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江城cbd的玻璃幕墙上，程砚舟驾驶的黑色轿车平稳地停在妗夜传媒楼下。
这座以“光影叙事”为设计理念的建筑，外墙缀着细碎的LEd灯珠，此刻虽未亮起，却仍透着精致感。
车门打开，封景辰率先下车，黑色长款风衣的下摆被微风拂起，颈间的丝巾轻轻搭在胸口，恰好遮住纱布的边缘，她抬手理了理鬓发，目光扫过楼前的“妗夜传媒”金属logo，眼底带着几分熟稔。
“boss，这边请。”程砚舟快步绕到另一侧，替她推开玻璃门，门内传来淡淡的栀子花香，是苏颜最爱的香薰味道。
两人穿过前台，前台小姑娘早已认出他们，笑着颔首示意，连登记都免了，径直引向二楼的总监办公室。
走廊两侧挂着妗夜策划的影视海报，从文艺片到商业大片，风格各异，路过《江湖夜雨》的宣传海报时，封景辰的脚步顿了顿，海报上花青墨穿着黑色劲装的模样格外亮眼，她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碎的笑声。
封景辰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板。
“进。”苏颜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她推门而入时，恰好看到花青墨蜷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个橘子，正笑得眉眼弯弯，“你是没看见，昨天那明星直播翻车，把‘杀青快乐’说成‘丧葬快乐’，弹幕都笑疯了！”
“可不是嘛，”苏颜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闻言也笑，“现在的明星啊，连基本的台词都记不住...”
话没说完，她抬头看见封景辰，眼睛一亮，“哟，我们的大boss 可算来了！”
花青墨也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封景辰身边，伸手就攥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风衣袖口，“忙完了？伤口疼不疼？午饭吃没吃？”
一连串的问题带着急切，眼神里满是担忧。
“疼倒不疼，”封景辰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午饭吃了张阿姨做的鸡丝粥，还喝了半杯牛奶，放心。”
她低头看着花青墨，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连嘴角的弧度都软了几分，“倒是你，早上走那么急，是不是又没吃早餐？”
“吃了！”花青墨立刻反驳，却被封景辰戳了戳脸颊，“我让小林给我带了三明治，真吃了。”
她吐了吐舌头，拉着封景辰在沙发上坐下，还特意将靠垫垫在她腰后，“坐着舒服点，别累着。”
另一边，苏颜也凑到程砚舟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没这事儿的时候，你可是连影子都见不着，怎么？忙得连发个讯息的时间都没有？”
程砚舟的耳尖微微泛红，他低下头，视线落在苏颜的发顶。
他今天的短发利落有型，发梢微微上翘，透着几分不羁的帅气。
“这段时间事情太突然，一直在对接公关和媒体，没顾上。”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带着几分歉意。
苏颜掩着嘴轻笑，指尖轻轻划过程砚舟的手背，“我知道你忙，就是逗逗你，不过，发个讯息的时间总该有吧？”
“是我错了。”程砚舟抬起头，眼神诚恳，“晚上我订了你喜欢的那家店，向你赔罪，好不好？”
苏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他拍了拍程砚舟的肩膀，转身走向办公桌，“时间差不多了，别腻歪了，正事要紧。”
说着，苏颜拿起桌上的两份蓝色封皮文件夹，走到封景辰和花青墨面前，先递过去一本，“这是主持人会问的台本，重点问题我都用波浪线标出来了，你们先熟悉下，有不想答的随时跟我说，我让主持人调整。”
然后，她又拿起另一本稍厚的文件夹，递给封景辰，“boss，这是程特助昨晚和我一起整理的资料，你看看能不能公布...”
“都是能帮你们澄清‘包养’谣言的关键证据。”
封景辰接过文件夹，指尖碰到粗糙的纸页，微微一怔。
她翻开封面，第一页就是打印清晰的银行流水记录，表头写着“花青墨个人账户转账明细”。
她往下翻，每一笔转账日期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去年三月十七日，转账五万元，备注“给我的‘女模’买衣服”；
四月二十五日，转账三万元，备注“‘女模’的房租”；
五月九日，转账八万元，备注 “奖励‘女模’陪我看电影”
......
一笔笔流水旁，还贴着花青墨当时发的朋友圈截图。
比如三月十七日的截图里，花青墨配了张封景辰试穿新裙子的侧影，文案写着“我的‘女模’身材真好，斥巨资给她置装”。
再往后翻，是一个新的账户明细，标注着“理财账户”，每一笔转账都被汇总到这里，还附了理财收益记录，短短一年，数额已经颇为可观。
封景辰的嘴角缓缓扬起，指尖停在“五月九日”那笔流水上，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个‘证据’。
她抬头看向花青墨，对方正凑过来看，脸颊蹭着她的胳膊，笑着说，“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多密密麻麻的0...”
“花花一会儿就知道了，”苏颜走到两人身边，双手抱胸，语气带着几分得意，“这些能证明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双向奔赴...”
“哪有‘包养’是金主给‘被包养者’转账，还备注得这么甜的？这分明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她顿了顿，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程砚舟，挤了挤眼睛，“这方案可是我和程特助昨晚熬到两点想出来的...”
“他负责找流水记录，我负责整理朋友圈截图和理财证明，相信我，保证让新闻发布会效果事半功倍。”
程砚舟站在一旁，耳尖还红着，却轻轻点了点头，补充道，“我们还核对了每一笔转账的时间线，都能和你们当时的互动对应上，绝对不会出纰漏。”
苏颜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一点二十五分，她拍了拍手，“还有三十五分钟就要去发布会现场了，你们再快速过一遍台本，我去跟主持人最后确认下流程。”
“程砚舟，你跟我来，帮我拿下麦克风清单。”
程砚舟应了一声，跟着苏颜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苏颜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两人。
封景辰正低头指着台本上的某个问题，花青墨凑在她耳边说着什么，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像一幅画。
苏颜嘴角扬起，轻轻带上门，将这份甜蜜留在了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