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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晓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要去通肠胃(划掉)查病原”的架势,在张管事和一众司役敬畏(且略带恐惧)的目光中,踏入了堪称重灾区的幼兽苑。

刚跨过月亮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酸腐、腥臊和劣质消毒草药味的“复合型生化攻击”就扑面而来,熏得林晓晓一个趔趄,差点把早上吃的那点灵谷粥还给大自然。

“好家伙!”她赶紧从空间里摸出一块用灵泉浸泡过的布巾(自制简易口罩)捂住口鼻,心里疯狂吐槽,“这味道,比追云那次‘史诗级底蕴’还要层次丰富!简直是腹泻界的满汉全席!”

跟在她身后的张管事和几个负责此处的饲养员,早就脸色发青,用袖子死死捂着鼻子,眼神里写满了生无可恋。

苑内景象更是“惨烈”。原本应该活泼好动的赤焰雕幼鸟,此刻一个个蔫头耷脑地趴在铺着干草的窝里,华丽的红色绒毛被污物沾染得失去了光泽,时不时就有气无力地“噗嗤”一声,贡献出一点“黄河支流”。旁边的土蝼幼崽圈舍更是重灾区,几只小羊羔似的幼崽四肢瘫软地趴在地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身下一片狼藉。

“林、林大师……您看这……”张管事声音发颤。

林晓晓强忍着不适,眼神却锐利起来。她没有立刻去查看那些萎靡的幼兽,而是如同一个老练的侦探般,开始扫视整个环境。

“首先,封锁现场……呃,是隔离区域做得不错。”她看了一眼被明显隔开的健康幼兽区,点了点头,“现在,谁是主要负责喂养这些患病幼兽的饲养员?”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脸色惨白、浑身微微发抖的年轻小伙被推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是、是我……大师,我真的严格按照规程喂养的!不敢有丝毫怠慢啊!”

林晓晓打量了他一下,语气平和(戴着布巾声音有点闷):“别紧张,我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我是来找出原因的。你仔细回想一下,最近三天,喂养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饲料的颜色、气味?水源有没有变化?或者……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平时没见过的小虫子、霉斑之类的东西?”

年轻饲养员被她冷静的语气感染,稍微镇定了一些,努力回忆道:“饲料都是司里统一配发的‘赤精谷’和‘地灵根’粉末,按比例加水调成糊状,和以前一样。水是从后山的灵溪引来的活水,一直没变……啊!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前天下午,我发现给水槽供水的竹管有一段好像被什么东西啃过,有点漏水,我就临时用兽皮和树胶补了一下,会不会是那里……”

“竹管被啃?”林晓晓眼神一凝,“带我去看!”

众人来到幼兽苑后方的水源入口处。果然,一根碗口粗的竹管上,有一个明显的、参差不齐的啃咬痕迹,虽然被粗糙地修补过,但仍有细微的水渍渗出。

“这是什么动物啃的?”林晓晓问。

旁边一个老饲养员凑过来看了看,不确定地说:“看这牙印……像是‘噬铁鼠’?那玩意儿就喜欢啃这些东西,牙齿锋利得很。”

林晓晓心里记下:可疑点一,供水管道破损,可能引入污染。

“饲料呢?还有剩下的吗?拿来我看看。”她又下令。

很快,有人取来了尚未调制的赤精谷和地灵根粉末。林晓晓抓起一把,凑到(布巾覆盖的)鼻尖仔细闻了闻。赤精谷带着一股正常的谷物清香,地灵根粉末也气味纯正。

“饲料储存的地方在哪里?带我去。”

饲料仓库倒是干燥通风,但林晓晓眼尖地发现,在一个角落的麻袋底部,有一些不易察觉的、颜色略深的潮湿痕迹,甚至能看到几点微小的、白色的霉斑!

“这里!怎么回事?”她指着那里问道。

负责仓库的老管事吓了一跳,凑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变了:“这……这可能是前几天下雨,屋顶有点渗水……我、我马上检查其他麻袋!”

可疑点二,饲料储存不当,存在受潮霉变风险。

林晓晓没有停下,她又来到了堆放和处理幼兽粪便的区域——一个让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的地方。

“我的老天……”即使隔着灵泉布巾,那浓郁的味道还是让林晓晓眼角直跳。她强忍着,仔细观察那些排泄物的性状、颜色,甚至还……(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用特制的小木棍扒拉了几下。

“大部分是水样便,伴有未消化的食物残渣,颜色偏黄绿……嗯,有典型的感染性腹泻特征。”她一边观察,一边自言自语,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

接着,她如同变戏法般,从她那看似普通的小布包(实则是空间通道)里,掏出了几个小巧的玉瓶和琉璃片。

“你,还有你,”她指了两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司役,“去打一桶干净的溪水来。你,”她又指向那个年轻饲养员,“去取一些新鲜的、未经调制的饲料样本。你,”最后看向张管事,“给我找几只……嗯,健康活泼点的虫子来,比如蚯蚓、潮虫之类的。”

众人:“???”

要虫子干嘛?!这位大师的思路越来越诡异了!

尽管满腹疑惑,但在林晓晓不容置疑的目光下,众人还是迅速行动起来。

很快,东西备齐。林晓晓就在这“味道浓郁”的环境里,开始了她的“现场实验室”操作。

她用琉璃片蘸取溪水,对着光线仔细观察(假装,实则用精神力感知其中是否蕴含异常能量或微生物)。

她用玉瓶分别装了饲料样本和……一点点稀释后的粪便样本(众人再次脸色惨白)。

她甚至把张管事找来的几条肥蚯蚓,分别放入了装有溪水、饲料浸出液和……(众人已经不忍直视)粪便稀释液的三个小碟子里,美其名曰:“生物毒性测试!”

“如果蚯蚓在哪个碟子里表现出异常,比如躁动、麻痹或者……化掉,就说明那样本有问题!”林晓晓一本正经地解释。

众人看着在碟子里缓缓蠕动的蚯蚓,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冲击。用蚯蚓……测毒?!这又是什么神仙手段?!

窗台上(林晓晓为了方便,把阿九和小餮也带了过来,放在远处一个通风的上风口),阿九看着林晓晓那套行云流水却又匪夷所思的操作,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用尾巴掩住口鼻,优雅地吐槽:“虽方法粗鄙,倒也算另辟蹊径。比那些只会抱着古籍死啃的庸医强上些许。”

小餮则早就把整个脑袋埋进了林晓晓特意给它准备的一个小香囊里(里面是能清新空气的草药),只露出一个屁股在外面,意念传音带着哭腔:“晓晓!好了没有!本座快要被腌成臭豆腐了!这里的味道比本座一万年没洗的脚还要可怕!”

林晓晓没空理会它们的吐槽,她全神贯注地收集着各种线索,大脑飞速运转,将水源、饲料、环境、动物表现等所有信息在脑海中整合、分析。

她没有立刻开出任何药方,因为她深知,在不明确病原的情况下盲目用药,无异于谋财害命(兽命)。这种严谨、系统、追根溯源的调查方式,与这个世界兽医们习惯性的“望闻问切(粗糙版)”和“经验用药”形成了鲜明对比。

张管事等人看着忙碌的林晓晓,虽然看不懂她在做什么,但那专注的神情、有条不紊的步骤,以及那种不同于常人的、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科学气场,让他们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也许……这位行事古怪的“林大师”,真的能创造奇迹?

而林晓晓,在完成了初步的样本采集和现场调查后,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几个怀疑方向。她收起工具,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几只病情最严重的幼兽。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病原体鉴定。是时候让这个世界的兽医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微观世界”的威力了!(当然,得借用一下她的金手指空间和那口品质提升的灵泉来做点“超常规”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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