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赵陈接手了高钰珊的康复训练,她的日子就彻底告别了之前那种父慈女孝、小心翼翼的画风,进入了水深火热的“速成班”模式。
赵陈的教学理念简单粗暴——往死里练,练不会就骂,骂不会就加点“物理辅助”,美其名曰“压力式学习法”。
课程一:力量微操之“筷子夹绿豆”
为了让高钰珊精准控制她那身“高性能跑车”般的力量,赵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碗绿豆和一双铁筷子。
“用这个,把碗里的绿豆,一颗一颗夹到旁边那个瓶子里去。”赵陈指着那瓶口只比绿豆大一圈的玻璃瓶,下达了指令,“不许把绿豆夹碎,不许把筷子捏弯,更不许把碗戳个洞。”
高钰珊看着那光滑溜圆的绿豆和沉甸甸的铁筷子,脸都绿了。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深吸一口气,朝着绿豆夹去。
第一次,力道没控制好,筷子尖还没碰到绿豆,两根铁筷子就因为受力不均,“嘎吱”一声扭曲成了麻花。
赵陈:“脑子呢?让你夹绿豆,不是让你表演杂技!重来!”
第二次,她放轻了力道,好不容易夹起一颗,结果手腕一抖,绿豆“啪”地一下被捏成了豆粉。
赵陈:“你这是夹吗?你这是谋杀绿豆!注意力集中!灵魂力渗透到指尖,感受那份力道!”
第三次,第四次……整整一个下午,房间里充满了筷子扭曲的“嘎吱”声、绿豆爆裂的“啪啪”声以及赵陈毫不留情的“毒舌”点评。
高钰珊被折磨得欲仙欲死,感觉比当初灵魂被拉扯还要痛苦。但就在这反复的失败和骂声中,她对手指力量的精细控制,竟然真的在飞速提升!
到了傍晚,她终于能颤颤巍巍地、完整地将一颗绿豆夹起,并成功放入瓶中!
那一刻,她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赵陈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嗯,算是从‘粉碎机’升级到‘挖掘机’了,明天换芝麻。”
高钰珊:“……” 我恨芝麻!
课程二:平衡感应之“梅花桩上跳房子”
觉得小树林地形太简单,赵陈不知道又从哪里搞来了一套……梅花桩?还是高低错落、间距不一的那种!
“上去,按照我画的格子,单脚跳。”赵陈用粉笔在几个桩子上画了歪歪扭扭的格子。
高钰珊看着那比自己还高的木桩,腿肚子有点转筋:“赵先生,这会不会太……”
“太什么太?你不是网络大神吗?虚拟空间里飞天遁地不是玩得很溜?现在换个实体服务器就不行了?”赵陈激将法用得炉火纯青。
高钰珊一咬牙,爬了上去。站在晃悠悠的木桩上,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比走钢丝还刺激。
第一次起跳,落脚点没算准,直接踩空,惊叫着往下掉。
赵陈早有准备,一股柔劲托了她一下,让她屁股着地,摔得不重,但很丢人。
“空间感呢?动态视觉呢?你以前分析数据流的本事让狗吃了?跳之前不会计算一下落点和惯性吗?重跳!”
在无数次摔落、被嘲讽、再爬上去的过程中,高钰珊被迫将灵魂中那强大的计算和模拟能力,与身体的运动本能强行结合。她开始能精准地判断距离、角度、力度,身体协调性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几天后,她甚至能在高低错落的梅花桩上,玩出点花式动作了。
赵陈点评:“总算从‘脑血栓后遗症’进化到‘轻度小儿麻痹’了。”
高钰珊:(╯‵□′)╯︵┻━┻ 这评级标准到底是谁定的?!
课程三:感官适应之“蒙眼猜物”
为了克服感官过载,赵陈又想出了新花样——蒙住她的眼睛,然后往她手里塞各种东西,让她仅凭触觉、嗅觉、甚至听觉去猜是什么。
从粗糙的砂纸到光滑的丝绸,从冰凉的金属到温润的玉石,从清新的水果到……呃,一块味道浓郁的臭豆腐?
“这什么啊?!好臭!”高钰珊被熏得直往后仰。
“闭嘴!用心感受!它的质地?温度?形状?别被表象干扰!”赵陈喝道。
在这种“惨无人道”的训练下,高钰珊的感官系统被迫快速建立起了新的过滤和识别机制。她不再被庞杂的信息淹没,而是学会了主动筛选和聚焦。
渐渐地,她走路的姿态越来越稳,不再需要人搀扶;拿取物品的动作越来越精准,不会再闹出捏碎杯子的笑话;面对阳光和微风,她也不再惊慌,反而能从中感受到惬意。
她甚至开始重新学习跑步、跳跃这些更复杂的动作,虽然一开始依旧笨拙,但进步神速。
高廉看着女儿一天一个样,从最初的磕磕绊绊到如今的行动自如,甚至隐隐透出一股以前没有的、属于异人的矫健和灵动,心中对赵陈的敬佩和感激简直无以复加。他明白,如果没有赵陈这种“摧残”式的教导,女儿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巨大的进步。
这一天,高钰珊完成了一套赵陈设计的、结合了障碍跑、力量控制和感官反应的综合性训练,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她抹了把汗,走到在一旁悠闲喝茶的赵陈面前,带着点小骄傲地问道:“赵老师,这次怎么样?能给个‘正常人’评价了吗?”
赵陈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终于难得地点了点头,吐出了两个字:
“还行。”
高钰珊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能得到赵陈一句“还行”,简直比中了彩票还难!
她知道,在赵老师这番“教导有方”(惨无人道)的摧残下,她这块璞玉,正在被飞速地雕琢成型。她的新生,已然走上了快车道!
名场面的康复速成班,成效卓着。高钰珊这位重生的“网络大神”,正在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重新拥抱并掌控这个真实的世界。而赵陈这位“魔鬼教练”,功不可没。
(第六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