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的！要是耽误了长老的事，我扒了你的皮！”
王虎在前面扯着嗓子吼，时不时回头瞪凌夜，眼神里满是不爽。他本以为凌夜会被长老会驱逐，没想到这小子不仅留了下来，还进了丹房，这让他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凌夜懒得跟他计较，快步跟上。穿过前殿回廊时，正好碰到几个杂役在搬药桶，其中一个没站稳，药桶 “哐当” 一声歪倒，褐色的药汁泼了一地，溅了王虎一裤腿。
“废物！” 王虎抬脚就踹，“这点活都干不好，还想留在宗门？”
“住手！” 凌夜一把抓住他的脚踝，“这药汁里加了‘皂角刺’，性烈，沾到皮肤会起疹子，你把他踹倒，溅得更多。”
王虎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怒喝：“你个杂役也敢管我？”
“李长老让我来前殿，要是因为你动手耽误了时间，你自己跟长老解释。” 凌夜松开手，指了指他裤腿上的药渍，“赶紧用清水冲，不然半个时辰后就该痒了。”
周围的杂役都看呆了 —— 以前凌夜被王虎欺负得连屁都不敢放，现在居然敢直接硬刚！王虎摸了摸裤腿，想起皂角刺的药性，心里发怵，只能恨恨地瞪了那杂役一眼，骂骂咧咧地去冲水洗裤子了。
凌夜帮那杂役扶起药桶，低声道：“下次搬的时候，把桶绳往肩上多绕两圈，稳。”
杂役感激地点点头：“谢…… 谢谢凌哥。”
走进前殿，李长老正坐在桌边翻药谱，看到凌夜进来，招了招手：“过来看看，这是昨天从坊市收来的草药，里面混了些假货，你帮老夫挑出来。”
凌夜走过去，只扫了一眼就伸手拿起几株：“这是假的‘当归’，用‘独活’染的色，断面发暗；这是假的‘枸杞’，用‘地骨皮’泡的，嚼着发苦。”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把所有假货都挑了出来，速度比丹房的老学徒还快。李长老捋着胡子笑了：“好小子，老夫没看错你！你这辨药的本事，比丹房那些学了三五年的弟子都强。”
“只是运气好，见过几次真的。” 凌夜谦虚道。
李长老摆了摆手：“别谦虚了。老夫听说你最近在修炼？要是缺什么普通草药，随时去丹房的废料堆里找，里面不少能用的。”
凌夜眼睛一亮：“多谢李长老！”
从大殿出来，凌夜心里暖烘烘的。李长老的认可让他更有底气，但一想到修炼的速度，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回到杂役房的角落，他盘膝坐下，运转《无名导引术》。体内的真气比昨天又壮大了一丝，冲刷经脉时，堵塞的地方松动得更明显了，但速度还是太慢 —— 照这个进度，别说半年内突破，能不能稳住真气都难说。
“必须想个更快的办法！”
凌夜闭上眼，脑海里飞速闪过两个模拟世界的记忆。
战地医院里，他曾用草药熬成的药膏外敷，通过皮肤渗透来治疗士兵的枪伤，那种药物直达病灶的效果，比口服快得多；药师世界里，他研究过草药配伍，不同的草药搭配在一起，能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外敷…… 渗透…… 配伍……”
几个词在他脑海里碰撞，突然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
“药浴！”
凌夜猛地睁开眼，心脏 “咚咚” 狂跳，激动得差点站起来。
对！药浴！把配伍好的草药熬成汤，泡在里面，让草药的药性通过皮肤毛孔渗透进体内，再配合《无名导引术》引导真气运转，内外夹击冲刷经脉，肯定比单纯修炼快十倍不止！
战地医术的人体结构知识，能让他精准掌握哪些经脉对应哪些皮肤区域，从而调整草药的配伍和药浴的温度；药师的药理知识，能让他选出最适合渗透、活血、滋养的草药，还能避免药性冲突。
这两个模拟世界的知识，简直是为药浴量身定做的！
凌夜攥紧拳头，手心全是汗。他能想象到 —— 泡在温热的药汤里，草药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身体，跟着真气一起冲击堵塞的经脉，那些顽固的堵塞物像冰雪遇热一样融化，真气在经脉里畅通无阻地运转……
“就这么办！”
他立刻拿出纸笔，凭借记忆开始写药浴的配方。
主药要用 “透骨草”，这种草渗透力极强，能把其他草药的药性带入经脉；辅药加 “活血藤” 和 “当归”，活血化瘀，软化堵塞的经脉；再配 “凝气草” 和 “月影花”，滋养真气，避免药性太烈损伤经脉；最后加少量 “薄荷”，调和药性，让皮肤更舒服。
写完配方，凌夜越看越兴奋。这些草药都不是灵草，在坊市和百草堂很容易找到，成本不高，正好适合他现在的处境。
但很快，他的兴奋就冷了下来 —— 他没钱。
透骨草和活血藤虽然不贵，但要熬一次药浴需要不少量，长期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现在手里只有李长老给的三枚下品灵石，根本不够用。
“得想办法弄钱，还要弄更多的草药。”
凌夜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目光扫过墙角那株剩下的月影花，他突然眼前一亮。
坊市！
上次在坊市，他就是凭借药理知识，用低价捡漏了月影花。坊市鱼龙混杂，很多摊贩不懂草药，经常把珍贵的草药当成普通货卖，只要他能多去逛逛，肯定能再捡到漏，既能弄到草药，又能转手卖钱！
还有百草堂！
苏沐清说过，百草堂会收村民采来的普通草药，里面肯定有不少适合药浴的品种。而且苏沐清还答应帮他留意 “不起眼” 的草药，有她帮忙，找草药会省不少事！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白天在丹房分拣草药，偷偷攒下合用的草药；晚上去坊市捡漏，遇到珍贵草药就买下，要么自己用，要么转手卖掉换钱；抽空再去百草堂找苏沐清，看看有没有村民送来的合适草药。
这样一来，钱和草药的问题都能解决，药浴的计划也能尽快实施！
凌夜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月光。体内的真气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兴奋，在经脉里轻轻跳动着。
“绝脉又怎么样？只要我找到方法，一样能逆天改命！”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药浴就是他突破瓶颈的关键，只要药浴成功，他的修炼速度肯定能大幅提升，半年后的考核根本不是问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负责杂役房熄灯的老头：“熄灯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干活！”
凌夜回到床上，却毫无睡意。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药浴的配方和坊市的场景，恨不得立刻天亮就去坊市捡漏。
突然，他想起明天是坊市的大集，摊贩最多，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明天一早，就去坊市！”
凌夜攥紧了拳头，嘴角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他有种预感，这次坊市之行，肯定能有大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