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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是闻着味儿找过去的。

不是真的用鼻子闻——虽然空气里确实有股淡淡的、甜腥的铁锈味儿。是手背上那个红点,越来越烫,烫得像有根烧红的针,正顺着皮肉往骨头里钻,一下,又一下。

他从染坊密室出来,没回高墙院子,在西市那片迷宫似的乱巷里兜了三圈。每转一个弯,手背上的灼热就跳一下,像在给他指方向,又像在催命。

不能再等了。

他看见前面有间铁匠铺还亮着灯,炉火通红的光从门缝里漏出来。铺子还没打烊,老铁匠正蹲在门口收拾家伙什。

罗成走进去,把一锭银子拍在砧板上。

“客官,这是……”老铁匠抬起头,看见罗成手背上那个红点,愣住了。那红点微微凸起,在昏暗的光线下,像皮下埋了颗会发光的珠子。

“烫掉。”罗成说,声音很平,“现在。要快。”

老铁匠手有点抖:“这……这是什么东西?客官,这看着不像是寻常的……”

“烫掉。”罗成重复了一遍,眼睛盯着他。

老铁匠咽了口唾沫,转身回铺子,从炉子里抽出根烙铁。烙铁头烧得通红,在空气里冒着扭曲的热浪。

罗成把手伸过去,平放在砧板上。

“您……忍着点。”老铁匠声音发颤。

烙铁按下去的瞬间。

“滋啦——!!!”

皮肉焦糊的声音,混着一股白烟冒起来。疼,钻心的疼,像整只手被扔进了岩浆里。罗成咬着牙,腮帮子绷得死紧,没动。

他死死盯着烙铁底下。

那红点……在挣扎!

不是幻觉。它真的在扭动,像条被烫到的虫子,在皮下一拱一拱。烙铁压住的地方,红点边缘渗出血——不是红的,是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然后,“啪”一声轻响。

炸了。

炸成一缕血雾,从烙铁边缘飘出来。但血雾没散在空中,而是凝在一起,凝成一根极细的、头发丝般的红线,往东南方向飘。

罗成抓起烙铁——烙铁头还红着,烫得他掌心皮肉“嗤嗤”响——追了出去。

红线飘得快。

罗成跟着它,穿过三条街。街上人还不少,夜市刚散,喝醉的汉子摇摇晃晃,卖宵夜的小贩在收摊。没人注意他手里提着根烧红的烙铁,更没人看见那根飘在半空的血线。

进了平康坊。

长安城夜里最热闹的地方。灯笼挂得满天都是,红的粉的绿的,光晕混在一起,把整条街照得朦朦胧胧。丝竹声从楼里飘出来,女人的娇笑,男人的划拳,酒杯碰撞的脆响。

空气里飘着脂粉香,混着酒气,还有若有若无的……某种甜腻的熏香味。

红线在一座青楼后门消散了。

楼叫“听雨阁”,三层,飞檐翘角修得气派。门口挂着两串大红灯笼,每串八个,照得门前一片通明。

但怪的是——

这么热闹的坊市,这么气派的楼,前后却静得出奇。没有迎客的龟公,没有揽客的姑娘,连丝竹声都是从隔壁楼飘过来的。听雨阁自己,黑漆漆的,像口棺材。

罗成绕到楼后。

后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点昏暗的光,不是灯笼光,是蜡烛光,摇摇晃晃的。他推门进去。

是个堆放杂物的小院。

院里晾着些女人的衣裙,红的绿的紫的,在夜风里飘飘荡荡。晾衣绳拉得低,那些裙子扫过地面,沾了灰,看着像吊着一具具没了魂的尸体。

红线最后的终点,在井边。

井是口老井,井沿的石材被磨得光滑,边缘都圆了。但此刻,井沿上沾着些东西——暗红色的黏液,还没干,在月光下泛着油光,像某种软体动物爬过留下的痕迹。

罗成蹲下,用手指沾了点。

凑到鼻尖。

人血。

混着朱砂的刺鼻,还有硫磺的燥。这味道他熟——和太史局地宫入口那些符水,一模一样。

井里传来声音。

不是水声。

是金属摩擦石头的声音,“咯吱……咯吱……”,缓慢,有规律。像有什么东西,正用爪子或者别的什么,抠着井壁,一点一点,往上爬。

罗成退到阴影里,背贴墙,右手摸向腰后的匕首柄。

第一个爬出来的,是个女人。

或者说,曾经是女人。

她穿着听雨阁歌妓的衣裙,水红色的襦裙,外面罩着层薄纱。但裙子已经被撕烂了大半,左边袖子整个没了,露出的胳膊不是肉色,是种死灰的、皮革一样的质地,能看到底下肌肉的纹理,但纹理很怪,像一堆虫子挤在一起。

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白得像刷了层墙灰。嘴唇抹得鲜红,红得滴血。

但眼睛的位置——

只有两个黑洞。

眼眶里空荡荡的,黑洞深处,不时钻出细小的、蜈蚣一样的虫子,探出头,又缩回去。

她爬出井口,动作僵硬地站起来。脖子“咔吧咔吧”转动,骨头摩擦的声音听得人牙酸。最后,面朝罗成的方向,停下。

然后,咧嘴笑了。

嘴巴一直裂,裂到耳根。嘴角的皮肤撕裂开,露出底下同样死灰色的肉。嘴里是满口细密的、鲨鱼一样的尖牙,牙缝里塞着暗红色的肉丝。

“罗……将军……”

她开口,声音像两块碎玻璃在互相刮擦,刺耳,难听。

“王公有请……”

话音未落,井里又爬出三个。

都是男人,穿着寻常百姓的粗布衣服,但同样皮肤死灰,眼睛是黑洞。他们的动作比女人快,落地几乎没声音,呈三角阵型散开,把罗成围在中间。

影卫。

王世充的影卫。

罗成想起来了。在洛阳废墟,和这些东西交过手。不是活人,是被邪术改造过的傀儡。皮下是虫巢,没有痛觉,打不死,除非彻底打碎,否则会一直扑上来,像跗骨之蛆。

“王公对太史局地宫里的东西……很感兴趣。”领头的女人歪着头,黑洞洞的眼眶“看”着罗成。罗成能感觉到,那里没有视线,但有什么别的东西在感知他。

“听说将军也在找?”女人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尖牙。舌头是分叉的,猩红色,像蛇信,“不如……合作?”

“合作什么?”罗成问。同时,他感知周围——至少还有五个。藏在屋檐下,墙角后,阴影里。气息很淡,但逃不过血咒的感应。

“地宫下面,不止有人鱼膏。”女人又笑,笑得浑身颤抖,脸上的脂粉簌簌往下掉,“还有袁天罡留下的……‘推背图’真本。”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

“王公只要图。其他的……将军自取。”

“如果我说不呢?”

女人不笑了。

黑洞洞的眼眶对着罗成,沉默了三息。

然后,她轻轻吐出几个字:

“那将军就只能……死在这儿了。”

她话音刚落——

围着的三个男影卫,同时动了!

动作快得带出残影!指甲“唰”地暴涨,变成黑色的、弯曲的利爪,直掏罗成心口!

罗成没退。

他迎着第一个影卫冲上去!在利爪快要触到胸口的瞬间,侧身,匕首从下往上斜撩——

“噗!”

削掉了对方半个脑袋。

没有血喷出来。

只有大股大股的黑色虫子,从断口涌出,“哗啦啦”落在地上,疯狂扭动,互相撕咬。

但另外两双利爪,已经到了后背。

罗成弯腰前滚,利爪擦着后背划过,“刺啦”一声,衣服撕破。火辣辣的疼,四道血痕,伤口周围迅速变黑——爪上有毒。

他翻身跃起,匕首脱手掷出——

“噗嗤!”

钉进第二个影卫的咽喉。

影卫动作一顿,双手抓住匕首柄,想拔出来。但罗成已经冲到面前,一拳轰在刀柄上!

“咔嚓。”

匕首穿透脖颈,带着一蓬虫子和黑色的黏液,从后颈穿出。影卫晃了晃,倒地,不动了。

第三个影卫趁机从侧面袭来,利爪直取罗成太阳穴!

罗成来不及躲,只能抬手硬挡——

“铛!!!”

金属交击的脆响,在寂静的小院里炸开!

影卫的利爪,结结实实抓在了……一副玄甲护臂上。

不是罗成戴着的。

是突然从阴影里伸出来的。那只手覆盖着熟悉的黑色甲片,冰冷,厚重,手腕处刻着狰狞的鬼面纹——獠牙外露,眼眶空洞。

燕一!

燕一从阴影里迈出来。

全身玄甲,鬼面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猩红色的,在黑暗里像两簇鬼火。他另一只手握着斩马刀,刀身比寻常马刀宽一倍,刃口煞气缭绕,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

他一刀劈出!

没有花哨,就是最简单的一劈。刀光闪过,第三个影卫从头到脚,被劈成两半。两片尸体朝两边倒下,里面的虫子“哗”地涌出,在地上堆成两滩。

“主人,走。”燕一的声音透过鬼面,低沉,嘶哑,像砂纸磨铁。

但罗成看见了——

燕一甲胄的缝隙里,在往外渗血。不是敌人的血,是他自己的。暗红色的,顺着甲片往下淌,滴在地上,“嗒、嗒”轻响。

他在强撑。

领头的女影卫,发出一声尖啸!

不是人的声音,是像无数虫子一起振翅,高频,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随着这声尖啸,藏在暗处的五个影卫,全部现身!同时,听雨阁的窗户,“哐哐哐”纷纷打开!

一个个身影,从窗口爬出来。

歌妓,龟公,喝醉的客人……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像提线木偶。足足有三四十人,从楼上爬下来,从门口涌出来,把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将军以为……只有你们有兵?”

女影卫狞笑,笑得花枝乱颤,脸上的脂粉掉得更凶。

“长安城……王公经营多年了。”

罗成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傀儡,又看看燕一。燕一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怕,是力竭的抖。

“你怎么找来的?”罗成低声问。

“血。”燕一指了指罗成的手臂——刚才挡爪时,被划破的地方,血还没止,“你流血……我能闻到。”

罗成低头看。

伤口流出的血,不是鲜红色。

是暗红色,粘稠,还带着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气,在血珠表面萦绕。

血咒,已经深到这种程度了。

“地宫的事,”罗成转向女影卫,“王世充怎么知道的?”

“徐先生告诉我们的呀。”女影卫笑得咯咯响,声音像夜枭,“他呀……跟谁都说。”

徐青。

罗成心中一沉。

这老狐狸。一边跟自己谈交易,要修罗血。一边把消息卖给了王世充。他想干什么?搅浑水?还是……两边下注?

“主人,杀出去。”燕一往前一步,挡在罗成身前,斩马刀横在胸前,“这些人……我能对付。”

但罗成听见,燕一的呼吸声,重了。

他在硬撑。撑不了多久。

罗成看着女影卫那张涂满脂粉的鬼脸,又看看周围那些眼神空洞的傀儡。然后,他忽然开口:

“不。”

燕一和女影卫同时愣住。

“我们合作。”罗成说,声音清晰,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地宫里的东西,我可以分王公一份。推背图,给他。”

女影卫黑洞洞的眼眶对着他,没说话。

“但有个条件。”罗成盯着她,“告诉我徐青在哪儿。现在,马上。”

院子里静了一瞬。

只有夜风吹过晾着的衣裙,发出“沙沙”的轻响。

女影卫歪着头,好像在想。过了一会儿,她咧开嘴,露出那口尖牙。

“徐先生啊……”

她慢悠悠地说,拖长了调子:

“就在这楼里。三楼,天字一号房。”

她顿了顿,黑洞洞的眼眶转向罗成,嘴角咧得更开:

“正等着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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