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里,长安捷报快马传入漠北王府。十叶正陪慕容澈看舆图,侍卫高声通报:“陛下嘉奖令到,慕容瑾、慕容清风立大功!”
慕容澈迎出殿外,内侍宣读圣旨:慕容瑾破突厥左翼、擒部将,封明威将军;慕容清风阴山设伏断敌退路,封宣节校尉。另赏王府管辖原东突厥漠北三州,赐直奏朝政之权。旨意读毕,王府上下欢腾,慕容澈抚着卷轴,感慨这是大唐对王府的信任。
不久,慕容瑾、慕容清风巡查边境归来,向慕容澈禀报三州部族已归附。慕容澈赞二人战功,连长安史官、李道宗都称赞不已。十叶也道,如今长安议事必问王府意见,吏部选官也会先与王府商议,王府在朝中分量大增。
慕容瑾称功劳源于叔父教导与将士同心,承诺会用心治理三州;慕容清风则说已整理户籍物产,计划教牧民农桑、修驿道通商。慕容澈看着二人谋划,又望向殿外生机盎然的草原,深知王府能为太平盛世守好北疆。
此后,漠北王府声望日隆,唐王朝会常问漠北情况,周边部族也常来拜访。慕容瑾戍边、慕容清风治民,漠北愈发繁荣,成了大唐北疆的坚实屏障。
漠北王府的春日庭院里,梨花瓣随风轻落,太妃坐在雕花廊下,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练剑的慕容瑾、慕容清风,以及处理政务的慕容澈身上。自从慕容迪离世,她从王妃成了太妃,看着这三个孩子从垂髫稚子长成挺拔青年,心中既有慰藉,也藏着几分焦虑 —— 眼瞅着他们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婚事却迟迟没有着落。
“十叶啊,” 太妃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旁侍立的十叶,“你看澈儿、瑾儿、风儿,一个个都成了气候,可婚事总拖着也不是办法。前几日我托人在中原寻了几位世家女子的画像,可他们要么说‘先以漠北民生为重’,要么说‘暂无心意’,真是儿大不由人。”
十叶刚要开口劝慰,院外忽然传来内侍急促的脚步声,手中捧着明黄的圣旨,高声道:“漠北王慕容澈接旨 —— 唐王室赐婚,将宗亲永安公主许配于你,以固边疆,促两国(部族)和睦!”
慕容澈正在书房批阅公文,听闻消息立刻起身,快步至庭院接旨。内侍展开圣旨,宣读到:“永安公主性情活泼,容貌秀丽,今值漠北春暖花开,特命重臣胡华率仪仗护送公主前往漠北,择吉日完婚。望慕容澈不负圣恩,善待公主,共守北疆太平。”
旨意读罢,慕容澈接过圣旨,指尖微微发紧。他心中虽有不愿 —— 他从未见过这位永安公主,更不想因一场赐婚束缚自己,可这是皇帝的旨意,关乎大唐与漠北的关系,即便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领旨:“臣,慕容澈接旨,谢陛下隆恩。”
太妃在廊下听得真切,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喜色,连忙起身道:“澈儿,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永安公主是唐王室宗亲,有她与你成婚,往后漠北与长安的关系更稳固了。”
一旁的慕容瑾、慕容清风也上前道贺,慕容清风笑着说:“叔父,我听闻这位永安公主不仅漂亮,还极爱骑马射箭,性子爽朗,与咱们漠北的风气倒也相合。”
慕容澈无奈地笑了笑,将圣旨递给侍从收好,望向庭院中飘落的梨花,轻声道:“圣意难违,既已赐婚,便只能迎公主前来。只是不知,这位活泼的公主,到了漠北会不会习惯。”
十叶也上前道:“王爷放心,胡大人一行护送公主前来,咱们提前备好公主的住处,再让人多准备些中原的点心器物,定能让公主安心在漠北住下。”
此后几日,漠北王府开始忙着准备迎接永安公主的事宜,打扫庭院、布置新房、备下仪仗,处处透着喜庆。而慕容澈虽仍有几分无奈,却也开始着手安排迎接事宜 —— 他知道,这场婚事不仅关乎自己,更关乎漠北的安稳,容不得半分马虎。只待春暖花开时,那位远道而来的永安公主,便会踏入漠北王府,为这片草原带来新的故事。
春日的暖阳透过白雪轩的窗棂,洒在案上的药箱与银针上。十叶盘膝坐在软垫上,指尖捏着一枚通体莹白的细针,双目微闭,凝神感受着体内的气息 —— 这是她每日清晨的修炼功课,自去年在漠北军营行医起,她便愈发勤加练习,只为让手中的医术更精湛,也要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
一年前,与突厥交战,军营中伤兵无数。十叶主动请缨前往救治,日夜守在伤兵营,熬药、包扎、施针,忙得脚不沾地。一次,一名士兵被突厥人的毒箭射中,伤口发黑流脓,高烧不退,军医们都束手无策。十叶看着士兵痛苦的模样,心一横,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凝神运气,指尖的银针竟泛起淡淡的金光 ——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也是她第一次唤出体内潜藏的法宝神针。
她将神针刺入士兵伤口周围的穴位,金色的光晕顺着针尾渗入肌理,原本发黑的伤口竟渐渐褪去毒素,士兵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不过半个时辰,士兵的高烧退了,伤口也开始愈合。醒来后,士兵看着十叶,眼中满是敬畏:“姑娘的针术,简直是神仙手段!”
自那以后,十叶的神针之术在伤兵营传开。有士兵断了筋骨,她几针下去,便能缓解疼痛,加速愈合;有士兵被寒气侵入体内,她用神针驱寒,不过片刻便让士兵浑身暖和。每一次施展神针,都让伤兵们惊叹不已,纷纷称她是 “活菩萨”。
但惊叹之余,伤兵营的将士们却悄悄定下了一个约定 —— 为十叶保密。他们知道,十叶的神针之术太过神奇,若是被有心人知晓,恐会给她带来麻烦;更何况,十叶为了救治他们,日夜操劳,不求回报,他们能做的,便是守住这个秘密,不让外界打扰她。
此刻,十叶在白雪轩中缓缓收针,看着手中恢复普通模样的银针,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她想起昨日去军营探望,曾被她救治过的老兵还悄悄塞给她一包晒干的草药,低声说:“姑娘,这是我们在草原上采的止血草,你留着用。你的本事,我们都记在心里,绝不会对外人说半个字。”
窗外的春风吹过,带来庭院中梨花的清香。十叶将银针小心收回针囊,心中满是暖意。她修炼神针之术,本是为了救死扶伤,如今不仅能医治更多人,还能得到将士们的守护,这份情谊,比任何珍宝都珍贵。她知道,只要有这些将士在,她的神针之术便会一直守护着漠北的安宁,而这份秘密,也会在他们之间,永远流传下去。
而此刻,她一直困扰心神的问题又一次摆在她的面前。慕容澈要迎娶朝廷派来的公主,自己在漠北王府如何自处。
十叶不想以神灵的身份再次见到柳清风,但是也不想以别人妻子的身份见到柳上仙,她要以一个小仙女的身份去见自己的师父,所以凡间的一切名利一切情爱都不重要,自己最重要的是修仙。如今的世界,灵气大盛,只要有一个师父稍加点拨就很容易成仙,自己虽然有些神识,已经修炼得一定境界,但是距离飞升还是差了很远的路。
她不想成为慕容澈的妻子,但是慕容澈娶了公主,别人又会怎么想自己,慕容瑾和慕容清风又会作何动作?
“十叶姐姐,王爷让我带了点心给你。”潇潇欢欢喜喜地从外面回来,一路还哼着新学的曲子。
“他那么好心,怎么不亲自来呢?”十叶说道,把潇潇递过来的食盒推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