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初笑着点头，“对！我爷爷奶奶吃了十几年，现在八十多了胃还特别好。”
“等我年后回来，给您和小林、阿狼都带点尝尝。”
花青墨垂眸想了想，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她想给封景辰买一些，哪怕现在两人还在冷战，可看到对她身体好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想关心。
她抬起头，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既然这么好，那你帮我多带点吧，快到年底了，正好当岁礼送人。”
她拿出手机，“等你到了药城，先给我发一些过来，就按...按十份准备吧。”
“别呀花小姐，这东西保质期只有十五天，现做现买才新鲜。”宋雨初连忙摆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我有‘胡记’老板的微信，直接推给您，您想吃的时候让他现做了寄过来，比我带回去还新鲜。”
花青墨点点头，很快收到了宋雨初发来的微信名片。
她点进去，头像是个写着“胡记养胃酥”的木质牌匾，没有设置好友验证，直接就加上了。
看着聊天框，她却犹豫了，买多少合适？
买少了怕不够，买多了又显得太刻意，好像她多在乎封景辰似的。
纠结了半天，她还是把手机揣回口袋，“我晚上再跟老板聊，先看看规格。”
宋雨初、池林冉和阿狼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花小姐嘴上说是“送人”，可那紧张的样子，分明就是为了boss啊！
这可是两人冷战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提到和封总有关的事，说不定这就是关系破冰的好机会。
池林冉偷偷给宋雨初使了个眼色，宋雨初忍着笑，继续给花青墨涂面霜，“好呀，要是您不知道怎么选，随时问我就行，我跟胡老板熟得很。”
花青墨没注意到三人的小动作，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乱糟糟的。
她既希望这个“养胃酥”能帮到封景辰，又有点别扭自己的主动。
可一想到封景辰胃疼时的模样，她就觉得，这点别扭根本不算什么。
卸妆间的灯光柔和，照在花青墨的脸上，映出她眼底的纠结与暗藏的温柔。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影视基地的喧嚣渐渐散去，而这间小小的卸妆间里，却藏着一份连当事人都不愿承认的牵挂，在寂静中悄悄发酵。
晚上七点的绯夜?obsidian清吧，蓝紫色的霓虹灯管在吧台后勾勒出不规则的几何纹路，空气中混着威士忌的醇香和淡淡的雪松香薰。
薛一楠站在吧台内，染着银灰色狼尾的头发随着低头调酒的动作轻轻晃动，黑色皮衣的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纹着的抽象猫形纹身。
她手里握着摇酒壶，冰块撞击金属的声音清脆悦耳，眼角却瞥向坐在吧台前的封景辰。
对方面前放着一瓶未开封的热牛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眼神空茫地盯着吧台台面的木纹。
“封大小姐到酒吧来不喝酒，抱着一瓶牛奶是看不上我调的酒了？”薛一楠将调好的鸡尾酒推到旁边客人面前，转身从冰箱里又拿了罐冰可乐，语气里带着惯常的调侃。
封景辰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牛奶瓶，“有正事要谈，怕喝多了误事。”
薛一楠挑眉，擦杯子的动作顿了顿。
这半个月来，封景辰几乎每天都来这里报到，只是每次都不是现在这般克制。
她总是找个角落的卡座，点一瓶纯麦威士忌，不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口喝。
以前的封景辰酒量深不见底，陪客户喝一斤白酒还能思路清晰地签合同。
可现在，往往一杯威士忌下肚，眼神就开始发飘，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每次都是薛一楠打烊后，扶着脚步虚浮的她上车，亲自把人送回封家老宅。
有好几次，封景辰靠在她肩上，嘴里还含糊地念着“墨墨”，声音轻得像叹息。
想到这里，薛一楠将擦干净的杯子倒扣在吧台架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台面上，“这可不像你。”
她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以前多少酒在你那儿都跟喝白开水似的，喝完照样能敲定千亿单子，眼都不眨一下。”
“今天到底什么谈话这么重要，让你连口酒都不敢碰？”
封景辰从手包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打火机“咔哒”一声亮起，火苗映亮她眼底的疲惫。
“我舅舅封明远，从海外回来，给我带项目的消息。”她吸了口烟，烟圈从唇间溢出，模糊了她的表情，“对对付陆珺城很关键。”
“海外？”薛一楠的动作顿了顿，眉头微蹙，“J&c出事了？”
她将调好的无酒精莫吉托推到封景辰面前，杯壁上结着细密的水珠，插着片薄荷叶，“尝尝这个，青柠和薄荷调的，没加酒精，总比你抱着牛奶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儿调酒师水平差到只能提供饮料。”
封景辰笑了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带着薄荷的清香滑过喉咙，稍微驱散了些倦意。
薛一楠靠在吧台上，看着她抽烟的样子，语气放轻了些，“你上次这种状态，还是三年前在国外处理封家的烂事。”
“说真的，有些事...”她顿了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花青墨的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还是换成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封景辰自嘲地笑了笑，指尖弹了弹烟灰，“你早晚会被我灭口的。”
“哎，别搞...”薛一楠凑过去，压低声音，“你和你家那只小野猫，都冷战快半个月了吧？你瞒着她做了那么多...”
“你为她做的那些，不说出来她怎么知道？这些事你要是告诉她，说不定早就和好了。”
封景辰的动作僵了一下，烟蒂上的烟灰簌簌落在吧台上。
“她现在见都不想见我，我上哪儿说去？”她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无酒精莫吉托又喝了一口，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那还不是你自己作的？”薛一楠翻了个白眼，“多少次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都不珍惜，活该你现在对着牛奶发呆！”
封景辰嗤笑一声，掏出手机给程砚舟发了条消息：【薛一楠这个月绩效扣20%，理由：多管闲事。】
她把手机屏幕亮给薛一楠看，挑眉道，“口嗨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封景辰你过分了啊！”薛一楠气得跳脚，“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居然用绩效威胁我？”
话虽这么说，她却还是转身给封景辰换了个新的杯垫，上面印着只卡通小猫，和花青墨常用的那个手机壳图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