看了看,发觉熟悉的面孔还很多,还有在跑马岭一起并肩作战的许仲、许由等人。

紧随其后的是三十余辆四轮马车,每辆车都载满了沉甸甸的货物,帆布篷顶上压着厚厚的积雪,随行的赶车人时不时用长鞭拍打马背,喊着粗哑的号子。

冯道身穿一袭深青色的大氅,端坐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手边摆放着一卷卷密密麻麻的文书。他虽已年过半百,气度却丝毫不显疲态,毕竟悠哉悠哉的在自己的老家修养了近两个月。

他乘坐在特制的四轮马车内,宽大的车身,两边还镶嵌着二尺见方的琉璃,据说是去年北七州能工巧匠,按照相国的配方刚刚试验成功的特制产品。

尽然有了成品,冯道第一时间就让人改装了自己的专车,果然比起拉上布帘豁亮多了,只是这白色琉璃不够透明,相国大人不能尽情观望车外景色,还是默默摇头叹息,吩咐工匠继续改良。

青竹对于自家相国大人搞出这么多出人意料的新品早已免疫,只是在陪同他工坊视察的时候偷偷出钱把自己的专属马车也弄成琉璃窗,美其名曰方便自己看书,回头就把司裴赫骗上了自己的马车。

车队行进间,司裴赫坐在青竹的马车车厢边缘,摆弄着火炉子,许是刚刚加炭火加多了,车厢内有些热,她轻轻推开车门,一双大眼睛饶有兴趣地望着行人稀少的官道两侧,寻找青竹的身影。

青竹这个副使还是闲不住,穿上厚实棉甲,套上特制的棉布头套,再顶上一顶棉盔,把自己武装严实了之后,跨上青骢便策马扬鞭,在使团队伍前后不停驰骋,青骢马似是也很久没有撒开蹄子如此奔放,长嘶一声,转眼已经跑的没了踪影

北地的冬天显得格外荒凉,广袤的田野被冰雪覆盖,偶有一两只灰色的野兔或是翘尾的喜鹊在地上匆匆掠过。司裴赫在温暖的车厢里斜靠在软榻之上,一阵一阵的冲盹。

青竹从远处地平线上策马回奔,青骢马发了性子,奔出去二十多里地,这才回转,这一趟跑下来,鼻孔往外喷着炽热的白气,好不快活。勒缰下马,青竹可不敢怠慢,这马身上跑出一身汗,不赶紧擦擦干,在矫健的骏马也容易冻着。

两日后,使团到达檀州城。檀州城作为军城,城门高大厚重,虽无幽州那般繁华,但也不失为为北地货物的重要转运口。檀州各行会负责人和轮值守将列队在外迎接,北七州不兴跪礼,一帮头面人物只是拱手作揖,显得格外殷勤。冯道则不卑不亢,寒暄几句后便随从入城,在城内衙署稍作休整。

檀州的城内刚过正月十五,衙署开衙,商铺都陆陆续续恢复了正常的营业。街道两侧的民宅低矮而整齐,偶有烟火缭绕从屋顶飘散。檀州衙署特意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虽谈不上山珍海味,却也颇具北地特色,羊肉炖萝卜的香气弥漫在厅堂中,让一路劳顿的使团成员颇为满意。

冯道与各位头面人物举杯酬酢间,还特意提及北地百姓的安置问题。檀州本就以军事要塞为主,城里商会也是以铁匠作坊和皮具作坊为领袖,这两位大佬还特意向青竹推荐了自家的兵器和马具,任由青竹挑选。

青竹见盛情难却,便也一一笑纳,毕竟檀州靠近契丹,通过各种手段,弄到的镔铁确实不少,起码铁匠行会送出来的那把镔铁锏,在马战之时用来防身倒是合适。至于皮匠行会送的一副精巧的马具,倒是柔软舒适,只是与青骢的护甲扣具不搭,青竹给了司裴赫。

是夜,安顿好众人,青竹去了一趟此地的道观,不出意外,确实还是修得跟城堡似的,此地是林字营吉隆师兄的道场,靠近边关,吉隆师兄多有生意头脑,在契丹与中原之间,倒腾皮毛、药材、食盐等商货。此时已经准备了一批上好的磁州瓷器,装好了准备随着使团一起北上。

翌日清晨,车队再次启程,驶向关外。出了檀州北门,天地间的景象变得更加荒凉。视线所及,檀州城外当时还未曾有商队来往,一片白茫茫的冰雪覆盖了整个官道。道路两侧的山峦仿佛静卧的巨兽,偶有冷风夹杂着雪粉从山坳间呼啸而过。四轮马车的车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马夫频频用手拢着嘴巴哈气,又抄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驱散寒意。马蹄踩在冰雪上,偶尔打滑,但被经验丰富的骑士及时控制住。

青竹骑在马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相熟的老兵许由凑上来笑道:“青竹道长,现在是不是该称呼青竹大团长了?这条路我们也来回过几次,官道上这些年一向太平,除了野狼,野熊,应该碰不到啥活物。”

“那碰到狼群或者野熊咋办?”青竹向上推了推自己的棉盔,这玩意戴着确实有点热。

“咱们背的强弓硬弩是假的啊?干他娘的就完事了。”许由一脸好笑的说道。

青竹摸了摸自己马后挂着的四石强弓,心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这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骑兵,有啥好担心了。

出了古长城后的五日,冯道使团已然深入契丹境内。入目所见,天地愈加苍茫广袤,目光尽头的白雪连绵成海,夹杂着裸露的冻土与偶尔探头的灌木,景象单调却自有一种原始的雄浑之美。行至契丹地界,气候更加干冷,风势劲烈,马蹄在冻硬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队伍晓行夜宿,行程虽看似规律,却透着枯燥和无畏。契丹的官道与中原相比显得粗犷简陋,道路两侧少有村落点缀,更别提中原那种三十里、五十里便有一座驿站的便利。两座驿站之间动辄相隔百里,且大多建在丘陵或河谷地带,掩映在风雪之中。每抵达一座驿站,车队便需整顿两日,以休整牲畜,分配干粮,温酒热汤以驱寒。

途中,青竹骑在马上,棉盔已经摘下,挂在鞍旁。他的棉甲下摆被寒风吹得微微鼓起,手却不离弓弦。虽说行进这几日未遇大碍,但他始终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道路虽空旷,但契丹的荒原显然不是毫无危险的所在。

马车里,冯道稳坐中央,双目微阖。他虽不言语,但车外的种种状况都尽在心中。身为使团的正使,他深知北上契丹的使命重大,其中谈判的变数也是很多。偶尔他听到青竹与老兵们的低声谈笑,便会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

一路行来,风雪不时变幻。有时漫天纷扬,遮蔽了远处的地平线;有时风平雪静,露出蓝得刺目的天空。到了第四日夜晚,车队停在一个简陋驿站外,周围空旷无垠,只有几株枯树如雕塑般伫立在寒风中。驿站的小院围墙已被积雪覆盖大半,站内仅有的几名契丹驿卒正忙着清理积雪,迎接使团的到来。

赶车的北七州老兵早已驾轻就熟,迅速将车队引入院中。驿站内虽谈不上舒适,但至少遮风避寒。大锅里煮着带腥气的羊汤,青竹看了皱眉,却还是端起木碗喝了几口,热流直冲胃腹,驱散了积攒的寒意。

夜深人静时,青竹站在驿站的矮墙边,抬头看向漫天星斗。北地的夜空无比清澈,星光如碎银洒满苍穹,偶有流星划过,将荒原照亮片刻。

第七日清晨,车队再次启程,离开驿站继续往东北行。一路上行人愈发稀少,仅有偶尔经过的驼队或零散的契丹牧民。日头初升时,队伍行经一片开阔的雪原,突然远远传来几声狼嚎,回荡在天地间。

青竹勒住缰绳,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只见雪地里隐约有几个低矮的黑影在缓缓移动。他心中一紧,迅速招呼身旁的老兵打起精神。许由策马赶上来,轻声说道:“狼群,估摸着不敢直接上来,怕是跟了一阵子了。”

青竹摸了摸挂在马鞍上的强弓,心想,狼虽不会贸然袭击大队人马,但老吊着咱们确实也不爽。他抬手示意队伍减缓速度,改为缓慢推进,看看能不能把这群狼勾上来,一举歼之。

不料想,行至中午时分,狼群的身影逐渐远去,或许是意识到使团人多势众,无从下手,终于作罢。队伍一片默然,继续在漫天风雪中行进。

北安州的城墙远看并不高大,但在茫茫雪原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道屏障,将城内的烟火气与外界的荒凉隔绝开来。

使团的车队踏上城外被积雪覆盖的土道时,迎面传来一股夹杂着牛羊粪草味道的寒风,混杂着淡淡的炊烟气息,居然给人一种出乎意料的亲切感。

北安州虽称州城,但规模与中原的大县城差不多,甚至稍显简陋。城墙多为黄土夯筑,仅城门一段铺了石料,冰雪覆盖之下隐约可见裂纹和破损的痕迹。城门外有一队契丹守军懒散地站岗,他们身穿翻毛羊皮袄,居然连皮甲没上身,人人背着弓箭,神态虽算不上戒备森严,但眼神依旧锐利,明显看得出是久经边地风霜的老兵。

城门前的检查流程并不复杂。冯道作为正使,出示了后晋天子的国书和印信后,守军首领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挥手放行。虽说不太知道冯道这个相国是个什么官,但是看到特进之类长长的头衔,也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进了城门后,队伍顿时融入了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北安州的街道不算宽阔,却是北地难得的热闹所在。两侧的店铺多为低矮的土木结构,屋檐下挂着被风吹歪的灯笼。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虽然不多,但比起连日来荒原上的空旷,这里已然是一片繁华。汉人是城中的主要居民,他们占据了几乎所有的店铺和作坊,经营布匹、粮油、盐铁以及契丹人钟爱的中原茶叶和瓷器。

一间茶楼门口挂着鲜红的幌子,显得格外惹眼。一旁的肉铺里,架着一整条冻得僵硬的羊腿,上面还覆着一层薄霜。更远处,一个矮胖的汉子正蹲在地上,用斧头剁着雪白的骨头,旁边围着几位穿着粗布衣裳的契丹牧民,显然是在为年关备货。

街角还有几家货栈,门口的伙计顶着寒风正将一箱箱货物搬进库房。货栈门口竖着大大的木牌,上面写着“王家客栈”、“张记货栈”之类的招牌,明晃晃表明它们背后多为中原人家经营。这些货栈里,堆满了从中原运来的棉布、米面和南方的腌菜,同时也收购北地的羊毛、皮货和契丹人挖掘的盐矿石。

青竹悄悄凑到下了马车步行的老相国身边,问道:“相国,咱们在这城立里有据点么?还是直接住在契丹的驿馆里?”

连着几日都没怎么活动的冯道先是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颈,再活动活动四肢,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以后,笑道:“你这算是问对人了,这城里都是汉人的买卖,你觉得有多少是咱北七州的人士?”

青竹侧耳听了听沿街店铺的吆喝口音,差不离都是北地口音,他摇摇头,表示猜不到。

冯道自信的哈哈一笑道:“老夫经营北地十余年,自然是在北地多撒了些网,此处算是契丹境内的一处重心,城里差不多三成店铺应该是北七州掌控。”

青竹闻言,心中暗暗佩服,难怪冯道谈起北地事宜总是如此成竹在胸,刚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听见对面马蹄声响,一队骑兵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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