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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河岸边挤得水泄不通,比正月里赶庙会还闹腾。

三个月前被赵三搅得鸡飞狗跳的工地,如今换了新天地——主干渠像条黑脊梁的巨龙,从漳河蜿蜒着伸向远方,支渠跟蜘蛛网似的散开,直戳进各村干裂得能塞进手指头的地里。

方正站在闸台上,晨风吹得衣角猎猎响,手心攥得发潮,凉丝丝的汗浸着闸杆。身后的佃户和工匠摩拳擦掌,粗重的呼吸混着汗味飘过来;身前的漳河水静得像块冻住的玉,粼粼波光底下,藏着能救定州万民的力气。他按紧闸杆,声音沉得砸在地上:“成败就看这一闸水,定州百姓的活路,绝不能断!”

“方大人,时辰到了!”王匠头嗓门亮得像敲锣,手里的铁锤往闸台“咚”地一磕,“家伙事儿都验过三遍了,就等你一句话!”

佃户们踮着脚往前凑,眼神里又盼又怕。那个瘦高的佃户攥着衣角,指节都捏白了,声音发颤:“方大人,这水能淌到俺们村不?俺家的麦苗,再等三天就彻底枯透了!”

“放心!”方正深吸一口带着水汽的风,朗声道,“渠床按地势找平了,从漳河到各村一路下坡,水只会顺着沟往前跑!”他回头扫向禁军统领,“上下游都守紧了,闲杂人等不准靠近渠边!”

“得令!”禁军们“唰”地散开,沿着渠岸站成一排,刀鞘在晨光下闪着冷光,把看热闹的闲汉拦得严严实实。

方正猛地挥手下令:“开闸!”

王匠头带着四个壮汉扑上去扳闸杆,“嘎吱——嘎吱——”的声响划破清晨的宁静,听得人牙酸。随着闸口慢慢抬起,漳河水“哗啦啦”地冲了出来,跟脱缰的野马似的,顺着渠床奔腾而去,激起的浪花溅在岸边,凉丝丝的水汽扑在人脸上,引得人群一阵惊呼乱喊。

“水来了!水来了!”佃户们瞬间炸了锅,举着锄头、木锨追着水流跑,有几个心急的干脆蹬掉布鞋,光着脚踩进渠边的浅水里,任凭水花打湿裤腿,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眼泪混着水珠往下淌,嘴里念叨着“有救了,这下真有救了”。

可没跑半里地,前面突然传来急吼:“不好!水流慢了!快停住了!”

方正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前冲。跑到主干渠中段,眼前的景象让他火冒三丈——一堆碎石混着枯木堵在渠心,跟块硬疙瘩似的,水流被挡得只能慢慢漫过,往支渠分流的水明显细了半截,跟手指头似的。

“狗娘养的!准是赵三那老东西干的!”王匠头气得直跺脚,指着碎石堆骂,“你看这石头上的泥还湿着,定是后半夜偷偷搬来的!”

佃户们也炸了锅,有的蹲在渠边急得直转圈,有的抄起锄头就想往赵府方向冲:“找那老东西算账去!他就是见不得俺们有活路!”

“别乱!”方正喝住众人,蹲下身摸了摸碎石,指尖沾到湿泥,“现在找他没用,先清障碍!王匠头,带工匠下渠,佃户们在岸边递工具,越快越好!”

“好嘞!”王匠头“扑通”一声扎进渠里,水没到大腿根,他抹了把脸,“大家伙加把劲,早清完一秒,苗就多一分活头!”

佃户们也不含糊,有的递铁锹,有的扛木杠,那个之前带头支持方正的老农,扛着根丈把长的木杆往碎石堆里捅,嘴里骂骂咧咧:“赵三这黑心肝的,就是盼着俺们饿死,他好趁机兼并田地!”

清理起来才知道有多难——碎石堆得又高又实,底下还压着几根碗口粗的枯木,撬都撬不动。太阳渐渐爬高,晒得人头皮发麻,汗水顺着脊梁沟往下淌,把布衫浸得透湿,黏在身上黏糊糊的。佃户们却没人喊累,嘴里喊着号子,“嘿哟——嘿哟——”的声响震得渠水都跟着晃。

方正站在岸边指挥,眼睛死死盯着碎石堆,心里又感动又警惕。赵三敢在开闸当天搞破坏,之前的妥协分明全是装的,背后指不定有岷王的人撑腰。他拽过身边的通判,压低声音:“派人去赵府盯着,看他有没有动静,有情况立马汇报!”

“明白!”通判不敢耽搁,转身就跑,布靴踩在泥地上“啪嗒啪嗒”响。

正忙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赵三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四个管家模样的人,慢悠悠地踱了过来。他穿着绫罗绸缎,摇着象牙扇,慢悠悠地晃着腿,看着渠里忙碌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方大人,看来这开闸不顺啊!我早说过,这渠修得太急,迟早要出岔子!”

“赵三,少在这里猫哭耗子!”方正眼神锐利如刀,“渠里的障碍,是不是你派人弄的?”

“方大人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赵三摊开手,一脸无辜,“我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说不定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修渠剩下的废料扔进去了!”

“你放屁!”瘦高的佃户气得脸通红,攥着锄头就要冲上去,“除了你,谁还怕俺们浇上水?去年借你半斗粮,你硬是要俺还一斗半,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赵三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你个泥腿子,也敢跟我顶嘴?信不信我收了你的地,让你全家喝西北风去!”

“现在不是你逞威风的时候!”方正上前一步,挡在佃户身前,气场压得赵三往后缩了缩,“障碍半个时辰内就能清完,你想破坏修渠、阻挠普惠,纯属痴心妄想!”

赵三冷笑一声,扇柄敲着掌心:“方大人,话别说太满!这渠能不能顺顺利利通水,还不一定呢!”说完,他调转马头,带着人扬长而去,临走时回头瞥了一眼渠岸,眼神阴得像淬了毒。

方正心里清楚,赵三绝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清完障碍,让水浇到田里,才能稳住民心。他蹬掉官靴,“扑通”一声扎进渠里,凉水刺骨,瞬间浇灭了心头的躁火:“大家伙跟我一起搬,早一秒通水,苗就多一分希望!”

有了方正带头,众人干劲更足了。太阳升到头顶时,最后一根枯木终于被拖了出来,“哗啦”一声扔进岸边的草丛。堵塞处一清,漳河水像挣脱了束缚的猛兽,“哗啦啦”地往前冲,比之前更急、更快,顺着主干渠一路狂奔,很快就冲进了支渠,再分流到各村的田地。

“水来了!水到俺们村了!”远处传来佃户们的欢呼,声音里满是狂喜,听得人鼻子发酸。

方正爬上岸,浑身湿透,布衫贴在身上,却顾不上擦。他站在渠边,看着水流顺着支渠流进干涸的农田,干裂的土地被水一润,慢慢泛出深黑色,像活过来似的。佃户们举着锄头在田里开沟,水流顺着沟垄漫开,枯黄的麦苗吸足了水,慢慢直起蔫塌塌的腰杆,叶边儿悄悄泛出点嫩绿水色。那个老农捧起一捧带着水汽的泥土,放在鼻子前使劲闻了闻,眼泪直流:“活过来了!麦子真活过来了!俺们不用逃荒了!”

孩童们在渠边追逐嬉戏,有的用手捧水喝,甜丝丝的水汽润了喉咙;有的在浅水里摸小鱼,笑声清脆得像风铃,回荡在田野上空。李青瑶拿着账册,快步走到方正身边,脸上带着止不住的喜色:“方大人,按现在的水流速度,三天内定州所有受旱的田地都能浇上水!今年粮产能恢复到灾前的1.2倍,要是后续雨水凑活,还能更高!”

“好!”方正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三个月的日夜操劳,赵三的百般阻挠,总算没白费,定州百姓终于有了活路。

正说着,一个禁军士兵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脸色凝重得吓人:“方大人,通判大人派人来报,赵府里有陌生面孔进进出出,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密谋啥,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方正心里一沉——果然,赵三没真正安分!他回头看了一眼田里忙碌的佃户,又望了望奔腾的渠水,眼神变得坚定:“李青瑶,你留在这里,盯着水流情况,确保每块地都浇到水。王匠头,带几个人守住渠岸,尤其是支渠接口,别让人再搞破坏!”

“放心吧方大人!”两人齐声应道,眼神里满是笃定。

方正跟着禁军往回走,脚步越走越快。赵三背后有岷王的人撑腰,这次破坏不成,肯定还有后招。而且岷王余党一直盯着基建,说不定早就跟赵三勾连好了,想趁乱搞更大的动作。

刚走没两步,迎面撞上几个慌慌张张的佃户,裤腿上全是泥,脸上满是焦急:“方大人!不好了!俺们村的支渠被人挖了个口子,水全淌进沟里了,地里刚浇上的水都快干了!”

“什么?”方正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村里跑,脚下的泥块溅得裤腿全是,布靴都沾满了泥疙瘩。

到了村边的支渠,眼前的景象让他怒火中烧——渠壁被挖了个半人宽的缺口,清水正“哗哗”地往外冒,旁边的几亩地已经被淹得泥泞不堪,而不远处的荒地里,几个黑影正往树林里钻,跑得比兔子还快。

“追!”方正大喝一声,禁军们“唰”地拔腿就追,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

可那几个黑影钻进树林就没了踪影。方正让人赶紧用麻袋裹着泥土堵缺口,看着被淹的田地,心里又气又急。这肯定是赵三的人干的,趁主干渠这边忙乱,偷偷溜到支渠下手,心肠真够歹毒的。

“方大人,这赵三是真不让俺们活啊!”佃户们气得直跺脚,有的捡起石头往树林里扔,“好不容易盼来水,他却一次次拆台,这是要绝俺们的生路!”

方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赵三屡教不改,还勾结岷王余党残害百姓,这次绝不能饶他!”

缺口很快堵上了,水流重新顺着支渠往田里灌。方正留下两个人守着,带着禁军直奔赵府。刚到门口,就见通判带着几个衙役站在那里,脸色难看至极:“方大人,赵三跑了!府里的管家说,他带着四个亲信,后半夜就卷着金银财宝溜了,往西南方向跑了!”

“跑了?”方正心里一紧,“他肯定是怕阴谋败露,去投奔岷王余党了!有他带路,定州的情况他们摸得一清二楚,后续的破坏只会更狠!”

通判急得直搓手:“那可咋办?他的亲信还在城里藏着,说不定还会去捣鼓粮仓和渠岸!”

“立刻下令,全城搜捕赵三及其亲信!”方正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粮仓、渠岸、工地这三个地方,加三倍人手看守,昼夜巡逻,绝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是!”通判不敢耽搁,转身就去安排衙役张贴告示,嗓门都喊哑了。

方正站在赵府紧闭的朱红大门前,指尖攥得发白。门环上还挂着半截没撕干净的赔偿协议,风一吹哗啦啦响,像在嘲讽这场短暂的妥协。他心里清楚,赵三跑了,意味着更大的危机要来了。岷王余党本就觊觎基建成果,现在有了赵三这个“内应”,定州的安稳日子,怕是过不踏实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渠水上,泛着一层金红的光。田里的麦苗喝足了水,挺直了腰杆,嫩绿色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晃,透着勃勃生机。佃户们扛着农具往家走,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嘴里念叨着“今年有盼头了”,却没人知道,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暗处酝酿。

方正望着远方的天空,晚霞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暗暗发誓,不管赵三和岷王余党有多狡猾,不管会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要守住这来之不易的渠水,守住定州百姓的活路,让普惠政策真正扎下根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禁军士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声音带着惊慌:“方大人!粮仓那边急报,有一伙蒙面人正往粮仓方向冲,手里还拿着火把和油桶,看样子是想烧粮仓!”

方正的心脏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粮仓里存着修渠工人的口粮,还有从南方调来的万石余粮,要是粮仓被烧,不仅工人没饭吃,后续的平价供粮也成了空谈,定州百姓刚看到的希望,又会彻底破灭!

“快!带人去粮仓!”方正拔腿就跑,声音都变了调,“一定要守住粮仓,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禁军们紧随其后,脚步声在暮色里敲得急促,一场关乎定州百姓活路的硬仗,这就又要开干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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