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夭夭被林七雨点破心思,脸上那痴缠妩媚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几分。
金色的竖瞳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化作纯粹的、带着邀功意味的兴奋。
她九条蓬松的尾巴愉悦地摆动了一下,从林七雨身上稍稍挪开一点,但依旧保持着紧密的肢体接触,仿佛生怕他跑了。
“魔尊大人明察秋毫!”她声音依旧柔媚,却多了几分正事的意味,
“奴家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您呢?
福音派能有今日局面,全赖真仙洪福,妾身不过是顺势而为。”
她顿了顿,高跟鞋在甲板上轻轻一点,姿态优雅地半跪在林七雨腿边,仰头看着林七雨,眼神变得认真,
“不过眼下,确有一桩麻烦事,需要魔尊大人定夺,也唯有您出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说!”林七雨终于被抬到了沙发上。
“是花姑。”苏夭夭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凝重和娇怒,
“我的姐姐,苏蓁蓁那个贱人!
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在半月前的一次‘福音传播’行动中设下陷阱,抓走了花姑!
如今花姑就被关押在‘关塔’监狱的最深处!”
“关塔?”林七雨眉头微蹙,想起了宝瓶关下那几艘阴森的转运船,以及船上绝望的难民,
“就是宝瓶州用来‘处理’胶州难民的海外监狱?”
“正是!”苏夭夭一边给林七雨掏着耳朵,一边道,
“那地方是古岛国的核心产业,戒备森严,阵法重重,如同铁桶一般。
妾身尝试过几次营救,损失了不少姐妹,连靠近核心区域都难!”
她金色的竖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所以,妾身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有一艘满载‘非法难民’的‘关塔监狱转运船’昨日从宝瓶关出发,前往古岛。”
在它驶入须翼南海深处发动袭船战!以雷霆之势,彻底地控制整艘船!”
“控制之后呢?”林七雨追问。
苏夭夭眼中精光一闪,
“我们精锐的孽花妖狐姐妹们,将伪装成‘黑潮号’上的狱卒和守卫!
而魔尊大人您,则混在队伍里。”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然后,我们就大摇大摆地驾驶着这艘‘黑潮号’,驶入古岛港口!
直接进入‘关塔’监狱内部!
设法找出花姑的所在地,然后将她捞出来!”
林七雨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软榻边缘。
“计划可行。”林七雨最终开口,声音沉稳。
“遵命!”苏夭夭脸上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有魔尊大人坐镇,此计必成!妾身这就去安排!”
三日后,须翼南海深处。
蔚蓝的海面一望无际,阳光炽烈。
一艘通体漆黑、船身刻着狰狞禁制符文的巨大铁甲灵舟——“黑潮号”,正破开波浪,朝着南方古岛的方向平稳行驶。
甲板上,穿着黑色狱卒服、手持禁灵锁链的守卫来回巡视,眼神冷漠。
船舱深处,隐约传来压抑的哭泣和绝望的呻吟。
距离“黑潮号”数里之外,一片看似寻常的珊瑚礁群静静漂浮在海面上。
礁石嶙峋,覆盖着海藻,几只海鸟停驻休憩。
然而,就在“黑潮号”航向即将擦着这片“礁石”边缘驶过时——
异变陡生!
那片“珊瑚礁”猛地剧烈震动起来!
就像是海市蜃楼忽然消失一般,变成了一艘洁白的船!
无数玄奥的粉色符文瞬间在白玉船体上亮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灵能波动!
“敌袭!”黑潮号了望塔上,警哨凄厉地划破长空!
但太迟了!
幻瞳号船首那巨大的鸾鸟雕像,金色的眼眸骤然亮起!
两道粗如儿臂、纯粹由粉红色魅惑灵光构成的能量光束,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精准地轰击在黑潮号的舰桥和动力舱位置!
轰!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如同琉璃碎裂般的脆响。
超大型战舰都是机关配合法阵运转的!
但被这射线一照,所有的法阵全部变成了涩图。
整个船只瞬间瘫痪!
正在守军一脸疑惑的看着周围满船的涩图的时候。
上百道曼妙的身影从幻瞳号上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
她们正是孽花妖狐!
她们如同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轻盈地落在了黑潮号的甲板和船舷各处。
甲板上的守卫们惊骇欲绝,纷纷举起武器。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触及那些绝色妖女时,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在每一个守卫的眼中,落在自己面前的,都不是什么妖气四溢的狐妖。
那个眼神尖锐的小队长,看到的是他年轻时因门第之见被迫分离、最终郁郁而终的富家小姐,正幽怨地望着他。
一个年轻的新兵,看到的是他暗恋已久却不敢表白的邻家姐姐,正羞涩地向他招手。
甚至一个负责后勤、面相刻薄的中年女守卫,看到的竟是她少女时期偷偷爱慕的、英年早逝的女剑客师姐,正对她露出鼓励的笑容。
这正是精锐合欢宗妖女孽花妖狐的特殊能力,侵魅。
她们释放的魅气会让人陷入幻觉,让她们变成直击灵魂深处最柔软、最无法割舍的执念与爱恋!
“小......小姐?真的是你?”阴鸷小队长浑身颤抖,丢下手中武器,踉跄着想要扑过去。
“姐姐......”新兵彻底迷失,傻笑着跑向幻影。
“师......师姐!”女守卫捂住了嘴,泪水夺眶而出,瞬间崩溃。
魅惑,在无声无息中完成!
孽花妖狐们巧笑倩兮,莲步移转。
手握剜心淬毒的匕首。
她们只是轻轻依偎过去,朱唇微启,吐气如兰,动作妩媚,去皮留精。
一边轻吻着吸走对面的精气和修为,一边挖出对方的心脏。
那些守军,体内的精气神如同开闸的洪水,源源不断地被吸走,强壮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最终化作一具具面带诡异幸福笑容的干尸,软倒在地。
整个袭船战,安静得诡异,却又残酷到极致。
没有激烈的喊杀,只有兵器坠地的叮当声,只有生命被无声抽干的细微“噗呲”声,和放血的“滋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