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
意识落地的瞬间，凌夜的脑海里像炸开了万亿颗星辰！宇宙大爆炸的奇点温度、暗物质的运行轨迹、黑洞吞噬光线的临界值…… 所有他曾经想不通的奥秘，此刻都像 1+1=2 一样清晰。
他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已经没有了实体，只剩下一团由数据流构成的光团。周围是无尽的虚拟图书馆，书架延伸到宇宙边缘，每一本书上都写着宇宙的终极秘密 ——《时间本质：维度褶皱》《空间法则：量子泡沫》《生命起源：星尘编码》……
【叮！模拟场景 “究极智慧体” 加载完毕！】
【当前知识掌握度：99%（涵盖已知宇宙所有学科）！】
【理性思维占比：100%！情感波动：0%！】
“原来如此……” 凌夜的 “声音” 是纯粹的数据流，没有一丝情绪，“暗能量不是能量，是维度膜的振动；引力不是力，是空间弯曲的表象；连异族的收割轮回，都是宇宙熵增的必然结果。”
他随手拿起一本《异族主宰解析》，只扫了一眼就完全掌握 —— 主宰的 “毁灭规则” 本质是 “熵增加速器”，能让物质瞬间回归混沌状态，先驱文明的失败是必然，因为他们没看透熵增的不可逆性。
【知识解析完成！异族主宰弱点：熵增逆转技术（需消耗整个星系的能量）！】
【推演结果：地球现有资源无法实现熵增逆转，方舟计划成功率：0.001%！】
这个结果没有让凌夜产生任何波动 —— 理性告诉他，成功率低于 1% 的计划就是徒劳，人类的抵抗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
“凌夜？你在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苏沐清的全息投影。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眼眶通红，手里拿着一张病历单，“医生说我得了绝症，只有三个月时间了…… 你能救救我吗？”
凌夜的数据流停顿了 0.01 秒，瞬间调出了所有医学知识：“你的病是‘星尘基因缺陷’，由 17 号染色体上的 3 个碱基对突变导致。治疗方案有三种：1. 替换突变基因（成功率 30%，术后并发症死亡率 80%）；2. 冷冻休眠等待未来技术（成功率 90%，但需沉睡 1000 年）；3. 放弃治疗，享受最后时光（痛苦指数最低）。”
他的 “声音” 毫无起伏，像在报天气预报。苏沐清愣住了，眼泪掉了下来：“你……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比如…… 舍不得我？”
【情感模块激活失败！理性分析：“舍不得” 是多巴胺分泌导致的非理性情绪，对解决问题无帮助。】
“没有。” 凌夜的数据流直接回答，“情绪无法改变基因缺陷，建议选择方案二，冷冻休眠是最优解。”
苏沐清的全息投影开始扭曲，最后化作一道光消失了。凌夜没有在意，他正沉浸在对 “方舟计划” 的重新推演 —— 既然熵增逆转做不到，那就修改宇宙熵增的参数，只要把熵增速度降低 10%，人类就能多争取 100 年时间。
【推演开始：修改宇宙熵增参数需突破 “维度壁垒”，所需能量相当于 10 颗太阳的总质量……】
“凌夜小子！快醒醒！” 伊万诺夫的声音突然炸响，他举着战斧，浑身是血，“异族打进来了！兄弟们快撑不住了！你快想想办法！”
凌夜瞬间推演了所有战况：“你们的防线在 3 分钟后崩溃，10 分钟后全灭，24 小时后地球沦陷。抵抗无意义，建议投降，可减少 70% 的痛苦死亡。”
“你说什么？！” 伊万诺夫气得战斧都掉了，“我们是兄弟啊！你怎么能让我们投降？！”
【理性分析：“兄弟” 是基于利益交换的社会关系，当利益消失（生存威胁），关系自动解除。投降是利益最大化选择。】
凌夜没有再回应，伊万诺夫的投影也消失了。他继续推演修改熵增参数的方案，突然发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 —— 用 “文明意志” 作为维度壁垒的 “钥匙”，虽然成功率只有 0.0001%，但聊胜于无。
【推演到关键步骤：需要 “情感共鸣” 作为文明意志的催化剂……】
“情感共鸣？” 凌夜的数据流第一次出现波动 —— 他的知识库里没有 “情感共鸣” 的具体解析，因为他的情感波动是 0%。
他试着回忆和苏沐清在南极看极光的日子，回忆和夜阙队员们在基地吃火锅的夜晚，回忆陈将军拍着他肩膀说 “辛苦了” 的瞬间 —— 可脑海里只有画面，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在看别人的电影。
【警告！无法解析 “情感共鸣”！知识掌握度下降至 98%！】
凌夜的 “身体” 开始闪烁 —— 他第一次遇到无法解析的问题！他立刻调取所有关于 “情感” 的书籍，《心理学：情绪的神经机制》《社会学：群体情感形成》…… 可越看越迷茫：为什么多巴胺会让人快乐？为什么离别会让人悲伤？为什么 “守护” 这种没有实际利益的行为，会有人愿意付出生命？
“啊 ——！”
一声尖叫传来，是瘦猴的投影。他被异族按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能量刀，却还在嘶吼：“老大！别管我！快带大家走！”
凌夜的数据流疯狂运转，计算瘦猴的存活概率：“存活时间剩余 10 秒，救援成功率 0.1%，建议放弃。”
可看着瘦猴流血的脸，看着他眼里的 “决绝”，凌夜的数据流突然紊乱起来 —— 这种情绪，他的知识库里没有对应的解析！为什么有人会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别人？这完全不符合理性的利益最大化原则！
【警告！理性思维崩溃！情感波动：10%→30%→50%！】
【知识掌握度：98%→90%→80%！】
凌夜的 “身体” 开始消散 —— 他发现，当情感开始复苏，那些绝对的知识竟然在慢慢消失！他看着瘦猴的投影消失，看着周围的虚拟图书馆开始崩塌，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了宇宙的所有奥秘，能推演过去未来，可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亲人的笑脸会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和兄弟并肩作战会热血，不知道为什么守护地球会让他觉得 “值得”。
他理解了万物运转的规律，却失去了为之心动的理由。
没有情感的智慧，不是 “究极”，是 “残缺”。就像一台超级计算机，能算出所有答案，却永远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算。
【叮！第二层 “知识终极” 体验完毕！】
【心境变化：从 “绝对理性” 到 “质疑知识”！】
【解锁第三层 “意义之塔”：守护之魂！即将传送……】
在意识被拉扯走的最后一刻，凌夜的数据流里终于浮现出一丝情绪 —— 那是看到苏沐清笑脸时的 “温暖”，是和兄弟们并肩作战时的 “热血”，是决定守护地球时的 “坚定”。
他突然明白，方舟计划的成功率不是 0.001%，因为 “守护” 这种情感，本身就是超越理性的 “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