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事科出来,李向阳的心情说不上失望,更多的是了然。
这年头,一个宝贵的正式工名额,哪有那么轻易到手?
即使有一大爷的关系和齐全的手续,下面具体办事的人,总归是要拿捏一下,显示一下自己的权力。
他没有立刻离开厂区,而是装作熟悉环境的样子,在厂办大楼附近的走廊里慢慢踱步。
他在等,等那个记忆中可能出现的“契机”。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两个干部模样的人一边低声交谈,一边从楼梯上走下来。
“……李副厂长这两天脸色可不太好看,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嘘,小声点!领导的事也是我们能议论的?赶紧把文件送了……”
两人匆匆走远,李向阳的心却猛地一跳!
李副厂长!李怀德!
原着里,这可是个关键人物。
他有权、有手段,而且对手下的人极为大方,从不吝啬给好处。
机会稍纵即逝!李向阳立刻打起精神,目光紧紧锁定楼梯口。
没过几分钟,一个穿着藏蓝色中山装,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从楼上踱步下来。不是李怀德又是谁?
李向阳深吸一口气,快步迎了上去,在距离李怀德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躬身:
“李厂长?您好!”
李怀德正为身上的隐疾心烦意乱,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打断,眉头下意识皱起。
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面生的半大青年,语气冷淡:
“你是哪个车间的?有什么事?”
李向阳上前一小步,目光快速地在李怀德脸上扫过,压低了声音道:
“李厂长,冒昧打扰。
我略通一些医理,观您气色,印堂晦暗,眼白略带浊黄,似是体内肝肾失调,湿热淤积之症,郁结于下焦。
若不及早疏导调养,恐……恐伤及根本,影响日后子嗣啊。”
李怀德脸色骤变!他这毛病有些时日了,私下也找过医生,但效果都不理想。
正为此事烦恼不已,甚至影响了工作和……某些方面的兴致。
此刻被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一口道破,而且说得如此精准,如何能不惊?
他脸上的不悦瞬间被惊疑不定取代,带着审视:
“你……你懂医术?谁教你的?”
李向阳神色不变,坦然应对:
“家传的一些土方子,不足挂齿。主要是看您气色不对,忍不住多嘴一句。
若是我判断有误,请您海涵,我这就走。” 他以退为进,作势欲走。
“等等!”李怀德立刻出声阻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这年轻人真有点本事呢?
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李怀德将李向阳带进了一间僻静的、挂着“接待室”牌子的办公室,反手关上了门。
“你刚才说的……具体怎么回事?你能治?”李怀德也顾不上摆领导架子了,急切地问道。
李向阳知道关键时刻来了。解释道:“李厂长,您这病症,根源在于肝肾。肝主疏泄,肾藏精主水。
您平日操劳过度,思虑伤脾,加之可能……嗯,起居有时不慎,导致肝气郁结,疏泄失常,进而影响肾水代谢,湿热内生,下注于……嗯,那个部位。
所以您会感到腰膝酸软,口干舌燥,小便赤黄,并且……行事时力不从心,伴有隐痛,可对?”
“对!对!就是这样!”李怀德激动地抓住李向阳的胳膊。
“小同志,你……你真能治?”
“能缓解,能调理。”李向阳没有把话说满,但语气充满自信。
“我先帮您按摩几个穴位,您立刻就能感到不同。”
他让李怀德坐下,绕到他身后,运起【满级武术】带来的一丝微弱内息,灌注于指尖按压李怀德颈后的风池穴和头顶的百会穴。
李怀德只觉得几股酸麻胀痛的感觉从穴位传来,随即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经络游走。
原本沉滞郁结的小腹,竟然真的松快了不少,那股隐隐的坠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神了!真是神了!”李怀德猛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肢,脸上满是惊喜。
“舒服!太舒服了!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是厂里的职工吗?”
感受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李怀德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变得异常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