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集:
太行山根据地的清晨,被一阵急促的号子声打破。陆远舟站在总部的土坡上,看着下面忙碌的队伍 —— 士兵们背着背包,扛着步枪,正有序地朝着山外转移;百姓们牵着牛羊,抱着孩子,跟在队伍后面,脸上满是不舍,却没有慌乱。这是总部昨天深夜下达的命令:大部队向晋察冀边区转移,避开倭寇军即将到来的 “扫荡”,而 “利刃” 小队则护送梁明远,前往靠近东北边境的前进基地,伺机潜入 “黑太阳”。
“陆队长,陈司令让你去总部开会。” 通讯员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这是前进基地的坐标,还有接头人的暗号。”
陆远舟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张,上面的坐标用铅笔写得密密麻麻,旁边标注着 “山路崎岖,注意地雷”。他折好纸条,塞进怀里,朝着总部的木屋走去。木屋外,顾采薇正在给队员们分发药品,看到他过来,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都到齐了吧?” 陈司令坐在木桌前,面前摊着一张东北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 “黑太阳” 的位置,还有一个小圆圈标注着 “前进基地 —— 鹰嘴崖”,“情况紧急,倭寇军的‘扫荡’部队三天后就会到,大部队必须尽快转移。你们的任务,是带着梁教授,沿着秘密路线去鹰嘴崖,那里有抗联的同志接应,还有我们提前储存的武器和物资。到了那里,你们再制定潜入‘黑太阳’的计划。”
梁明远坐在旁边,手里拿着 “黑太阳” 的结构图,手指在 “零号项目” 隔离区上划过:“鹰嘴崖离‘黑太阳’只有二十公里,有条废弃的矿道能通到基地下方,不过矿道多年不用,可能已经被堵死了。”
“不管有多难,都得试试。” 陆远舟站起身,看着队员们,“孙磊,你负责侦查路线,避开倭寇军的关卡;赵刚,你准备足够的炸药和工具,万一矿道被堵,得炸开;沈大哥,你驾驶侦察机,提前去鹰嘴崖侦查,确保接应点安全;顾医生,你负责梁教授的安全,还有队员们的医疗保障;李小虎,你跟在我身边,负责警戒。”
“是!” 队员们齐声回答,李小虎用力点头,手里的步枪被他握得紧紧的,眼里满是兴奋和紧张。
散会后,队员们开始收拾装备。陆远舟回到自己的住处,正在打包行李,顾采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布包。“这个你带上。” 她把布包塞进陆远舟的行囊,声音很轻,“里面是盘尼西林,就剩这几支了,关键时刻能救命。”
陆远舟愣了一下,拿起布包,能感觉到里面针剂的形状。他抬头看向顾采薇,她的眼睛红红的,却强装镇定,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到了鹰嘴崖,记得跟总部联系,报个平安。‘黑太阳’很危险,你…… 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 陆远舟点点头,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顾采薇担心他,却不好意思明说,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他想再说点什么,比如 “等我回来”,却觉得太矫情,最终只说了一句:“你也保重,大部队转移路上,注意安全。”
顾采薇 “嗯” 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脚步有些快,像是在掩饰什么。陆远舟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布包,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活着回来,不仅要摧毁 “黑太阳”,还要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下午时分,大部队开始转移。陆远舟带着小队,和大部队在山口告别。陈司令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你们的任务比我们更重要。‘黑太阳’不除,华北永无宁日。要是遇到困难,就跟抗联的同志联系,他们会帮你们。”
“请司令放心!” 陆远舟敬了个礼,带着小队,朝着东北的方向走去。身后,大部队的身影渐渐远去,百姓们的哭声和士兵们的口号声混杂在一起,在山谷里回荡。李小虎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营长,俺们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能。” 陆远舟坚定地说,“等我们毁了‘黑太阳’,就去找他们。到时候,我们就能好好地打鬼子,让百姓们过上安稳日子了。”
小队沿着山路前进,山路崎岖,布满了碎石和荆棘。孙磊在前面带路,用砍刀砍掉挡路的树枝;沈啸云背着梁明远的行李,时不时扶一把差点摔倒的梁教授;顾采薇走在中间,手里拿着医药箱,随时准备处理突发情况;李小虎走在最后,警惕地看着身后,防止有追兵。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个废弃的山神庙,决定在这里过夜。赵刚生了火,烤了几个红薯,队员们围坐在火堆旁,吃着红薯,讨论着接下来的路线。梁明远拿出地图,指着上面的一条虚线:“明天我们要经过倭寇军的一个关卡,那里盘查很严,我们得化装成商人,才能过去。”
“俺们没有商人的衣服啊。” 李小虎挠了挠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上面还沾着泥土。
沈啸云笑了笑:“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之前在申城的时候,我买了几套绸缎衣服,放在行李里,正好能用上。梁教授就装作我的账房先生,陆营长装作老板,顾医生装作老板娘,我和赵刚、孙磊装作伙计,小虎装作学徒,这样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陆远舟点点头:“这个主意好。明天一早,我们就换上衣服,尽量在中午之前通过关卡,避免遇到倭寇军的巡逻队。”
夜深了,队员们都睡着了,只有陆远舟还坐在火堆旁,看着手里的盘尼西林布包。他想起顾采薇的眼神,想起大部队的背影,想起 “黑太阳” 里的百姓,心里更加坚定了信念。他知道,前面的路会更危险,倭寇军的关卡、“黑太阳” 的守卫、还有未知的 “清理者”,都在等着他们。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有根据地的百姓,有牺牲的弟兄,还有那个在山口默默目送他离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