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潜心刺绣的同时,也没忘记继续经营她的小菜园。空间泉水那点微薄的效果似乎比想象中好那么一丢丢,那些薄荷、紫苏和小葱居然都顽强地活了下来,并且长势喜人,绿油油的,给这死气沉沉、仿佛自带“冷宫”bGm的小院增添了不少生机,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她偶尔掐点嫩叶让小环去小厨房烧水泡茶,美其名曰“清热去火”。小环第一次喝到薄荷茶时,眼睛瞪得溜圆:“姨娘,这茶喝下去嗓子眼凉飕飕的,好奇怪!但是……还挺提神!” 林月内心:废话,这可是纯天然无添加的薄荷!比你们那陈茶沫子强多了!
有时候,她们也会在做汤面时撒上一点自己种的小葱花,那味道,果然比之前清汤寡水只有咸味的面条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小环对此啧啧称奇,觉得自家姨娘似乎有点“妙手回春”的本事,不光人能养好,连地都能种出不一样的东西来,连带着对林月也越发恭敬和好奇起来。
【叮——(毛蛋懒洋洋地)仆役小环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从‘敷衍路人’升级为‘有点意思的雇主’)。宿主,你的种田流开局看来效果不错嘛!】毛蛋适时地播报。
林月(内心得意但故作谦虚):【基操,勿六。都是生活所迫。】
及笄礼的日子日渐临近,林月的“江南春景”帕子也终于完工。烟雨朦胧的景致绣得极具韵味,配色清雅不俗,针脚细密均匀,一角还绣了一句工整秀丽的小楷:“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可谓是非常应景了。
她将帕子用一块干净的细布包好,又用剩下的边角料做了个简单的香囊,里面放了些自己晒干的薄荷和紫苏叶,味道清新,提神醒脑。
及笄礼当日,沈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得跟过年似的。林月作为不起眼的姨娘,自然没资格在前厅招待女客,只在隆重的仪式后,与其他姨娘一同,在偏厅向大小姐沈静姝道贺并呈上贺礼。那场面,颇有点公司年会上各部门代表给领导拜年送礼的感觉。
赵姨娘送的是一对成色不错的玉镯,符合她主母心腹的身份,稳妥。钱姨娘送的是一套时兴的赤金头面并两匹颜色鲜亮的杭缎,彰显其财大气粗,高调。轮到林月时,她捧着那方帕子和香囊,微微屈膝,声音轻柔却足够清晰:“妾身林氏,恭贺大小姐及笄之喜。妾身手拙,没什么贵重物件,唯有亲手绣了这方帕子并一个粗陋香囊,聊表心意,望大小姐不弃。”
沈静姝正是爱美又追求与众不同的年纪,见惯了金银玉器,乍一见这方意境悠远、绣工精致、题诗风雅的帕子,顿觉眼前一亮,仿佛在一堆珠光宝气中看到了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她接过细细观看,越看越喜欢,尤其那朦胧的江南水乡景致和应景的诗句,简直戳中了她的审美点,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林姨娘有心了,这帕子绣得极好,我很喜欢。”她又拿起香囊嗅了嗅,“这香味也清雅,不像寻常香囊那么腻人,多谢姨娘。”
主母王氏坐在上首,将一切看在眼里。她见林月举止得体,贺礼虽不贵重却十分用心巧妙,既不寒酸也没逾越份例,倒是比预想中知趣懂事得多,便也微微颔首,说了句:“林姨娘费心了。” 这话等于是在众人面前给了林月一个初步的认可。
赵姨娘眼神闪了闪,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没说什么。钱姨娘则上下打量了林月几眼,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句“穷酸”,似乎有些不屑,但也没当场找茬,毕竟主母都发话了。
这一步,走得相当成功。至少,大小姐和主母明确地记住了她“林姨娘”这个人,并且是偏正面的印象:手巧、用心、雅致。
及笄礼后,林月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好过了些。份例月钱按时足额发放,无人再敢克扣。偶尔在路上遇到其他房头的丫鬟婆子,也会客气地行礼称呼一声“林姨娘”,不再是之前的视而不见或敷衍了事。小环在外面走动,腰杆也挺直了些,感觉跟着的姨娘终于有点“存在感”了。
但林月知道,这还远远不够。自主权、忠仆、以及让更多主子(尤其是那位还没回来的老爷)记住她,这些目标尚未完全达成。现在的这点“好过”,就像员工得了领导一句口头表扬,距离升职加薪(获得稳固地位)还差得远。
机会很快再次降临。主母王氏大概是操办及笄礼累着了,偶感风寒,咳嗽不止,吃了几天府里惯用郎中开的药也不见大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那郎中的方子多是些温和常见的药材,效果平平。
林月得知后,心中一动。她想起自己小院里长势良好的薄荷和紫苏,这些本就是清热化痰的常见草药。更重要的是,她回忆起原主生母似乎懂些民间偏方,记忆碎片里有一个治疗风热咳嗽的方子,用萝卜、葱白、生姜、蜂蜜同煮,对缓解咳嗽颇有奇效,且性质温和,几乎没什么副作用。
她决定再冒险一试。成功了,功劳一件;不成功,反正食材简单,也怪不到她头上。
她让小环去大厨房要了些白萝卜、葱白和生姜(这些常见食材很容易得到,也不会引人怀疑),又用自己的月钱悄悄托人买了一小罐品质不错的蜂蜜。然后,她在小厨房里亲自挽起袖子,叮叮当当地熬煮了一盅“萝卜蜂蜜饮”,火候、配料比例都严格按照记忆中的方法来,力求精准。
熬好后,她让小环端着,亲自去了主母王氏的正院求见。
“给主母请安。”林月恭敬行礼,姿态放得很低,“听闻主母凤体欠安,咳嗽不止,妾身心中甚是忧虑。妾身未出阁时,偶从家中老人处听得一民间方子,对风热咳嗽略有舒缓之效。今日斗胆试做了一盅,用料简单,皆是寻常食材,绝无任何古怪之物。主母若是不嫌粗陋,或可一试,若觉不妥,弃之即可。” 她态度谦卑,言辞恳切,既表达了关心,又点明了是“民间方子”、“食材简单”、“试做”,将自己摘得很干净,避免了下毒或争宠的嫌疑。而且姿态摆得低,成功了是主母洪福齐天,不成功也无伤大雅。
王氏正被咳嗽扰得心烦意乱,喉咙痒得难受,见林月说得诚恳,那饮子闻着也有股清甜之气,不像药那么难闻,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身边的大丫鬟接过来,小心地尝了一口,感觉味道甘甜微辛,入口后喉咙确实舒服了不少,才放心喝了几口。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这方子确实对症,也许是林月偷偷加了一滴空间泉水起了点微弱的辅助效果(非常微量,几乎无法察觉),当晚,王氏的咳嗽竟真的减轻了大半,难得地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王氏精神好了许多,喉咙也清爽了,特意叫来林月,难得地和颜悦色:“昨日你那饮子,倒是有些效果。难为你有这份心,记得这等方子。”
林月连忙低下头,表现得受宠若惊又十分谦逊:“主母洪福,方能药到病除。妾身只是尽一点微末心意罢了,能对主母略有助益,是妾身的福分。” 她可不敢居功,把功劳全推给主母的“洪福”和“运气”。
经过此事,王氏对林月的印象分大增。一个安分、懂事、不惹事、还有点“小用处”(关键时刻能顶点用)的姨娘,总比一个完全透明或者只会争风吃醋的木头人\/麻烦精要好。她甚至私下赏了林月一对分量不轻的银镯子,算是肯定和拉拢。
而小环,目睹了林月从病弱到渐渐立起来,再到如今连主母都另眼相看、亲自赏赐的过程,心中对这位姨娘的敬佩和归属感简直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天晚上,她给林月铺床时,突然放下手中的活计,扑通一声跪在林月面前,小脸严肃,郑重道:“姨娘,小环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您,只听您一个人的话!您让小环往东,小环绝不往西!”
【叮——(毛蛋这次模仿提示音像样了点)恭喜宿主成功收获自愿忠心仆役一名!主线任务‘忠仆’指标达成!存在感及自主权显着提升!奖励积分100点!】毛蛋的声音带着点小兴奋,【宿主,可以啊!这萝卜蜂蜜饮成本低见效快,性价比超高!】
林月(看着激动的小环,内心欣慰,对毛蛋):【看来,无论在哪个时代,掌握点生活小妙招总是没错的。】
至此,主线任务要求的三项指标,月钱自由支配(份例已保障)、忠心仆役(小环)、以及主子层面的存在感(主母、大小姐正面印象,“有用”标签),均已初步达成,甚至超额。接下来,就是巩固成果,并着手调查那个有点遥远的支线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