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下午,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
虽然院子里有一些高大的树木,但茂密的树叶在太阳下投下一大片阴影。深绿的树叶随风摇摆,阳光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两人在院中一立,公孙大娘柔声道:“别闹了?”
叶轻点点头,微笑道:“那是当然,公孙小姐,你可千万要给我留点余地啊!”
公孙大娘微微一笑,这一次,她是一定要给的。
只可惜,两人一战,公孙大娘便感觉到了恐惧,她的匕首和叶的华丽而精美的千叶长生剑相撞,即便是在烈日之下,公孙大娘的后背也是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哪里还有先前持刀与叶相对而立时的那种风轻云淡。
公孙大娘从一开始就觉得叶的身手很好,就连上官飞燕都奈何不了他。
可是,虽然有了上官飞燕的指点,公孙大娘还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因为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而且,上官飞燕最擅长的就是心机,她的功夫还可以,可是跟欧阳情等人比起来,却连上官飞燕的功夫都不如,公孙姑姑就更不用说了!操纵着许多男子,让他们为自己卖命,这就是上官飞燕最享受的一件事。
公孙大娘一时之间,脑子里转了无数的想法。
叶在用一把叫做“千夜长生”的轻剑格开了公孙大娘的一把匕首之后,就失去了兴趣,停在了原地,似乎是打算就此罢手。
公孙大娘强忍着心中的震惊,一脸真诚地说道:“叶小姐,你的剑术果然不同凡响。”
对于公孙大娘这番客气话,叶目不斜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公孙兰的剑法虽然精妙,速度极快,甚至隐隐有公孙剑的味道,但她身上的七彩衣裙,却足以亮瞎所有人的眼睛,这种需要借助外力的攻击,怎么可能比得上《冰心诀》的宁静如水,快如闪电?
“公孙小姐的实力很强,也很厉害,敢问你这招叫什么?”
公孙大娘吃了个哑巴亏,苦笑着回答:“叶小姐,你听说过盛唐公孙夫人的那把剑吗?”
“……呵呵”叶撇了撇嘴。心中却是一动,不仅是听闻,更是见到了,公孙大娘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有一次去藏剑山庄的时候,有一次见到了她。
公孙大娘告诉他,叶英已经踏上了剑道之路,这让他很是高兴,也让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骂人,动不动就砸碗,动不动就把人关起来,面壁思过。
公孙大娘对她的举动很是疑惑,偏过头去,再次问道:“叶姑娘?”
叶笑撇了撇嘴,轻轻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听到公孙小姐说起了那柄剑,一时没注意而已。”
公孙大娘不禁失笑:“难道叶小姐的朋友,也会公孙剑舞?”
叶笑轻描淡写的敷衍了一句,心中却是在想:“不错,他确实练了公孙剑舞,不过,我怎么能告诉你呢?
公孙大娘抱着投桃报李的心态,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叶小姐,你刚才那一剑,很有意思,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叶也没有隐瞒,他举起了手里的长刀,淡淡的道:“问水诀!”
公孙大娘想起那天清晨,叶子在西湖上的身影,便猜到她应该是在练功。问水术,她从未听说过,但是,从叶子的动作来看,她应该是在河边修炼的。
公孙大娘原本还想再问一句关于叶师父的事情,但考虑到他深不可测的性格,她也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等以后熟悉了再说吧,这个时候多说,只会让两人更加的讨厌。
就在这个时候,沈大娘从厨房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走进了院子,一见院子里有两个漂亮的女人,其中一个是自己的主子,另外一个则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顿时愣住了。
公孙大娘看着她满脸笑容,却知道她并无挽留之意,也就不再叨扰,说道:“叶小姐,那在下就先走了!不过,叶小姐还是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之前的建议,不要急着拒绝。”
说完,他转身对沈大娘招了招手,让她将饭送进屋子里,不必理会这里的动静,转头对公孙大娘说道:“我再想想……”
公孙大娘自信的微笑还没有消失,她又很冷静的接着说道:“但是,既然你长得像我的旧友,那我就直说了,我绝对不会跟你一起做你所谓的‘红鞋’!”
……
过了几天,“古往今来”的店铺总算是装修好了,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碎木片,店小二正在用一块大毛巾和一把扫把,将整个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叶斜靠在桌子上,左手在打着一个算盘,另一只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接下来的日子里,、西门吹雪等人都没有来看过他,楚留香,公孙大娘,也没有再擅闯叶府。
杭州城中,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就在这时,门口的铃铛响起,两个人推门而入。
那名年轻的店员,立即停下手里的工作,满脸堆笑地走过来。
为首的少女,一身红色绣金墨凤的劲装,一副王孙子弟的模样,戴着一顶金冠,乌黑的长发束成发髻,佩着一把做工精细,但样式却不失典雅的长剑。
那店员微微一怔,将“小姐”两个字改成了“少主,您要找些什么?”
站在红袍少女身后的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小丫头,也是一脸甜美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挡在了掌柜的面前。我们少爷喜欢的东西,他自己会去看看,你不用跟着他!”
年轻的店员求助地看向叶,叶站在吧台后,默默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那小丫头长着一张肉嘟嘟的脸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看到叶子的时候,笑得像是一轮弯月。
而那位一身男装,一副富家少爷模样的女子,却在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货架上新做出来的发饰。
“你这古董字画铺倒是挺有趣的,连这种都能买到!”“你就是这家店的主人?”
“我是。”叶笑着点了点头。
女孩“哦”了一下,微笑着点头,用一根手指捻了捻自己的发丝,歪了歪头:“这样啊!”
叶悠悠微微一笑,柔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觉得,你的店铺很有意思!”
说罢,少女又低头拿起了自己的金钗,她现在是男装打扮,发髻也是男人的。看中了什么,就让自己的丫头带着,让她看看。
待得那位姑娘将大半的发钗都给收走了,那丫头便就是笑嘻嘻的对着叶子说道:“大姐,你在这儿做生意,对这附近的地形应该很熟悉吧?”
“这要看情况了。”
“扬州城有一位身穿白色长袍,长得可俊,手持黑刀的少年,最近经常在杭州城的西街上出没!”
原来他就是西门吹雪。话说西门吹雪已经好几日没有露面了,居然还是有人“慕名而来”过来。
但面上,他却微微颔首,温声道:“我也听说了,最近这段时间,这位少爷确实频繁地在这里出没。
少女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向了“古往今来”。
“今天的白衣少年可来了?”
叶点点头,笑了笑。
一时间,穿着一身贵族服饰的少女和那张圆圆的小丫头都是“唉”的一口气,显得很是遗憾。
侍女想了想,对着叶子问道:“老板,你天天在这儿,可知道他一般几点来?”
叶笑笑了笑,柔声道:“谁知道呢?”西门吹雪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就一直站着,直到天亮,他和陆小凤都受了伤,西门吹雪大概是不会回来的,直到他恢复过来。
这个时候,那姑娘也将自己选好的发簪递给了小厮,小厮一脸高兴,将每一支簪子都收了起来,心中盘算着价格。
还没等店员回答,叶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笑眯眯的看着他,柔声道:“看在你一次买了那么多的份上,我就帮你把剩下的钱记下来吧!”
店小二一怔,刚想问一句,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却被叶给报了上来。
那名小厮握着那支钗子的手,微微一颤。
“嗯”了一句,女孩头也不回地扔给了吧台两个金币,“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吧!”
叶伸出手,将两枚金子接在了手中。
少女“哎”的一声惊呼,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叶,从上到下,仔细的观察着,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么说,你还会功夫?”
叶薇莞尔,柔声道:“雕虫小技而已,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小丫鬟背着手,笑嘻嘻地来到了叶子的面前,娇滴滴地说道:“大姐,我们这几天都在杭州的福气长生院,如果那个白袍少年来了,你能不能让人通知他一声?”
叶见白云飞从自己身上拿走了那么多珍贵的材料,也没有理由不同意,便柔声道:“好!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的人弄错了。”
“当然,妹妹放心,等我家少爷回来了,我一定和门口值班的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