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赵令颐今日和萧崇光天化日下抱到一起,贺凛揉按的手,指尖力道不自觉加重。
赵令颐疼得吸了一口凉气,话本子“啪”地掉在软榻上,她眉头轻蹙,“疼。”
贺凛愣了一下,连忙松开手,见赵令颐眉头紧蹙,方才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她,跪伏在地,“奴才一时失神,还请殿下恕罪。”
赵令颐叹了一声气,“我没事,你起来。”
贺凛却一动也不动,心中自责方才不该走神。
见状,赵令颐从软榻上坐起身子,伸手拽了一下贺凛的胳膊,“我又没怪你,起身陪我说会话。”
“...是。”贺凛这才从上爬起。
他刚站起身子,赵令颐就拽着他胳膊,将他拉到坐到软榻上坐,随即将脑袋枕到他腿上,“贺凛,你会骑马吗?”
贺凛犹豫了一下,“会。”
事实上,自父亲蒙冤入狱后,他就没碰过马了。
赵令颐眉梢顿扬,“那下次我去马场,你跟我一块去,陪我一块骑马好不好?”
闻言,贺凛倏地一滞,原本暗沉的目光变得灼灼,心底浮起一丝欢喜......因为赵令颐竟要在下次出宫骑马的时候带上他!
这一刻,他心砰砰跳,却不敢立刻应声,生怕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会顺着声音泄露出去。
直到赵令颐伸出手,扯了一下他衣襟,他咽了咽口水,才极轻地应了一声“好”。
赵令颐笑了,手在贺凛的脸上拍了拍。
贺凛下意识低下头,脸往她手掌贴近,方便她抬手的动作不至于太费劲。
这样细微的小动作被赵令颐看在眼里,她不由感叹,【真乖。】
若不是原书剧情在那里摆着,她估计都忘了,书中的贺凛,人设是那种被扇巴掌,都要伸出舌头舔两下手的疯狗。
此时,贺凛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赵令颐。
以往,他都需要仰视着赵令颐,而现在这个姿势所看到的,就像是赵令颐躺在他身下一般,尤其是赵令颐只穿了一袭寝衣,未绾起的青丝散在他膝头,在烛火的映照下,美得令人心惊。
而更吸引贺凛的,是赵令颐每每抬手间,宽大的袖口都会滑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细嫩的手臂,晃得他移不开眼,就这么痴痴看着,只顾着咽口水。
赵令颐似有所觉,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耳热,“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贺凛嗓音喑哑,“殿下很美。”
他很真诚,赵令颐有些心动,“哪里美?”
贺凛眼底暗光灼灼,“眼睛,鼻子......嘴,手。”
他每说一样,视线便在那里停顿一下,好似品尝,尤其是嘴唇和手。
贺凛很喜欢赵令颐的手,尤其是在赵令颐动情时,会紧紧地攀住他的肩膀不放,那双手尤其用力。
他虽不能行男女之事,可有时因为赵令颐动情,也会感到一丝刺激和安慰。
那种感觉浓浓地充斥心头,经久不散。
以至于这会儿,只是看见赵令颐露出的一截手臂,他便想起了先前的每一次。
赵令颐诧异,“手?”
她顿时又抬起手,晃了两下,目光不解,【手有什么好看的......】
白皙如玉的手眼前晃,贺凛眸色顿时沉了沉,呼吸急促,只觉那只手好似在勾着他,以至于这会儿,他胸腔里烧起一团火。
他再也忍不住的,猛地俯身,同时伸手攥住赵令颐的手腕,力道很大,却又在触到她手的瞬间放轻了动作,指尖微微发颤。
贺凛动作有些突然,赵令颐目光茫然,“......怎么了吗?”
她话音刚落,便觉手背一热——只见贺凛竟吻了上来,舌尖顺着她的指缝描摹,扫过骨节时,灼热的鼻息喷在她掌心。
赵令颐后颈一阵酥麻,有些不自在,试图将手抽回,指尖却又被含住。
湿漉漉的声音在静谧的寝殿里格外清晰。
赵令颐浑身一颤,只见贺凛半垂着眼帘,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眸色却亮得惊人,仿佛捧着她手在品尝什么珍馐。
【疯子......】
就在这时,贺凛突然抬眼,与赵令颐四目相对,猩红的双眼,映着烛火。
那视线滚烫且黏稠。
赵令颐耳尖发烫,动弹不得,看着贺凛吞咽,恍惚间竟觉得被含住的是别处。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看过的一本小说,有个女主说过的话——净过身的人,往往更痴迷用唇舌取悦主子。
赵令颐的心狂跳,没人能受得了这种勾引。
就在贺凛松开嘴,红着耳尖用帕子轻轻给她手指擦拭时,她另一只手猛然攀上了贺凛的后颈,将人猛地拽向自己。
贺凛猝不及防失去平衡,下意识一只手撑在旁边。
鼻尖相抵,他喉结艰难地滚动,“殿下......”
声音淹没在相贴的唇间。
赵令颐仰头含住他微颤的下唇,舌尖掠过那道细小的疤痕。
贺凛顿时绷紧了腰腹,尤其是撑在软榻上的手,他不敢松手,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悬在她上方,掌心因为用力而沁出薄汗。
缠吻间,赵令颐的手缓缓探进他发间,将束发的缎带拽开。
青丝散落,沿着肩膀扫过她颈侧脸颊。
贺凛顿时颤了一下。
赵令颐含住他耳垂,低声含糊道,“抱我去榻上......”
贺凛呼吸一滞,手臂穿过她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朝内殿走去。
夜风卷入殿内,吹熄了最后一盏烛火。
...
次日,赵令颐起身时,贺凛不见踪影,她刚要问豆蔻,老皇帝那边就派人来请,要她到御花园去一趟。
她正纳闷着这个时辰,老皇帝要她到御花园干什么,一旁的豆蔻小声道,“殿下,奴婢早些时候听说,萧将军被陛下召进宫了。”
赵令颐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应该是老皇帝知道了她昨日在马场的事,这才把萧崇召进宫里。
去御花园的路上,她忍不住想,老皇帝不会又要乱点鸳鸯谱吧?
人刚到御花园,赵令颐就听见了老皇帝的声音,还伴随着其他人的声音,听着,人不少。
不只是萧崇,邹子言也在,还有其他几位朝臣。
她走近时,才发现站在老皇帝面前,听他说话的,是一个身披素白袈裟的僧人......
“令颐,快来见过无忘法师。”