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棋局,当真是杀机四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寒这小子,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他那股子超乎常人的敏锐,常常让人心里头直发毛。
他可不是那种只会坐在高堂之上,运筹帷幄的死板谋士,不,他更像是一只暗夜里捕食的豹子,总能嗅到最微弱的血腥气。
当那股极淡的苦杏味儿,也就是那什么“雪蚕散”主料“冰露草”焚烧后的特有气息,在陆寒那简陋的书房里幽幽散开的时候,我的乖乖,我这心里头都跟着猛地一颤!
这味道,在寻常人闻来,或许只觉得怪异,可落在陆寒鼻子里,那可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直指人心!
他猛然起身,一把吹灭了灯火,那动作,利落得像是要斩断什么无形的桎梏。
书房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可陆寒的声音,却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低沉而坚定,就像是深潭里扔下了一块巨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楚相玉不是要藏密道……他是要把整个雁门关,变成一座活墓。”哎哟,我的天哪,这话一出,简直是石破天惊!
把一座雄关变成活墓?
这老贼,当真是阴毒至极,其心可诛!
陆寒的眼眸在黑暗中,此刻仿佛都闪着寒光,那决断,就像是铁铸的一般,再无一丝犹豫。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窗外,果然一道黑影正悄然靠近井口!
我的乖乖,这敌人,可真是如同附骨之疽,无孔不入啊!
那人是被洗脑的旧俘士兵,袖中藏着火种,嘴角挂着一丝阴狠的冷笑。
他以为自己行动隐秘,可陆寒,他这小子啊,手指微动,似有所感,突然他转向窗边,低声自语:“来吧,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这话语,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从容和凛冽,仿佛他早就料到了一切,就等着这最后一层纱布被揭开!
果然,几乎是陆寒这声音刚落,军报房那头,杨无邪总管的急报便如同一阵狂风,呼啸着刮进了陆寒的耳中。
那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难以遏制的惊恐和绝望,简直是撕心裂肺!
“陆公子!大事不好!辽狗的密函,竟、竟然是三天后要焚城!”杨无邪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颤抖,听得人头皮发麻,“引爆点,就在关内所有水井之下!那皮图上,朱砂标注——‘火油可引,三日焚城!’”
陆寒的脸色,虽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可我敢打赌,那一瞬间,定是凝重到了极点。
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就下达了最紧急的命令:“封锁全关水井!所有百姓,暂时禁汲!”命令声如同冰冷的铁器相击,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果决。
紧接着,我的乖乖,慧觉大师这会儿可就派上大用场了!
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囊,里头装着他那套精巧的“声纹锁”装置,火急火燎地被陆寒派去逐井检测。
这装置啊,可是慧觉大师结合少林秘术和世俗机关学,潜心研制出来的宝贝,据说能通过水流、气流的细微震动,辨别出地底的异常。
慧觉大师,这会儿可是满头大汗,每到一口水井前,他都小心翼翼地放下那声纹锁的探头,然后闭上眼睛,耳朵紧贴着装置的听筒,凝神静听。
那一双眉头啊,就没舒展过。
他检测了东井、南井、北井,都只是些正常的流水声。
可我的天哪,当他来到西井的时候,变故,说来就来了!
那装置,本来还在发出微弱的嗡嗡声,突然之间,我的妈呀,它猛地就爆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高频颤音!
那声音,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你耳膜上拼命爬动,又像是一根细线,在你的神经上狠狠地刮擦,听得人心里头直发毛!
慧觉大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那眼神儿里头,带着一股子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顾不得耳朵的刺痛,更加仔细地聆听起来。
这一次,他不仅听到了那高频的颤音,还听到了井壁夹层内,一种极其规律的液体流动声。
那声音,不急不缓,竟然节奏规律得……就像是人的呼吸!
我的乖乖,这哪里是什么简单的水流,这分明就是活物的心跳,预示着一个巨大的、致命的阴谋,正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悄然“呼吸”着!
“找到了!”慧觉大师一声低吼,那声音里头带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急切和紧张。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从怀里掏出凿子和铁锤,对着那传来“呼吸”声的井壁,毫不犹豫地凿了下去!
砖石飞溅,碎屑横飞,他那双手,很快就磨破了皮,可他根本顾不上,只是拼命地凿着。
终于,“咔嚓”一声,一块砖头被他生生抠了出来!
慧觉大师探头进去,借着微弱的火光,往里头一瞧,我的乖乖,只见那砖缝深处,赫然缠绕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铜管!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铜管抽出,入手冰凉,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沉重。
当他借着火光,看清那铜管内壁残留的暗红油渍时,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
他的脸色,煞白得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那嘴唇儿都开始哆嗦起来了!
“不是、不是普通的火油……”慧觉大师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难以置信的颤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人间炼狱一般,“是、是掺了蜂蜡的慢燃剂!遇热才会挥发……”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啊,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惊恐,看向远处炊烟袅袅的关内,那万家灯火,此刻在他眼里,却像是地狱的业火,随时都会吞噬一切,
“只要、只要灶火连烧两时辰,整条暗渠都会炸……整个雁门关……都会被焚烧殆尽!”我的天哪,这简直是釜底抽薪,要将雁门关变成人间炼狱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十一这汉子,他却像是从地底冒出来似的,突然就出现在了井口。
他那双眼睛,此刻像是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坚定和决绝。
他看了一眼那铜管,又看了一眼慧觉大师煞白的脸,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
“陆公子!”周十一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恳求,“让我带队入井排查!”
陆寒这小子,他当然知道井底的凶险,那可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啊!
他看着周十一那执着的眼神,犹豫了。
他当然知道周十一的本事,可这活儿,简直是九死一生!
“你……”陆寒刚想开口劝阻。
可周十一却没给他机会,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释然。
他望向那深不见底的井口,仿佛透过那漆黑的深渊,看到了二十年前那场惨烈的血战。
“我爹当年守的是关墙,我守的是关下的命脉。”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带着一股子直击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的骨头缝里挤出来似的,“幽云十七将,不该只剩名字,不该只剩仇恨……他们,更该是守护!”我的天哪,这话一出,我的心都跟着猛地一颤!
这汉子,终于放下了仇恨,要用另一种方式,去延续那份不朽的忠魂!
陆寒闻言,默然了。
他看着周十一那双眼睛里头,燃烧着不是仇恨,而是那份沉甸甸的使命和责任。
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言语的劝阻,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周十一,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孤狼了,他,已经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守护者!
陆寒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特制的铜哨。
那哨子啊,小巧而精致,入手冰凉,哨身却刻着十七道深刻的痕迹,每一道,都像是一道血淋淋的伤疤,诉说着那段悲壮的历史。
这,正是当年王焕老将军亲授给幽云十七将的信物!
我的乖乖,这玩意儿,陆寒怎么会有?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周十一会有这么一遭?
这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
周十一接过那枚铜哨,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却仿佛瞬间在他的掌心里燃起了炙热的火焰。
他紧紧地握着,那哨子上十七道刻痕,此刻像是活过来一般,在他的指尖跳动。
“走!”陆寒只是沉声吐出这一个字,却带着一股子信任和决绝。
周十一不再多言,只是对着陆寒,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面对着那漆黑的井道,那深渊仿佛要吞噬一切。
他身旁,早已候着五名残卒。
这些汉子啊,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瞎了一只眼,有的跛了腿,可他们此刻,那双眼睛里头,却都燃烧着同样的光芒——那是赴死的决绝,更是守护的信念!
他们互相搀扶着,系上绳索,一个接一个,义无反顾地,就那么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那漆黑的井道深处。
井底啊,那可真是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纵横交错,宛如迷宫,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陈腐的泥土味儿和若有似无的腥气。
手电筒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有限的一小块区域,更多的,是无尽的黑暗和未知。
周十一一马当先,他手中紧握着那枚铜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他知道,这地方,每一个角落都可能藏着致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