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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平原的麦香裹着尘土,直往人鼻子里钻,铺天盖地漫过保定府的官道。

金灿灿的麦子堆得像小山,挤在路边、田埂,连墙根下都堆得满满当当,麦壳被毒日头晒得裂了缝,呛人的焦香混着淡淡的霉味飘散开,可没半个农人有心去拾掇。

方正刚踩进保定地界,心里就揪得慌。本该欢天喜地收粮的时节,田埂上却蹲满了愁眉苦脸的农人——有的吧嗒着旱烟,烟杆敲得石头叮当响,火星子溅到麦堆上,也只是抬抬手扒拉一下;有的抱着膝盖抹泪,浑浊的眼泪砸在麦堆上,洇出一小片湿痕,没一会儿就被太阳烤干,连点痕迹都留不下。

“这是咋说的?”随行的禁军统领嗓门粗,一开口就惊飞了田埂边的麻雀,“丰收了该咧嘴笑才对,咋一个个哭丧着脸,跟遭了蝗灾似的?”

话音刚落,就见个老农扛着半袋麦子,腰弯得像张弓,每走一步都晃悠,裤脚沾满泥点,踉跄着跑到路边粮商摊子前,声音带着哭腔哀求:“刘老板,行行好,再涨一文呗!两文钱一斤,连买种子的钱都不够啊!俺家孙娃等着学费,老伴的药也快断顿了!”

粮商刘老板摇着檀香折扇,肚皮挺得老高,绸缎衣裳被撑得发亮,瞥了眼那袋麦,语气尖酸得像扎人的麦芒:“就这麦?筛出来的碎粒比饱满的还多,两文钱都算给你脸了!愿意卖就赶紧过秤,不愿意就拉回去喂猪——保定府的粮商,没谁会给你更高价!”

老农的脸瞬间垮成了苦瓜,手里的粮袋“咚”地砸在地上,麦子撒了一地,滚得四处都是。他扑通蹲下身,粗糙的手往地上扒,指节磨得通红,嘴里念叨着:“俺们辛辛苦苦种了大半年,起早贪黑浇地、除草,顶着日头割麦,到头来就值这点钱?这日子没法过了!”

方正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捡起一粒麦子,饱满的颗粒还带着阳光的温度,糙粝的麦壳硌得指尖发疼,却被贱得不如一把喂猪的草。他心里一沉,这就是保定知府急报里说的“粮贱伤农”,比他预想的还要惨。

“老乡,今年收成到底咋样?”方正声音放得温和,怕吓着这老实人。

老农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眼角的褶子里嵌着泥,眼里满是疲惫与绝望:“收成好啊!风调雨顺,每亩多收了两成!可收得多有啥用?城里粮仓早堆得冒尖,粮道坑坑洼洼,车走不动、船行不了,余粮运不出去,只能卖给刘老板他们。他们串通一气压价,俺们不卖,粮食就只能烂在地里!”

旁边几个农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苦。穿粗布短褂的后生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去年粮价还五文一斤,今年一丰收,直接跌到两文,这不是逼着俺们家破人亡吗?”梳着发髻的妇人抹着泪:“家里堆着十几石麦,卖不上价就得烂,冬天一家子就得饿肚子!”还有个老汉叹着气:“要是遇上个灾年,粮价又得涨到天上去,到时候俺们更活不了!”

方正越听心越沉,指尖捏着麦子,指节攥得发白。他总算看清,保定的问题远不止“粮贱”那么简单——粮多无仓存、粮道不通畅、粮商垄断压价,三重枷锁套在农人身上,丰收反倒成了催命的灾难。

“知府大人不管吗?”方正追问。

提到知府,农人们更泄气了,纷纷摇头:“知府大人也难啊!粮仓就那么三个,早就堆得冒尖;粮道年久失修,去年申请修缮,刘老板他们联合乡绅反对,说修粮道要占地、要征劳役,还说‘粮多不用运’,朝廷也就没批;刘老板他们把持着收粮渠道,谁也不敢涨价钱,不然就联合罢收!”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刘老板带着几个家丁,腰里别着短棍,气势汹汹地走到另一个卖粮的农人面前,抬脚就踹翻了粮袋:“跟你说了多少遍?两文钱一斤,少一分都不收!还敢跟俺讨价还价,是不是不想在保定府混了?”

农人急得直哭,却不敢反抗——刘老板是保定最大的粮商,垄断了大半收粮渠道,得罪了他,粮食真就得烂在手里,一家人的生计就断了。

方正眉头拧成疙瘩,迈步上前拦住刘老板,语气平静却带着硬气:“买卖自愿,你凭啥强买强卖,还动手打人?”

刘老板上下打量着方正,见他穿着素衣,身后却跟着佩刀的禁军,心里犯了嘀咕,但仗着自己在保定的势力,依旧嚣张:“俺买粮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关你屁事?你是谁啊,敢管俺的闲事?”

“在下方正,奉旨巡查全国基建民生。”方正的声音不高,却砸在地上当当响,“粮价该由供需定,不是你一家说了算。农人辛苦种粮,你压价压到血本无归,就不怕遭天谴?”

刘老板脸色一变,“方正”两个字他早有耳闻——帝师掌权,搞基建、惠民生,连各地地主豪强都得给几分薄面。但他摸了摸腰间暗藏的玉佩,想起背后的靠山,很快又镇定下来,冷笑一声:“帝师又咋样?保定的粮市,向来是俺们说了算!没有俺们收粮,农人的粮食只能烂在地里,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那要是官府收粮呢?”方正眼神锐利,直刺刘老板的心底,“官府按三文钱一斤收,敞开了收,不限量、不压价,你觉得农人还会卖给你吗?”

刘老板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硬气起来:“官府哪来的粮仓?哪来的粮道运粮?帝师还是别管闲事了,免得自讨没趣!”

这话正好戳中要害,却也在方正意料之中。他转头对随行的保定知府说:“立刻传我命令,征用城里闲置的库房,连夜修缮充当临时粮仓;组织工匠民夫,先抢修通往京城和南方的两条粮道——这粮,官府收定了!”

保定知府又惊又喜,连忙躬身应声:“下官这就去办!定不辜负帝师嘱托!”

农人们听了,瞬间炸开了锅,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刚才还抹泪的妇人破涕为笑,后生们激动地互相拍打肩膀:“帝师要收粮?三文钱一斤?”“真的假的?那俺们就能赚点钱了!”“太好了!这下不用再看刘老板的脸色了!”

刘老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死死盯着方正,眼里满是阴狠,折扇“啪”地合上:“帝师非要跟俺们作对?那就别怪俺们不客气了!”他甩下这句狠话,带着家丁愤愤离去,脚步重重地踩在麦壳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刺耳声响。

方正心里清楚,刘老板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安抚好农人,让知府先组织收粮,自己则带着禁军去查看粮仓和粮道。

闲置的库房倒是不少,多是以前的旧商号宅子,稍加修缮就能用,但粮道的情况却让他火冒三丈。通往京城的粮道坑洼不平,多处路面被挖断,边缘还带着新鲜的泥土痕迹,明显是近期人为破坏的;河道里淤塞着大量泥沙和枯木,甚至还埋着几根粗壮的原木,运粮船根本没法通行。

“这粮道多久没修了?这些破坏痕迹,又是咋回事?”方正沉声问,指尖划过路面的断痕,切口整齐,不像是取土造成的,反倒像是用锄头刻意挖的。

知府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去年就申请修缮粮道,可刘老板他们联合城里乡绅反对,说修粮道要占地、要征劳役,还说‘粮多不用运’,朝廷也就没批下来。至于这些破坏的地方,下官派人查过,说是村民挖路取土,可查来查去,都查不到具体是谁干的,那些村民也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实在没法深究。”

方正走到河道边,拨开淤塞的泥沙,下面埋着的原木还带着湿气,显然埋下去没多久。他站起身,语气肯定:“不是村民干的。是粮商派人造的破坏,目的就是让粮道不通,粮食运不出去,农人只能卖给他们,他们才能肆意压价。”

知府拍了下大腿,才算明白过来,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那刘老板背后……是不是有更大的势力撑腰?不然他不敢这么嚣张,还敢公然破坏粮道。”

方正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之前在山地、沿海,那些余党也是这么破坏基建的。他抬头望向京城方向,眼神深邃:“十有八九。他们不光是为了垄断粮价牟利,更是想阻挠基建推进,破坏天下普惠的根基——粮道不通,余粮调不动,一旦遇灾,就是大乱。”

当天下午,官府收粮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传遍了保定府的各个村落。农人们推着粮车,络绎不绝地赶往临时粮仓,车轱辘压在路面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却透着说不尽的欢喜。

张老汉拉着满满一车麦子,脸上的皱纹笑成了花,嘴里不停地念叨:“三文钱一斤,俺这一车能卖五两银子!够给孙娃买笔墨纸砚,还能给老伴抓两副好药,再也不用看粮商的脸色了!”

收粮工作刚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两个时辰,负责收粮的官员就匆匆跑来,脸色焦急:“帝师,不好了!刘老板联合了城里所有粮商,宣布罢收粮食,还让家丁在各村散布谣言,说官府收粮是暂时的,过几天就会停收,到时候农人还是得求着他们收粮!”

方正并不意外,刘老板这是想搅乱人心,逼农人施压官府。他冷笑一声:“他罢收,官府收!正好让农人看看,谁才是真正为他们着想的人。再派人去各村辟谣,告诉大家,官府收粮不限时、不限量,只要是今年的新粮,一律三文钱一斤,童叟无欺!”

可没过多久,又有坏消息传来:几个偏远村落的农人,因为消息闭塞,没听说官府收粮,把粮食卖给了刘老板的亲信,结果被压到一文钱一斤,还被威胁“不准再卖给官府,否则就烧了他们的粮囤”。

“这刘老板太嚣张了!”禁军统领气得咬牙,手按在刀柄上,“帝师,俺带几个人去抄了他的粮行,看他还敢不敢作恶!”

“不可。”方正拦住他,眼神沉稳,“现在动手,反而落人口实,说官府欺压商户。他越是嚣张,越能让农人看清他的真面目,彻底站到官府这边。”

他立刻让人快马加鞭,赶往各个偏远村落,不仅要告知官府收粮的消息,还承诺“凡是被粮商低价收购的粮食,官府按三文钱一斤补差价,绝不让农人吃亏”。

这个消息一传开,保定府的农人彻底沸腾了。那些被粮商坑了的农人,纷纷扛着粮袋找粮商讨说法;原本还在观望的农人,也都推着粮车往官府粮仓赶,队伍排了足足半条街。

刘老板的粮行前,围满了讨说法的农人,吵吵嚷嚷,乱成一团。刘老板躲在粮行里,气得直跺脚,对着手下怒吼:“方正!俺跟你没完!”

手下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块玄铁玉佩,玉佩上刻着个“岷”字,泛着冷光:“老板,要不要按之前说的,联系那边的人?再不动手,咱们在保定的根基就保不住了。”

刘老板盯着玉佩,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沉默了片刻,咬牙道:“联系!让他们赶紧动手,给方正找点麻烦,最好能烧了他的临时粮仓,毁了抢修的粮道,不然这保定的粮市,就真被他抢去了!”

方正很快就收到了线报——刘老板派人联系了岷王余党,约定今晚三更,一起动手破坏临时粮仓和正在抢修的粮道。

“来得正好。”方正眼神锐利如刀,“正好将计就计,把保定的余党一网打尽,还农人一个公道,也绝了这垄断粮价的歪风!”

他立刻做出部署:让禁军乔装成民夫,加强粮仓和粮道的守卫,暗中监视刘老板的一举一动;让知府继续推进收粮和修缮粮道的工作,安抚好农人情绪,避免引起恐慌;自己则带着几个亲信,悄悄潜伏在粮仓附近,等着余党自投罗网。

天擦黑后,保定府的街面就静了,只有粮仓和工地的火把,在黑夜里戳着亮,人影晃来晃去,看似如常,实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方正站在粮仓的高处,望着远处刘老板粮行的方向,火把的光在他眼里晃,心里琢磨:今晚来的余党有多少?他们会用火烧还是用刀砍?保定城里,还有多少藏着的爪牙?这场粮市之争的背后,到底还藏着多少针对普惠基建的阴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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