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像一条被剁了爪牙的土狗，但眼神里却依旧闪烁着亡命之徒特有的凶悍和顽固。
他咧开嘴，露出灰黄的牙齿，狞笑着看向林风：
“小子……有种你就弄死我！想从老子嘴里套话？下辈子吧！”
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认定林风不敢在居民区里杀人，也自信能扛过任何肉体上的折磨。
林风看着他这副模样，确实有点手痒。
不过，用常规手段审讯，费时费力，而且效果未必好。
动用空间精神探测？
那是底牌，消耗巨大，后续十多个小时的虚弱期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太危险，万一王大富那边突然行动，他就抓瞎了。
“看来，得试试新思路了。”
林风心中暗忖。
他之前就知道空间之力无法收纳生命体，这是系统设定的基本规则。
但如果……强行收纳呢？会对生命体产生什么效果？
这个刀疤脸，正好是个绝佳的实验品。
想到这里，林风蹲下身，平静地伸出手，悬在刀疤脸的额头上方。
刀疤脸被林风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一愣，随即嗤笑：
“怎么？想给老子摸骨算命？告诉你，老子不信这个！”
林风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意念集中，尝试发动空间收纳，目标——刀疤脸的整个脑袋！
“收！”
一股无形的空间波动笼罩了刀疤脸的头部。
然而，如同之前无数次验证一样，生命体无法被收纳的规则依然生效，他的脑袋纹丝不动，依旧好好地长在脖子上。
“果然不行……”林风并不意外。
他退而求其次，尝试收纳刀疤脸的头发、指甲这些附属物。
结果同样，只要还连接在生命体上，就无法被单独收纳。
“看来规则很绝对。”林风眼神微冷，“那么……如果加大精神力收纳，对抗这种规则是否有效？”
他深吸一口气，将大约10%的精神力凝聚起来，再次锁定刀疤脸的脑袋，不再是温和的“收纳”指令，而是带着一种强行“剥离”、“扯入”的意念，狠狠发动！
“呃啊——！！！”
就在林风加强精神力的瞬间，刀疤脸猛地发出了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他的双眼瞬间凸出，布满血丝，整张脸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身体像上了岸的鱼一样剧烈抽搐起来！
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并不是物理上的拉扯疼痛，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仿佛整个意识、记忆、思维、乃至存在的本质都要被硬生生从躯壳里抽离出去的恐怖感觉！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插进了他的脑髓，抓住了他的灵魂，要将其彻底拽出体外！
这是一种超越了一切肉体痛苦的、对存在本身的终极威胁！
刀疤脸自诩硬汉，刀砍斧劈、枪林弹雨都经历过，但从未体验过如此恐怖的感觉！
这比死亡更可怕！
死亡只是一瞬间，而这种“灵魂抽取”的感觉，却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被消失”！
“停……停下！我说！我什么都说！饶了我！快住手！！！”
仅仅坚持了不到三秒钟，刀疤脸的心理防线就彻底崩溃了！
他涕泪横流，嘶声力竭地求饶，之前的凶悍和顽固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林风见状，立刻停止了精神力的输出。
他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仅仅10%的精神力强行对抗规则，就能产生如此恐怖的效果。
这简直是一种针对灵魂的酷刑！
以后逼供倒是方便了，这比什么严刑拷打都管用。
这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他心中也闪过一丝好奇，如果动用100%的精神力强行收纳，会不会真的能把一个活人收进空间？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压下了。可能风险，不能轻易尝试。
刀疤脸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他看着林风，如同看着来自地狱的魔神。
“是……是杨默！杨氏矿场的杨默！”
刀疤脸不等林风再问，就迫不及待地全盘托出。
“是他指使我做的！他让我找机会接近张强，设局让他欠下巨额赌债，然后逼他去炸星海科技的实验室！
事成之后，他给我两千万，还帮我把之前的案底抹掉！”
“联系记录?证据？”林风冷声问。
“有！有！”刀疤脸连忙道，“我手机里有和杨默手下联系的录音！还有他给我转账的记录！
虽然是通过海外账户洗过来的，但我能认出是他的路子！
我愿意当人证！我愿意指证杨默！只求你别再用刚才那招了！”
他彻底吓破了胆，为了活命，什么都愿意做。
他知道出卖杨默可能也是死路一条，但比起刚才那种灵魂都要被抽走的恐怖，死亡反而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就在这时，旁边椅子上的夏晚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药效过后，身体的疲惫和异样感让她瞬间清醒。
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衣衫有些凌乱，再看到被捆成粽子的刀疤脸，以及站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林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的脸颊瞬间绯红，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羞愤，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激。
她迅速整理好衣服，走到刀疤脸面前，二话不说，扬起手——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刀疤脸的脸上，把他打得脑袋一歪。
“人渣！”夏晚啐了一口。
然后，她转过身，面向林风，虽然脸颊依旧泛红，但眼神却十分清澈和真诚：“林总，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第一个在经历那种事情后，如此冷静且直接向林风道谢的女人。
没有扭捏，没有纠缠，只有坦荡的感激。
这让林风对夏晚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觉得她确实是个拎得清、有职业素养的奇女子。
“举手之劳。”林风摆了摆手，“他已经招了，幕后主使是杨默。愿意当人证。”
夏晚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太好了！有他指证，加上我找到的物证，足够申请逮捕杨默了！”
线索终于串联起来，指向了明确的目标。
然而，林风看着地上如释重负又忐忑不安的刀疤脸，心中却隐隐觉得，事情或许还没那么简单。
杨默是主谋之一，但杨默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鱼?
根据自己那晚的听到信息来看，应该是王科和杨默合谋炸实验室。
不过杨默和王科之间的联系证据，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查了，让他们狗咬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