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跟疯了似的往基地冲，螺旋桨搅得空气 “呜呜” 响，苏砚扒着舷窗往下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基地上空黑烟滚滚，枪声跟爆豆似的密集，围墙塌了好几个口子，隐约能看到改造人的影子在里面乱窜。
“这帮孙子真够阴的！” 陈明急得直跺脚，手里的火箭筒都快攥变形了，“早知道就该留一半人守基地！” 陆婉清紧咬着嘴唇，匕首在手里转得飞快：“现在说这废话没用！赶紧想想咋冲进去！”
苏砚盯着基地西侧的小山包 —— 那里有个备用入口，平时很少有人知道。“等会儿在山包后面降落，从备用入口进去！” 他对着对讲机喊，“叶翎！听到没？我们从西侧进，你想办法接应！” 通讯器里全是杂音，半天没传来回应，估计是信号被干扰了。
直升机刚在山包后面落地，苏砚就第一个跳下去，摔在地上打了个滚 —— 子弹 “嗖嗖” 地从头顶飞过，是 “银盟” 的岗哨发现了他们。“掩护我！” 他大喊着，举枪朝岗哨还击，陆婉清和陈明立刻架起火力，把岗哨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备用入口藏在一片灌木丛里，是个半米宽的通风管。苏砚钻进去的时候，衣服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胳膊肘蹭掉块皮，火辣辣地疼。“都跟上！动作快点！” 他在前面爬，管道里全是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爬了没两分钟，突然听见前面有动静 —— 是改造人的脚步声！苏砚赶紧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掏出脉冲手雷攥在手里。等改造人走到管道口，他猛地拉开保险扔出去，紧接着就听见外面 “轰隆” 一声，脚步声没了。
“搞定！” 苏砚松了口气，带头钻出管道，发现自己正处在基地的后勤仓库。仓库里一片狼藉，米面袋子被戳破，白花花的粮食撒了一地，几个 “银盟” 的人正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啥。
陆婉清跟幽灵似的摸过去，匕首一抹就解决了两个，动作快得看不清。陈明举着枪守在门口，看见有改造人过来就 “砰砰” 两枪，嘴里还嘟囔：“敢在爷爷的地盘撒野，活腻歪了！”
冲出仓库，外面的场面更吓人 —— 训练场变成了屠宰场，“星盾” 的战士们倒了一地，有的还在抽搐，改造人踩着尸体往前冲，手里的钢管沾着血，看着跟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似的。
“小虎！王大叔！” 苏砚扯着嗓子喊，眼睛扫过每一张脸，心越来越沉。突然看见老李头拄着拐杖，正指挥几个伤员往掩体后面撤，后背还中了一枪，血把衣服浸透了。
“李叔！” 苏砚大喊着冲过去，一把将老李头拽到掩体后，“您咋还在这儿？赶紧去地下掩体！” 老李头喘着粗气，摆摆手：“能量核心…… 核心还在实验室…… 他们的目标是那个……”
这话刚说完，实验室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怪响，地面都跟着颤 —— 是能量核心的波动！苏砚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他们找到核心了！” 他转身就要冲，被老李头死死拉住：“别去！叶翎在那儿守着…… 她让我告诉你，千万别冲动……”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方向爆发出一道蓝光，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苏砚脑子 “嗡” 的一声，啥也顾不上了，甩开老李头的手就往实验室冲。陆婉清和陈明赶紧跟上，子弹打在身边的地上，溅起的碎石子砸得脸生疼。
离实验室越近，改造人越多，跟潮水似的涌过来。一个改造人瞅准空子，钢管狠狠砸向苏砚后背，他疼得眼前发黑，差点栽倒。陆婉清眼疾手快，一匕首削断改造人的手腕，拽着他往旁边躲：“你不要命了？”
“核心要是被抢走，咱们全得玩完！” 苏砚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的伤火辣辣地疼，估计是刚才摔的。他突然想起能量核心的特性，掏出青铜碎片举在手里 —— 碎片一靠近核心，改造人就会混乱。
果然，周围的改造人动作开始变慢，有的甚至互相打了起来。“管用！” 苏砚眼睛一亮，举着碎片往前冲，陆婉清和陈明在旁边护着，三人硬生生在改造人堆里杀出条血路。
实验室的门被炸飞了，里面一片火海。苏砚冲进去就傻眼了 —— 叶翎被压在倒塌的钢架下面，腿上全是血，手里还死死攥着能量核心的盒子。“叶翎！” 他疯了似的冲过去，和陆婉清一起搬钢架，手被烫得通红也顾不上。
“别管我……” 叶翎咳出一口血，指着里面的通道，“‘银盟’的首领…… 进去了…… 他要启动核心……” 苏砚这才发现，实验室尽头的墙壁被炸出个大洞，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陈明！你在这儿守着叶翎，叫人来救她！” 苏砚把青铜碎片塞给陆婉清，“走！” 两人钻进通道，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前面传来 “咕噜咕噜” 的怪响，像是某种液体在流动。
陆婉清打开战术手电，光柱扫过墙面 —— 上面全是黏糊糊的东西，还在微微蠕动，看得人头皮发麻。“这啥玩意儿？看着真恶心。” 她皱着眉头，匕首在墙上划了一下，黏液溅出来，带着股腥臭味。
走了没几步，前面突然亮起红光，一个高大的黑影堵在路中间 —— 黑袍人首领！他身上的黑袍早就没了，露出的皮肤疙疙瘩瘩的，像癞蛤蟆的背，眼睛是两团跳动的火焰，手里举着个紫色的水晶球，正对着能量核心的盒子念念有词。
“你们来得正好。” 首领的声音跟砂纸磨铁似的，“等我吸收了核心的能量，就能彻底解除封印，到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我的！” 苏砚举枪就射，子弹打在他身上，居然被弹开了，还冒起一串黑烟。
“没用的！” 首领狂笑，挥手甩出一道红光。苏砚赶紧把陆婉清推开，红光擦着胳膊过去，烧得衣服 “滋滋” 冒火。“用碎片！” 他大喊，陆婉清立刻把青铜碎片扔过来。
苏砚接住碎片，猛地往能量核心的盒子上按 —— 两样东西一接触，瞬间爆发出刺眼的蓝光，首领手里的水晶球 “咔嚓” 裂了道缝，他惨叫一声，被蓝光掀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
“趁他病要他命！” 陈明不知道啥时候跟了过来，扛着火箭筒对准首领就是一炮。“轰隆” 一声，首领被炸得粉碎，黑血溅得满墙都是。苏砚刚松口气，却看见那些黑血居然在往一起聚拢，慢慢又形成了个模糊的影子。
“这玩意儿还能重组？” 陈明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到底是个啥怪物啊！” 苏砚突然想起星穹影像里的画面，大喊：“用核心的能量烧他！这玩意儿怕光！”
陆婉清一把抢过能量核心的盒子，打开盖子举起来。核心的蓝光越来越盛，那些聚拢的黑血发出 “滋滋” 的响声，像被泼了硫酸似的融化。首领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失在蓝光里，连点渣都没剩。
蓝光渐渐褪去，能量核心恢复了平静，像个普通的蓝色玻璃球。苏砚瘫坐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胳膊上的伤口又裂了，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陆婉清和陈明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胳膊脱臼，一个脸上划了道大口子，全靠在墙上喘气。
通道外面传来脚步声，叶翎被战士们抬着过来，腿上打着石膏，脸色苍白得像纸，却笑得灿烂：“搞定了？” 苏砚点点头，想站起来，却腿一软差点摔倒，被陆婉清一把扶住。
“搞定个屁。” 陈明咧着嘴笑，露出两排带血的牙，“这破基地都快被拆成渣了，还得咱们自己收拾。” 陆婉清踹了他一脚，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总比死在怪物手里强。”
走出通道，外面的战斗早就结束了，“银盟” 的残余被肃清，改造人全成了废铁。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照在满目疮痍的基地上，居然有种诡异的美。战士们互相搀扶着清理战场，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更多的人只是沉默地挖坑 —— 埋那些再也醒不过来的兄弟。
苏砚把能量核心交给叶翎：“这玩意儿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再也不能让任何人找到。” 叶翎点点头：“我已经联系了总部，他们会派专人来处理。” 老李头拄着新拐杖走过来，后背还绑着绷带，拍了拍苏砚的肩膀：“辛苦你们了，孩子。”
王大叔端着一锅热汤过来，给每人盛了一碗：“趁热喝，暖暖身子。刚才打跑改造人的时候，我这锅汤差点被打翻，幸好小虎那小子反应快。” 提到小虎，众人都沉默了 —— 那个总爱脸红的年轻战士，永远倒在了基地的围墙下。
苏砚喝着热汤，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碗里 “叮咚” 响。他不是个爱哭的人，可一想到那些再也见不到的面孔，心里就跟刀割似的疼。陆婉清悄悄递过来块手帕，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陈明吸了吸鼻子，把碗往桌上一蹲：“哭啥！等基地修好了，咱们给牺牲的兄弟立块碑，每年都给他们带好酒好菜！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这破地方收拾干净，我可不想今晚睡在废墟里。”
这话把大家逗得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泪，却透着股劲儿 —— 不管经历多少磨难，只要活着，就得往前闯。苏砚抹了把脸，把碗里的汤一饮而尽，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滑，暖得人心头发烫。
也许明天还会有新的麻烦，也许 “银盟” 还有漏网之鱼，也许星穹文明的秘密还没解开。但至少现在，他们还活着，还能并肩站在一起，这就够了。
夕阳彻底落下去了，星星在天上眨眼睛。基地里亮起了火把，像散落的星星，照亮了战士们忙碌的身影。苏砚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就啥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