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中心的告示栏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声音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
“快看!王老板又加钱了!悬赏一万两白银,求治他女儿的怪病!”
“一万两?我的天!这可是能买半条街的钱!”
“可那病太邪门了!连省里来的西医专家都束手无策,中医国手把脉后都摇头叹气,谁敢接啊?”
人群议论纷纷,目光都聚焦在告示栏最上面的那张黄绸悬赏令上——落款处“王富贵”三个大字格外醒目,正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豪,手里握着整个县城的盐铁生意。
告示栏下,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中年男人背着手来回踱步,正是王富贵。他头发花白了大半,眼窝深陷,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时不时抬头望向街角,像是在等什么人。
“王老板,张太医来了!”有人大喊一声。
人群立刻分开一条道,一个穿着官服的白胡子老头被人簇拥着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拎药箱的随从。这是太医院退下来的张太医,据说曾给宫里的贵人看过病,医术高明。
“张太医,您可算来了!”王富贵连忙迎上去,抓住张太医的手,声音都在发抖,“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王老板别急,先带我去看看令爱。”张太医捋着胡子,一脸沉稳地跟着王富贵往旁边的马车走去——王富贵怕女儿经不起折腾,特意把马车停在附近,让女儿在车里休息。
周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张望,连大气都不敢喘——这可是最后的希望了!
半个时辰后,张太医从马车上下来,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王老板,令爱的病……老夫无能为力啊。”
“什么?!”王富贵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张太医,您再想想办法!求求您了!”
“不是老夫不肯,实在是这病太古怪了。”张太医叹了口气,“令爱脉息微弱,经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天比一天萎缩,精神也越来越差,明明是个十六岁的姑娘,却虚弱得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西医查不出器官病变,中医也找不到病因,这……这根本不是凡间的病症啊!”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连张太医都治不好?那这病真没救了?”
“太可惜了!王小姐那么漂亮,要是就这么没了……”
“一万两白银啊,看来是送不出去了!”
王富贵瘫坐在马车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这病,我能治。”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议论声。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褂子的少年从人群外走来——正是来县城参加商会宴会的凌夜。他路过告示栏时,听到人群的议论,又用神识扫了一眼马车内的姑娘,立刻看出了端倪。
【叮!触发【末代药师】技能,分析病因!】
【目标:王灵儿(16岁)】
【病因:修炼残缺《玉女心经》,导致真气逆行,淤积经脉,侵蚀精神本源(初期)】
【治疗方案:1. 用银针疏导逆行真气;2. 服用“清淤丹”修复经脉;3. 传授完整功法引导真气】
【提示:此病因武者修炼不当引发,普通医师无法诊断!】
凌夜心中了然——原来是个偷偷修炼的姑娘,练了残缺功法才弄出这么大的麻烦。这对别人来说是绝症,对他来说却不算难事。
“你说什么?你能治?”王富贵猛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冲到凌夜面前,抓住他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惊喜和怀疑,“小伙子,你没开玩笑吧?连张太医都治不好,你……你真能治?”
张太医皱着眉头打量着凌夜,见他穿着普通,年纪又小,顿时不满地哼了一声:“毛头小子,休得胡言!治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治坏了人,你赔得起吗?”
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西医专家也附和道:“年轻人,医学是严谨的!我们用仪器检查了无数次,都没找到病因,你凭什么说能治?我看你就是想骗钱!”
“骗钱的吧?看王老板急糊涂了,想趁机捞一笔!”
“穿得这么寒酸,能懂什么医术?怕不是连把脉都不会!”
“赶紧滚吧!别在这儿添乱!”
围观的人也纷纷指责起来,眼神里满是嘲讽和不屑——一个乡下小子,居然敢在县城的专家面前夸海口,简直是自不量力!
凌夜没有理会周围的嘲讽,只是看着王富贵,平静地说:“我是不是骗钱,一试便知。你女儿是不是每天寅时准时心口疼,疼的时候浑身发冷,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她的右手手腕内侧,有一个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
王富贵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的怀疑瞬间变成了震惊:“对!对!全都对!我女儿每天寅时都疼得打滚,手腕上确实有个红印,我们问了无数次,她都不肯说!小伙子,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太医和西医专家也愣住了——这些细节他们都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会一清二楚?难道他真的有两下子?
凌夜嘴角微扬:“这就是病因的关键。她的红印,是修炼时真气外泄留下的;寅时心口疼,是因为那个时辰阴气最重,逆行的真气会加剧侵蚀经脉。”
“修炼?”王富贵懵了,“我女儿怎么会修炼?我们家没人练武啊!”
“她应该是偷偷找到的残缺功法。”凌夜解释道,“要是再拖半个月,她的经脉就会彻底萎缩,到时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王富贵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抓住凌夜的手:“小伙子,不,神医!求您救救我女儿!只要能治好她,我不仅给你一万两白银,还把县城最好的铺子送给你!”
“慢着!”张太医突然开口,挡在凌夜面前,吹胡子瞪眼道,“小子,别以为说对几个细节就能蒙混过关!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打听好了这些事,故意来装神弄鬼?想治病可以,先说出你的师门来历!再把治疗方案写出来,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看有没有问题!”
西医专家也跟着点头:“对!必须先验证你的医术!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们就送你去见官!”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
“对!先证明你不是骗子!”
“别是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拿出真本事来看看啊!”
凌夜看着拦在面前的张太医和西医专家,眼神冷了下来——这些人自己治不好病,还见不得别人能治,典型的固步自封。
他没有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对着王富贵说:“我现在就可以施针,缓解她的疼痛。要是没用,你们再送我去见官也不迟。”
“好!”王富贵咬了咬牙,“我信你!快上车给我女儿施针!”
张太医还想阻拦,却被王富贵一把推开:“张太医,要是他真能缓解我女儿的痛苦,就算他是骗子,我也认了!”
凌夜跟着王富贵走上马车,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议论声。
张太医和西医专家脸色难看地站在车外,心里既不服气又有些忐忑——这小子要是真能施针见效,他们这些“专家”的脸可就丢尽了!
周围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盯着紧闭的车门,等待着结果。
马车内,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躺在软榻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显然正承受着痛苦。凌夜拿出银针,指尖真气涌动,银针瞬间变得温热。
他眼神专注,手起针落,银针“嗖嗖”地刺入少女的穴位。
就在这时,少女突然发出一声轻哼,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眉头也舒展开了。
王富贵眼睛一亮,激动得浑身发抖——有效果了!真的有效果了!
可就在凌夜准备下最后一根针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都给我让开!天武阁办事!谁在这儿闹事?!”
只见十几个穿着青色劲装的汉子策马而来,为首的正是天武阁的张执事——他听说王富贵悬赏治病,特意赶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拉拢名医,却没想到正好撞见这一幕。
张执事跳下马,看到围在马车外的张太医和西医专家,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这马车里是谁?”
张太医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跑过去,指着马车咬牙切齿道:“张执事!里面有个骗子,冒充神医给王老板的女儿治病!您快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