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额头青筋直跳，刚要上前，空气却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声音。
吴拾终于抬眼，指尖在台面轻敲，给这场闹剧按下一记暂停键。
民政二人只觉得耳膜里“嗡”地一声，心脏骤停一拍。
“十一点前可以出。”
姜早猛地回头：“老吴？”
她眨了下眼，梨涡在0.1秒的错愕里消失，又立刻回到原位——像被无形的手抚平。
两个民政对视一眼，肩膀同时下沉半寸，文件夹悄悄倒手，嘴角刚要勾笑，就见吴拾抬眼，眸色深成凌晨四点没亮的天。
“但出来的不是骨灰，
是一份让活人闭嘴，
让死人安心的，
答案。”
他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没什么情绪，却带着千钧重压，
“她的时间到了。
但你们的时间，
可能不多了。”
这句话像一根冰针，钉在直播间公屏上，三秒没人敢刷字。
突然，系统弹出提示：
【直播已自动录制高能片段，是否立即生成回放？】
弹幕这才轰然炸醒——
“？？？我后背发凉...”
“小哥气场全开！我隔着屏幕腿软了！”
“录了录了！给我循环播放一百遍！”
“你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这tm是死亡预告？”
“快@官方，有人要倒大霉！”
在线人数猛地蹿到 +，火箭连炸成一片赤红光雨。
姜早把麦拉近，冲镜头挑了下眉，声音压得只有气音，却字字被收音：
“家人们，11:00 答案揭晓，记得设闹钟。
今天我们不只雕了一个笑——
还顺手给某些人钉了口‘社死’棺材。”
她啪地按下“暂停录制”键，画面最后定格在吴拾的侧脸——
……
09:38。
天穹大厦，88层空中连廊会议室。
玻璃穹顶透进薄金色的阳光，却照不透室内凝着的寒意。
椭圆长桌尽头，三把椅子终于全满——
顾天纵此刻正坐在最中央；左首赵天穹，右首孙正霆。
三人面前的文件已翻到最后一页，却没人再翻回去。
顾天纵捏了捏眉心，指缝里有一闪而过的红丝，很快被冷光盖过去。
他先开口，声音带着长途飞行的沙哑：
“零阶确实在清家周围布了网，苏黎世那边还没有最终确认目的。
但零阶只守墓，不挡资本的车轮——只要我们别越界开枪。”
赵天穹把钛金裁纸刀在指间转了一圈，刀光像割开空气：
“那就让车轮自己碾过去。”
孙正霆嗤笑，把一份空头仓位简报推到两人面前。
“做空指令已挂在十五家离岸基金，券商那边已同步指令：
清辉生物，今日集合竞价跌停锁死，全天封单不低于140万手。
融券余量2.3%被一扫而空，境外通道追加8%，足够压到第二个、第三个跌停。
后天债转股价直接触发回售。
我们用市值活埋他们，零阶再神，也救不回现金流。
清家要么交出端粒-Ω，要么交出控制权。”
顾天纵没看简报，只望向落地窗外。
恰好一架无人机广告屏掠过，血红标语被阳光切碎——
“让生命再长一百年”。
他眯眼，像在看一条反讽的墓志铭。
“做空只是开胃菜。清晏的葬礼，才是主菜。
花圈和合同，一起送。
葬礼上，他们点头，我们收尸。
他们摇头，我们连棺材一起烧。”
赵天穹合上裁纸刀，刀背在玻璃桌面敲出“哒”的一声：
“欧洲峰会见媒体，正好给空头再加一把火。”
孙正霆看了眼腕表，“路上二十分钟，足够把最后一道指令塞进云端。”
顾天纵点头，起身，投影熄灭，会议室瞬间暗了一度：
“零阶再强，也只能守死人。
活人的战场，在钱眼里。
除非他们把死人复活，用墓土换现金。”
……
09:43。
88层电梯门合拢。
赵天穹与孙正霆并肩而立，镜面轿厢里映出两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轿厢下降，数字一路闪烁。
当“G”亮起时，两人一前一后迈出大堂。
门口，黑色行政轿车已打着双闪，发动机低鸣，像随时准备离弦的箭。
车门合拢，驶向国际机场。
窗外，晨光碎成金色的尘，天海自贸区的钢铁森林迅速退后，如同被他们亲手掀翻的棋盘。
……
09:45。
清辉生物顶层北侧，一号会议室。
门禁刷成赤色状态，门口两名保安背手而立，连保洁都被请离走廊。
长桌尽头摆着三面折叠屏，实时跳动着行情、舆情、资金流、融券池、债转价格曲线。
桌边已坐满人。
清晚把西装外套一脱，双手撑桌，目光扫过屏幕：
跌停封单140万手，封单金额42.64亿元，绿得刺眼。
她敲两下键盘，“徐总！”
风控总监徐征把一份加密平板递过去，语速极快却清晰：
“一、空头火力侦察： 初步监测，主要抛压来自3家关联的离岸基金，通过15个qFII\/RqdII通道进行。融券余额已激增至流通盘的近10%，券源异常集中，几乎被同一资金方垄断。”
“二、流动性压力测试： 按当前封单计算，若要强行撬板，所需资金量巨大且不经济。我们当前可动用的应急流动资金还有18亿元，但建议非到万不得已，不用于正面承接抛盘。”
三、质押风险：第一平仓价23元，我们有两天到三天缓冲。
四、债转回售：80%触发价已触及，但回售窗口15个交易日，真正兑付高峰在两周后。
五、资金缺口：若明后日再跌停，需补仓保证金9～11亿，已可覆盖。”
清晚点头：“把缺口降到心理安全区，目标——今晚前准备12亿子弹。”
程砚把一叠盖着红章的文件推到桌中央，语气沉稳：
“法律反击已部署：
《异常交易核查申请》已提交交易所，立案号-Ex-01，重点指控‘集中融券、关联账户、程序化虚假报单’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