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云九看了半天戏,一会儿幸灾乐祸,一会儿又害怕被云澈师兄报复,见两人都冷静下来,他才插嘴道,“那个,既然师兄您没事,那我先回去了,这个机器人看护是偃宗的人给您送来的,密钥就在上面,您直接用就可以啦。”
云九语速异常快,生怕说慢了就被留在这里了。
见云澈没有反对的意思,他立马转身,悄悄拍了拍胸口,而后欢欣鼓舞地向外走去。
“站住!”
身后陡然传来一道声音,云九欣喜的表情僵在脸上。
他身体僵直了一瞬,慢吞吞转身,道,“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云澈挑了挑眉,“不是什么大事,云九,我记得你最近也在休养吧?这样,你帮我个忙,事成之后,我给你一颗仙品蕴灵丹,如何?”
云九欲脱口而出的拒绝停在嗓子里,他的眼神有些热切,紧盯着云澈。
蕴灵丹,修真界万分之一的概率才能成功制作而成的丹药,即便是只服下一颗最次等级的丹药,也可增进百年修为!更遑论是仙品蕴灵丹?
这种药品对于历尽千辛万苦一步步渡劫的修士们来说,无疑是最令其趋之若鹜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作弊神器”。也正因此,蕴灵丹被列为禁药,除非有正当理由,否则连神木谷的弟子都不能轻易制作取用。
这种东西,云澈竟然就这么水灵灵地当做交易筹码,说给就给了?
不是,他哪里有权限啊?这种权限不是在神木谷谷主和问道院的长老们手中吗?
云九狐疑地看着云澈,眼底犹豫不决。
云澈手掌翻飞,一张金色光膜出现在空气中,云九目光一凝,瞬间认出这是什么东西——蕴灵丹使用知情书!
这可是几大长老和宗主联合制作的,但凡有人要用蕴灵丹,必然要经过他们所有人的同意,才有机会拿到这一纸知情书。且这书绑定灵魂,用过即毁,压根不会给他人利用的机会。
这竟然是真的!!!
云九立刻抛下矜持,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谄媚极了,“云澈师兄,您想让我帮忙干什么事啊?”
云澈抽了抽嘴角,即便早已知道结果,但看着云九瞬间倒戈的模样,他还是有些感到丢人。
这就是他们天机阁弟子的素质,怎么这样啊?这要是换成弋阳,换成沧澜剑宗,那他们肯定——
肯定比云九跪的还快!
他摸了摸脑袋,有些懊恼,真是昏了头了,和谁比不好和沧澜剑宗比,他们这群“穷酸”剑修,每次参加个什么活动秘境就跟蝗虫过境一样,非得把宝物都搜刮干净不可。
这种灵丹摆在眼前,不拿就不是他们的作风了。就算有被骗的风险,他们也相信自己的拳头比诡计硬。
这属于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死性不改。
他叹了口气,算了,这方面他们天机阁还是自愧不如的,甘拜下风。
云澈转头看了看依然谄媚的云九,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竟然诡异地感知到了一点心理安慰。
至于云九,他倒也不是全然信任云澈,但即便心下仍有疑惑,他也选择性忽略了。毕竟这可是蕴灵丹啊!而且现在整个修真界只有云澈统揽大局,拿个蕴灵丹又怎么了?不拿白不拿。
没有任何问题!
“好了,你附耳过来,我来告诉你任务。”
想通了这件事,云澈瞬间心情放晴,他招了招手,示意云九附耳。
一阵窃窃私语,云九眼神中满是震撼,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的云霓。
顺着他的视线,云澈好似才发现云霓还在一般,“师妹啊,你怎么还没走啊?”
因为愧疚留在这里,且一直没说话的云霓:“……”
谈禁药的时候一点儿也不避着她,这会儿倒是想起来避着了。她才不信这人没看见自己。
呵呵。
以为她多想听吗?
她转身就走。
云九注视着她的背影,轻咳了两声,“那个师兄啊,大小姐要是知道了……”
云澈神色笃定,“没事,出事了我担着,你尽管去做。”
云九更加一言难尽了,别开玩笑了,您这病弱的身体,连大小姐一拳都抗不过好吗?
看出他眼底的一言难尽,云澈猛地咳嗽两声,在云九的关心出口之前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还不去执行任务?等会儿让云霓发现硬要跟着你,你就完蛋了!”
云九怔了怔,应了句“是”,从云澈手中接过一块阵石,转身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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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酆山酒店。
弋阳几人出了秘境,往办公大厅走去。
在碰到第十一个鬼差和不计其数的鬼魂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这酒店是于菘蓝开的吗?罗酆山附属酒店?全鬼酒店?”
茯苓走在前面,闻言转身回答他,“差不多吧,我也投资了。算是我和她联合控股。”
“这酒店平常不住人,房间里全都是鬼,但是为了不让反恐局错抓滥抓,我给每个房间都放了阵石,确保阴气不会外散,引起警报。”
弋阳挑了挑眉,心说这俩人到底什么时候搭上线的,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还有,云澈什么时候把指挥大权归还到该有的人手中呢?别再乱指挥了好吗?
风南星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我没感知到阴气。”
“老三,你现在真的是修为最高了,连我和弋阳都看不出你的障眼法了。”
他有点酸酸的,毕竟他向来不忍屈居人下,从前弋阳在他之上,他不知道和弋阳打了多少架,现在连老三都在他之上了!
茯苓一眼就看出后面两人在想什么,她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道,“我也就现在比你们强一点了,等你们记忆恢复,我怕是连前三都进不了了。”
“云澈现在不一样了啊,比咱仨强多了还当上指挥了。大师兄,不是我说,这指挥就该你来当啊!”
弋阳从中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开了多少赌局?”
“赌约是什么?”
茯苓立马转身,保持微笑,“什么赌局,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