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跨前一步,一把将棒梗拽了过来,扬起手就朝他屁股上揍去。
“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欺负同学!我让你推女同学!姥姥疼你,是让你这么无法无天的吗?”
巴掌落在棉裤上,发出“噗噗”的闷响。
棒梗起初还倔强地咬着牙,挨了几下后,终究是疼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妈!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哇——”
“知道错?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转头就忘!我看你就是欠打!”
秦淮茹手下不停,眼泪也跟着往下掉,既是气孩子,也是气自己。
一旁的秦大娘看得心疼坏了,下意识就想上前拦着:
“淮茹!你轻点儿!孩子还小,慢慢教不行吗?哪能这么打!”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秦淮茹的怒火立刻找到了新的出口。
她停下手,猛地转向自己母亲,指着秦大娘:
“妈!我就是听您这话听得太多了!‘孩子还小’、‘他是贾家独苗’、‘让着他点’!就是您这么一天天念叨,把他惯成这样的!”
她目光扫过周围邻居,最后又回到秦大娘脸上:
“从今天起,您要是真疼他,就别再这么护着他了!他做错了,就得认罚!
该打就得打,该骂就得骂!您要是再像以前我婆婆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犊子。
这家里……这家里我真没法管了!您就带着他回乡下过去!”
秦大娘的脸一下子白了,张了张嘴,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眶,终究没敢再吱声,讪讪地低下了头。
冉秋月老师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
“秦淮茹同志,您先消消气。教育孩子,打骂不是唯一的方法,重要的是让他认识到错误。”
她又看向还在抽泣的棒梗:
“棒梗,你妈妈和你姥姥都是为你好。你是男孩子,将来要顶天立地,欺负同学、不尊重他人,这绝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
你看,因为你,妈妈多伤心?”
这时,一旁边的一大爷易中海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淮茹啊,冉老师说得在理。气头上打两下让他长记性就行了。
关键还是往后怎么教。” 他看向棒梗:
“棒梗,赶紧跟你妈,跟冉老师保证,以后一定改!”
何雨柱也说道:
“小子,听见没?再瞎胡闹,你妈不收拾你,你傻叔我也得替你妈管教你!”
棒梗被这阵势吓住了,加上屁股疼,心里也隐约知道自己这次闹大了,抽抽噎噎地说:
“妈……我错了,冉老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同学了,我好好写作业……哇……”
李向阳这时也走上前,对冉秋月说道:
“冉老师,辛苦您跑这一趟,这么晚了还为这孩子操心。
您反映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了,家里一定严肃管教。”
冉秋月见目的达到,便点了点头:
“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希望家校一起努力,帮棒梗把坏习惯改过来。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秦淮茹连忙抹了把眼泪:“冉老师,我送送您”。
送走了冉老师,秦淮茹看着低头哭泣的儿子和一脸忐忑的母亲,叹了口气,领着两人回了家。
围观的众人一看没有热闹,可看了也都各自回了家。
时光如流水,转眼就进入了5月。
这天傍晚,于莉提着个篮子从外面回来,篮子里装满了各种糊火柴盒的原材料,走得额头见汗。
她自从上次闹过以后,一直在街道办领糊火柴盒的活。
虽然挣得不多,但是也足够小两口平常补贴家用,买点体己的东西。
一进院门,正好看见阎埠贵又在那儿撅着屁股擦自行车。
于莉放下篮子,喘了口气,说道:
“爸,我回来了。这材料挺沉的,明天早上您去上班,顺道用自行车帮我捎到街道办那去吧?”。
阎埠贵头都没抬,手里的动作也没停:
“哎呀,这新车,车胎嫩,重物压多了容易伤胎,减寿命!你还是自己提过去吧,没多远。”
于莉一听,心里的火“腾”一下就上来了:
“爸!这车是买来看的还是买来用的啊?几斤东西就能把车胎压坏了?那这车也太娇贵了吧!”
这时,三大妈也从屋里出来了,听到这话,帮腔道:
“于莉啊,你爸说得在理。新车嘛,头三个月都得仔细着点。
你就多走几步路,当锻炼身体了。”
于莉气得脸都红了:
“妈,爸!合着这车就是个摆设?
解成天天上下班走路得走二十多分钟,也没见你们说让他骑车上下班省点力气啊!”
阎埠贵这才直起身,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
“解成年轻力壮的,走几步路怎么了?正好锻炼身体!
这车我骑着是去学校,为人师表,得有个体面。
他一个工人,骑那么好的车去厂里,招摇!
再说,骑多了磨损大,修车不得花钱啊?”
“你……”于莉被这番歪理气得说不出话。
闫解成刚好也下班回来,听到争执,赶紧上前拉于莉:
“小莉,少说两句,我明天早上帮你提过去。”
“这是东西的事吗?”
于莉甩开闫解成的手,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闫解成,你看看!你爸把这破车当祖宗,对自家人却抠抠搜搜!
咱们天天辛苦的工作,忙活,不就是想家里能宽裕点,方便点。
可现在呢?买点肉妈说费钱,用个车爸说伤车!
合着咱们辛苦挣钱,连这点便利都享受不到?”
她想想院子里李向阳两口过的日子。
又想想何雨柱媳妇和许大茂媳妇过的日子,越想越委屈,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人家是越过越好,咱们家是越过越算计!连辆自行车都比家里人金贵!”
“于莉!你怎么说话呢!”阎埠贵脸色沉了下来。
“什么叫破车?什么叫算计?我这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吗?
勤俭持家,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得珍惜!”
三大妈也板着脸:“就是,于莉,你这话太伤人心了。
我们老两口省吃俭用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
“为了我们?”于莉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为了我们就是让我们过得紧巴巴?为了我们就是什么都得按你们的算计来?解成,你倒是说句话啊!”
闫解成夹在中间,吭哧了半天,才低声道:
“小莉,爸妈也是好意……车,爸爱惜,咱就不用就是了……”
“闫解成!你个窝囊废!”于莉见丈夫不帮自己彻底失望了。
跺了跺脚,哭着跑回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院里的其他人家,虽然没出来,但也都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何雨柱在家门口对着田秀兰挤眉弄眼,小声道:“瞧见没,我就说吧,三大爷这车,准得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