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喜悦弥漫在起点镇,但林风并没有被冲昏头脑。战斗的结束,意味着更重要的开始——从俘虏口中撬出有价值的情报。
蛮牛被粗大的绳索捆成了粽子,关在了一间临时充当牢房的石屋里,由四名精锐民兵日夜看守。这家伙是个硬骨头,破口大骂不绝,对黑风寨的忠诚度似乎很高。
而那个被影活捉的“毒蛇”成员,则被单独关押在另一处更加隐蔽的地方。这家伙瘦小枯干,眼神阴鸷,像一条真正的毒蛇,被捕后一直沉默不语,试图寻找机会咬舌自尽,被影及时发现并卸掉了他的下巴,用布条塞住。
审讯工作,林风交给了影和老巴尔共同负责。影负责施加压力,老巴尔则利用其年长者的经验和话语进行套话和瓦解心理防线。
对蛮牛的审讯进展缓慢。无论影如何威逼恐吓,老巴尔如何晓以“利害”(承诺只要交代可以饶他不死),蛮牛只是瞪着一双牛眼,怒吼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大哥会为我报仇的!”
相比之下,对“毒蛇”成员的审讯则更具技巧性。影没有对他用刑,反而给他接上了下巴,提供了饮水和食物,但将其关在完全黑暗、寂静无声的环境中,剥夺了他的时间感和感官刺激。同时,让老巴尔时不时地去和他“聊聊天”,内容天南海北,看似无意,实则句句都在试探他的心理弱点。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刑罚更加有效。在经历了漫长的黑暗、寂静和不确定性的煎熬后,这名代号为“蝮蛇”的杀手,心理防线终于出现了松动。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巴尔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叹了口气,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年轻人,何必为黑风寨卖命至此?黑风此人,刻薄寡恩,你们在外拼命,他在寨中享乐。如今你落难,他可会来救你?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领主大人仁德,未必不能给你一条生路。”
影适时地在一旁,用匕首轻轻刮着石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营造出无形的压力。
“蝮蛇”沉默了许久,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最终,求生的欲望压倒了对黑风寨的恐惧。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道:“我……我说……但你们要保证不杀我……”
“你说。”林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蝮蛇”看到林风,身体下意识地一缩,显然对这位“邪门”的领主心存畏惧。他咽了口唾沫,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
“是……是大当家……黑风派我们来的……他让我们骚扰你们,下毒,放火,制造混乱……摸清你们的防御弱点和……和领主您的……能力……”
“蛮牛是明着来的,吸引你们的注意力……我们‘毒蛇’小组,负责暗地里下手……我们小组一共五人,死了两个,还有两个在外面活动,由‘竹叶青’带领……”
“黑风寨……现在能打仗的,大概还有一百二三十人……装备不算好,但都是些亡命之徒……大当家黑风,实力很强,据说快要突破到‘武者’境界了……二当家是个叫‘独眼’的,箭术很准……三当家就是‘毒蛇’,用毒和暗器的高手……”
“寨子里……最近粮草不太够,所以大当家才急着想拿下你们……而且,东边的‘血狼团’一直在找我们麻烦,黑风担心两面受敌……”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蝮蛇说完,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地。
林风静静地听着,将这些信息牢牢记在脑中。一百二三十名亡命之徒,三个头领,内部粮草不足,外部有血狼团的威胁……这些情报,至关重要!
他看了一眼影和老巴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如何处置这两个俘虏,他心中已有决断。
蛮牛,不能留。此人性情凶悍,对黑风寨忠诚,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公开处决更能震慑敌人,鼓舞己方士气。
而“蝮蛇”……或许还有点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