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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自北境而来,卷起校场上的尘土,拍打在林昭那身崭新的斥候皮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腰间佩着的那把断云纹刀,刀鞘古朴,却难掩其下曾经饮血的锋芒。

这把刀,是睢阳校尉的遗物,也是老炊头孙三在弥留之际,颤抖着双手交到他掌心的最后念想。

卯时已至,晨光熹微。

斥候营的空地上,十余名老兵懒散地列着队,他们都是周猛的旧部,看向林昭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审视与轻蔑。

为首的汉子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斥候营的老资历,斥候乙——李虎。

他双臂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粗声粗气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砂砾般的摩擦感:“小子,听说你靠着什么‘麻雀战’的运气,糊弄了郭大帅?斥候营的差事,可不是躲在草丛里放冷箭那么简单。真刀真枪的碰上,你这细皮嫩肉的,行吗?”

他身后的老兵们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那笑声里满是讥讽。

他们见惯了生死,信奉的是拳头和刀刃,对于一个靠着奇计上位的年轻人,骨子里便存着十二分的不服。

林昭的目光平静如水,掠过李虎那张挑衅的脸,没有愤怒,也没有退缩。

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未曾辩解,只是淡淡地对身旁的亲兵吩咐道:“把沙盘抬上来。”

两个亲兵应声而去,很快,一个巨大的沙盘被安置在众人面前。

沙盘上,山川河流、沟壑纵横,正是朔方军防区周边的地形。

林昭拾起一根木杆,不偏不倚,精准地点在了沙盘的三个位置上。

“此三处,鹰嘴崖、黑风口、乱石滩,是叛军游骑最常出没的三个地方,也是我们斥候营的重点巡查区域。”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仿佛带着一种能穿透人心的力量,“过去一个月,我们有七名弟兄折损在这三处,却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摸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群依旧面带不屑的老兵,最后落在了李虎身上:“讲道理,你们不会听。今夜,我亲自带一队人,走一趟。”

此言一出,李虎等人脸上的冷笑更甚。

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夜探鹰嘴崖?

那地方地势险要,是出了名的鬼门关。

“你想带谁?”李虎冷哼一声,“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没空陪你玩命。”

林昭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视线转向了队伍末尾一个瑟瑟缩缩的身影。

那是个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名叫阿岩,因为胆小怕事,在营里没少受欺负。

“阿岩,你跟我来。”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所有人都以为林昭会挑选精锐,或是干脆拿他这些老兵开刀,没想到他竟挑了全营最懦弱的一个。

就连阿岩自己也愣住了,他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唇哆嗦着:“校……校尉……我……我不行的……”

“我没问你行不行。”林昭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只问你,你的耳朵和眼睛,好不好使?”

阿岩下意识地点头:“好……好使。”

“那就够了。”林昭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入夜后,到我帐中领装备。”

夜色如浓墨,将整个军营都吞噬了进去。

林昭带着阿岩,以及九名自愿跟随的新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

一路上,寒风刺骨,阿岩紧张得牙齿都在打颤。

林昭却像是走在自家的后院,他压低声音,不断地向阿岩传授着真正的斥候之道。

“你看这地上的蹄印,”他指着一处不起眼的痕迹,“印痕深,边缘清晰,说明马匹负重,且速度不快,这多半是驮着辎重的队伍。若蹄印浅而散乱,则是轻骑,来去如风,最为致命。”

他又捻起路边一坨尚有余温的马粪:“用手背感知温度,若温热尚存,说明敌人过去不超过半个时辰。若已冰冷干结,则至少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了。”

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金属碰撞声,阿岩正要开口示警,却被林昭一把按住。

“别出声,听风。”林昭闭上眼,侧耳倾听,“这是马嚼子和盔甲的摩擦声,顺着风吹过来,听着近,实则远。若是逆风,即便声音微弱,敌人也可能已在百步之内。这是叛军游骑的习惯,他们喜欢在马颈上挂小铜铃,以为能壮胆,却不知这成了我们最好的靶子。”

阿-岩听得目瞪口呆,这些闻所未闻的技巧,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他心中的恐惧,在林昭从容不迫的教导下,渐渐被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崇拜所取代。

很快,他们抵达了鹰嘴崖下的一处隐蔽山坳。

林昭命令众人潜伏,只让阿岩跟在自己身后。

他独自一人,如猿猴般灵巧地攀上了崖壁的一块突出岩石。

夜空中,他取出一个形制古朴的陶哨,那哨子通体赤红,宛若燃烧的鸽子。

他将其凑到唇边,吹出三短一长的哨音。

那声音尖锐而奇特,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绝非大唐军中任何一种制式号角。

这是睢阳的暗号,是当年血战之时,巡夜的袍泽间确认彼此身份的信号。

阿岩紧张地趴在草丛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道校尉在做什么,只觉得那哨声充满了孤寂与苍凉。

没过多久,远处的山道上,果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约莫十余人的叛军游骑,正朝着鹰嘴崖的方向疾驰而来。

他们显然听到了哨声,放松了警惕,以为是自己人发出的接应信号。

就在他们进入伏击圈的瞬间,林昭猛地一挥手!

“放!”

一声令下,埋伏在两侧的新兵们同时拉开了早已上弦的弓弩。

射出的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一支支前端裹着浸满火油的布条的火箭!

火箭破空,在夜色中划出数十道致命的弧线,精准地射向了叛军的马匹!

战马中箭,吃痛之下,立时发出凄厉的嘶鸣,疯狂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兵狠狠掀翻在地。

紧接着,未等叛军反应过来,第二波攻击接踵而至。

被拉直的绊马索从草丛中猛然绷紧,奔跑在最前方的几匹战马顿时被绊倒,后面的马匹躲闪不及,瞬间乱作一团。

整个过程,林昭的十人小队甚至没有与敌人进行一次近身搏杀。

他们就像一群潜伏在暗夜中的猎手,用最有效率的方式,瓦解了敌人的战斗力。

战斗结束得快得超乎想象。

缴获战马八匹,斩杀叛军五人,俘虏三人,更重要的是,从一名看似头目的叛军身上,搜出了一卷详细的军情图。

返回营地的路上,阿岩兴奋得满脸通红,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扯着嗓子大喊:“我们赢了!校尉!我们赢了!”

他的喊声惊醒了沉寂的斥候营。

当林昭一行人牵着缴获的战马,押着俘虏,出现在营门口时,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老兵们,全都愣住了。

尤其是李虎,他看着那八匹神骏的战马,看着那几个垂头丧气的俘虏,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一片死灰。

他默默地走上前,在林昭面前站定。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解下了自己腰间那把跟随了他十二年的佩刀,双手捧着,递到了林昭面前。

“这刀,我用了十二年。”李虎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敬畏,“从今天起,我这条命,听你调遣。”

林昭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去接那把刀。

次日清晨,中军大帐前的校场上,气氛肃杀。

郭子仪亲临,诸将列席。

林昭昂然立于高台之上,手中展开的,正是昨夜缴获的那份军情图。

“大帅,诸位将军!”他的声音响彻全场,“根据这份军情图显示,叛军主力将佯攻我军正面,实则派出一支精锐,在七日之后,绕道奇袭我军的生命线——黑水河粮道!”

图上,一条用朱砂标记的隐秘路线赫然在目,直指朔方军的软肋。

然而,台下诸将却是一片哗然,质疑声四起。

“荒唐!区区一份不知真假的地图,就想调动我军防线?”

“此子不过是侥幸得手,怎可轻信?万一是叛军的奸计,引我军分兵,后果不堪设想!”

唯有郭子仪,他深邃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林昭年轻而坚毅的脸上,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如山:“林昭,若此事为真,你当如何应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昭身上。

林昭不慌不忙,朗声道:“回大帅,不必调动重兵。只需给我五百人,我便可让叛军有来无回!”

郭子仪眼中精光一闪:“好!但我只给你……五队轻骑,每队十人,共五十人!”

此令一出,众将哗然,这与送死何异?

林昭却俯身一拜:“末将领命!”

他没有多做解释,领命之后,立刻开始布置。

他将这五十人分为五队,并未在粮道沿线设下任何实质性的防线,而是让他们携带大量的铜鼓、画着猛虎的假旗以及能在夜间发出巨响和火光的烟火,分散埋伏在粮道两侧的山林之中。

七日后的深夜,叛军的精锐骑兵果然如期而至。

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预定路线潜行,眼看就要接近毫无防备的粮道。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咚咚咚!”

“咚!咚咚!”

四面八方的山林里,突然响起了震天的鼓声,此起彼伏,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集结。

紧接着,无数火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将山野照得亮如白昼。

叛军惊恐地望去,只见影影绰绰之间,无数面绘着猛虎的战旗迎风招展,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他们一头扎进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不好!中埋伏了!”叛军主将大惊失色,他根本无法判断唐军到底有多少人,只觉得这山谷中到处都是敌人。

在巨大的恐惧之下,他不敢恋战,立刻下令:“撤!全军速退!”

来势汹汹的叛军,竟然未放一箭,便在惊恐与混乱中狼狈逃窜,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消息传回大营,郭子仪抚掌大笑,满脸赞许:“好一个林昭!好一个空城计!以五十人惊退三千敌寇,真乃奇才!”

他当即传令,擢升林昭为“哨鸣校尉”,并准许他自组一队亲兵,队号“断云”,取断云纹刀之意,亦有斩断愁云,重见天日之意。

当夜,林昭没有参加庆功的酒宴,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伤兵满营的医帐。

他找到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苏晚。

少女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比之前亮了许多。

林昭将一颗用油纸包好的糖块放在她的手心,这是他出征前许诺的战利品。

“仗打完了,糖给你。”

苏晚紧紧攥着那颗糖,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林昭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转身走出医帐。

他站在营地的边缘,再次取出了那枚火鸽哨,凑到唇边,吹出了一段悠长而高亢的调子。

哨声穿透夜空,传向远方。

片刻后,远处漆黑的山岗之上,一只矫健的野鹰猛然腾空而起,盘旋一圈后,向着更深、更远的黑暗中飞去。

断云未断,战魂重燃。

回到自己简陋的校尉营帐,林昭并未立刻睡下。

烛火下,他摊开一张空白的竹简,旁边放着的,正是郭子仪亲笔签发的、准许他组建“断云队”的将令。

编制五十人。

他的目光在“五十人”三个字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拿起笔,蘸了蘸墨。

他要为自己的“断云队”挑选第一批成员。

然而,他笔下写出的第一个名字,却不是李虎那样的百战老兵,也不是阿岩这样崭露头角的新秀。

那是一个被标记在溃兵名册上的名字,后面跟着一行冰冷的批注:临阵脱逃,待斩。

林昭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

他的断云队,要的不是那些已经功成名就的勇士,而是那些被遗忘在泥沼里、被折断了傲骨、却依旧渴望着再一次拔刀而战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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